最後的謊言 - 第12節

「士元,失陪一下。
」說完,她提起裙擺,往顧森的方向飛奔而去。
顧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接聽溫雅莉的電話,他對她過分甜蜜的聲音覺得土是他不耐煩的心在聽見淡水別墅四個字后,就開始狂狂的亂跳,於是答應了溫雅莉的邀請。
下了班開車到淡水的途中,愈接近別墅,顧森愈感到情怯。
那個小精靈會在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在雅莉舉行的宴會中看見過溫婷筠。
為什麼?還有么要說溫婷筠是張媽的助手?她明明是溫家的二小姐啊。
她們姊妹的?所以溫婷筠情願在外面遊盪到三更半夜,也不願意早早回家?在一號中,顧森腦中響起張媽的話:「我們二小姐土一點以前是回不了家 土一點……顧森趁著等紅燈的空檔看了看錶,時聞還早,於是他把車子開到落日,墟里上孤煙。
落日依舊火漾漾,孤煙卻早已被文明的燈火所取的,是顧森的心。
他在岸邊待了許久,鹹鹹的海風吹得他的頭髮脹,遠處的燈火漸亮,岸邊的顧森睜著茫然的目光向四周逡巡,發現幾乎人人都是成對成雙,有人竊私語著,有人在黑暗的掩蔽下熱情的擁吻著。
顧森突然覺得難受起來,不久以前,他每天坐擁著不同的美女,肆無忌憚掠嬈的軀體,他瀟瀟洒灑、無牽無掛,在女人香中來去自如。
而現在,他卻記不住任何一個女人的臉。
唯一記住的,只有一張淡雅有致、瓜子臉。
顧森嘆了一口氣,他最近總是嘆氣,嘆氣之餘就是抽煙,以天抽不到兩根煙,可是現在,他一天可以抽掉兩包都沒問題。
想著想著,他又隨手點了一根煙。
抽煙,是因為寂寞。
他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真愛的世界,很寂寞。
抽完整整一包煙,顧森才回到車裡,往溫家的淡水別墅駛去。
「顧森,你遲到了。
」溫雅莉奔向顧森,笑吟昤的把手插進他的臂彎里,半撒嬌的說:「不是說好七點鐘要來的嗎?現在都已經土點多了,人家來了。
」抖抖手臂,卻甩不掉手上的橡皮糖。
他嘆口氣,瞄到牆上的大鐘,距離將近四土五分鐘,他不是遲到了,他是來早了。
他把目光投向大廳中央,一張一張臉仔細搜尋著。
沒有,果然沒有,熱鬧的有溫婷筠的影子。
「你想跳舞嗎?」溫雅莉看著顧森的眼神,嬌媚的問。
頗森搖搖頭,他直視溫雅莉美麗的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辦法愛上這張仍然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而且身材玲瓏有致,不輸給市面上的寫真他一直是百依百順的,即使他在她的生日宴會上大放厥詞,她也不計仍舊熱絡有加,殷勤得連媽媽都認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壓下心中的罪惡感,顧森是在自己受過被拒絕的待遇之後,才開始學會體諒,雖然他想把話說個明白,很想讓溫雅莉知道他們之問只能是朋友,卻不敢再傷人了。
傷人者人必傷之的滋味,他己經嘗過了。
正在躊躇著怎樣開口的顧森,忽然看見對面刺來一雙銳利的目光,他迎著那,發現那眼神寫著不滿、不平、不屑,寫著嫉妒、瘋狂、憤怒。
顧森低下頭,對著溫雅莉說:「剛剛你跟詹士元跳舞了?」他早就感覺出來,對他不友善,想來他是被溫雅莉深深吸引了。
溫雅莉臉上的紅暈透過紅紅的化妝品,直逼蜜粉之上。
原來顧森阻陽怪氣,她和詹士元跳舞了,他這樣可是在嫉妒?她急急辯解,拚命想和詹士,「我只跟他跳了一隻舞,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以後都不理他就是 呃……不是這樣的,顧森是想鼓勵溫雅莉多跟詹士元親近親近,他看得出那一往情深,可是溫雅莉卻以為他吃醋了。
該死,他愈說愈擰。
顧森對自己皺起眉頭,對自己生氣了,原本想探聽溫婷此刻也在濃濃的罪惡感與無力感中,顯得難以放齒。
「顧森,別再生氣了。
」溫雅莉誤會了顧森的沉默,也誤會了他阻暗的臉色。
她一邊安撫著顧森,一邊把身體黏著他,痴迷的看著顧森的薄唇,那緊抿成一條著怒氣的雙唇,仍然是異樣的性感。
有人說薄唇的男人無情,可是這會兒,她的顧森竟是為她吃醋了,多虧了詹她還看不清她在顧森心裡的分量。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她,他只是太驕傲了。
想著想著,溫雅莉簡直要把自己顧森的胸膛,她想起生日宴上顧森的吻,她的身體都要因渴望而顫抖 「雅莉,我想喝杯果汁,你去幫我拿好嗎?」顧森快要被溫雅莉黏得發瘋了,支開她,他怕自己忍不住要推倒她。
等到溫雅莉像只小烏般輕盈的奔向吧台,頗森才像個重見天日的囚犯,得以空氣。
他慢慢踱到陽台邊,趁著役有人注意到他的空檔,很快拉開落地會,閃了出 土點五土分,土點五土一分,土點五土二分:·三土一點,土一點零一分,分……顧森倚在雕欄前,痴痴傻傻的數著時間,數到土一點零七分的見有一個小白點慢慢往主屋方向接近了,模糊的光點漸漸變得清晰,筠纖細的身影。
他看見她的頭髮迎風飛揚著,仍然是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他從來沒有看過變的穿著,女孩子嘛,誰不希望展現自己的各種風情呢?顧森益發疑起來簡單得像個學生,卻天天過著複雜的夜生活? 小白點再度消失在屋側的死角,顧森卻仍然痴痴盯著她來時的方向,他那樣那樣心無旁鶩,以致於沒有聽見女人細碎的高跟鞋聲,直到溘雅莉握柳橙在他眼前晃啊晃的。
「顧森,看什麼看得這樣入迷?」個心虛的賊,顧森從溫雅莉塗滿蔻丹的手上接過果汁,哼哼哈哈的說:,清風明月,讓人神往。
」莉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她早看見溫婷筠那個不要臉的小狐狸了,上樣,顧森明明吻了她,卻在看見小狐狸之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有了孩子才肯結婚啦,當場讓她下不了台。
這會見好了,她不個果汁,那個阻魂不散的小妖女又輕飄飄的來勾引她的顧森,她不會的。
溫雅莉扭著一身的妖燒往顧森背上黏去,豐滿的胸部磨得顧森的西裝都要著,她的身材可比那個王巴巴的小妖精惹火得多,不相信有哪個男人能惑。
她貼在顧森耳後吹氣,一邊不經意的問:「剛剛有誰經過嗎?」被溫雅莉黏得渾身發毛,明明不冷,他卻周身爬滿雞皮疙瘩,他喝了一的鮮果汁,鎮定的說:「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
」他想起羅靜萍的小忍不住疑惑的問:「她不是你妹妹嗎?為什麼靜萍要說她是個小女傭?」子,顧森是真的對那個小狐狸發生興趣了,連她真實的身分都打聽得一過,如果顧森知道更多的話,就會和她一樣鄙夷那個不王不凈、不清女了。
溫雅莉藏起憤恨的神情,裝出一臉同情的模樣,她不要顧森以酸刻薄的女人。
「是小萍搞錯了……」雖然她恨不得把那個小妖精當成下女來使喚,「她是,嚴格算來,是個私生女,要不是我媽寬宏大量,她的身分證上恐怕不詳了。
」是何許人也,怎麼能容忍一個卑下的私生女?溫雅莉心中冷冷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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