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絲蒙難記 - 第45節

第五種叫作火牢盪鞦韆。
將其雙手十指用極細的天蠶絲捆在鐵牢的架上,再將其雙足和身體成幾乎合攏的捆住,將腳指也同樣捆著。
兩個乳房從乳根到乳頭也都用天蠶絲捆在架上,陰戶也用天蠶絲串了同樣吊著,幾條天蠶絲是平行的緊挨著。
將她的身子吊得靠近牆邊上,然後從牆的一側向內噴熱火,這熱火一烤她半邊的身子自然擋不住火灼之苦,所以她會將身子努力盪起來,遠離熱火。
等她將身子用力盪到那邊,那些繩子已經嵌進了她的皮肉之中,同樣苦不堪言,但是比起火灼來又要好受些,等她喘過氣來,這邊的牆又開始噴火,她為了逃避只有將身子又盪回去 。
這樣她就在烈火的燃燒下不停地自己將身子像盪鞦韆一樣的轉,直到她轉得失去意識,繩子晃動不明顯了,木人就會將她放下來,讓她恢復一下,接著再來,任她呼天搶地都沒有人來理睬。
第六種叫釘牢播種子。
在鐵牢里撒一層細小的鐵蒺藜,然後將她四肢攤開背向上比較寬鬆的綁在地上,四肢剛夠將身子微微撐起來。
然後在後背上是小心地將一根根細鋼針插著,鋼針進入並不深,所以開始還可以忍受,但是鋼針上有一塊巨大的鐵板……當她的人被放在鐵蒺藜上,沒多久正面向下的身子無一不疼,她的四肢能動,自然想將自己撐起來,但是一撐起來就碰到了上面的鐵板,鐵板就自然地將鋼針壓下,她負痛就只能再趴下,但是趴沒多久,又受不了,再一起,鋼針又進了,而且鐵板還是活的慢慢地往下壓,到最後就幾乎將鋼針大半都壓進了她後背。
這刑極慢一天一夜才將鋼針壓進去。
到了鐵板不能再下的時候,木人就進來將鋼針取出,然後將她翻過來,從正面插入將都是針孔的後背放在鐵蒺藜上,這樣沒多久,她又會將後背撐起來,正面的鋼針就如同剛才那樣慢慢地再插入進去。
這刑具曾經給中度的一個江湖大盜用過,一天一夜五大三粗的一個男人就嚎叫得不像話了。
第七種叫做沙牢拔苗助長。
先將她的四肢呈大字形用滑輪拉開,然後將她周身都都用粗沙埋起來只露出一張吸氣的口用管子接著。
那口還不是全張的,用天蠶絲從左右兩邊縫了一半,只留下當中一個小洞。
然後滑輪不停地慢慢將其四肢拉長,速度很慢開始幾乎感覺不到,只是覺得沙子在慢慢地滲進傷口,磨擦得皮肉極痛,但是到了一天一夜,全身的筋骨就開始慢慢拉開了,你想縮回來也行,如果你用力將繩子拉一下還真能縮回來,但是你力量一泄,滑輪就迅速將你拉開,速度之快使受刑人覺得皮肉瞬間被扒下,但實際上卻沒有。
如果你不想回拉,那麼全身的筋絡和骨骼都疼得你受不了。
而在一拉一松之間,沙子進一步刮拉傷口,疼痛倍加。
再加上呼吸和飲食都極其困難,所以此囚禁最是狡猾,讓受刑人的意志受到極度的挑戰。
此刑在東遙用過,沒有人能挺過三天的,可是艾麗絲足足在沙中被埋了十五天,第十五天,把她拉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沙人了,因為她不停地收縮,甚至連下體內都堵滿了沙子。
宮達用了三天時間才將她的傷口清理乾淨。
七種監押方式輪流施用,在三年中將艾麗絲的傲氣一點點地從她的身體中抽出去。
其實最讓艾麗絲不能承受地還不是酷刑,而是那死一樣的寂寞,除了她自己的慘叫沒有任何一點其它的聲音,沒有喝罵,沒有澆水,沒有審訊甚至沒有侮辱,只有靜悄悄的牢房,安靜已經達到了她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跳以至於脈搏的搏動。
寂寞有時是一種更殘酷的酷刑,它使艾麗絲常常在昏迷醒來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受拷打,為什麼要被孤零零的押在這裡,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是真的有罪的,不然為什麼要在一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受罪,卻得不到一點響應呢?那麼是一句惡毒的鄙罵,也會讓她覺得感激莫名的。
更重要的是除了寂寞還是黑暗的恐懼,你三年來一直生活在沒有光的地方,你在受苦卻不自知苦來自何方,只知道苦難無窮無盡。
黑暗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你是個罪人,你罪大惡極,所以你才受到如此殘酷的對待,但對你來說,你是罪有應得。
”開始艾麗絲還竭力反擊,“我不是,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我是無辜的,我是個頂天立地的人。
”但是到了後來她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到底是不是有罪,到底是不是罪大惡極,有時她自己也被折磨的弄不清楚了。
到了一年一度在大太后,天雷絲王后墓前拷打的日子,她終於能見天日,她不但不對當眾受辱拷打充滿仇恨,反而對這樣的日子渴望起來,當她再一次被關押在黑暗中時,她拚命在思念出去的日子,並希望下一次早點來。
人最難的是戰勝寂寞和恐懼,戰勝自己對親情和愛情友情的渴望,如果能過這些關那也就不是人凡人了。
艾麗絲過不了,她在第二年開始神經就有些失常了,沒有聲音,她就儘力製造些聲音出來,她對自己笑,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有時候又哭,同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哭。
她一個人拖著半根舌頭含糊不清的說話,只要是清醒她就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甚至於她開始幻想,幻想吃各種好吃的東西,睡在溫暖舒適的房間里,抱著孩子,倚著夫君,受著父母的寵愛,開始幻想結束的時候她還會失望的大哭,到後來她就不哭了,每次都在幻想中傻傻地笑,有時笑得很瘋狂,當她清醒的時候,她自知自己這種狀態再下去就會徹底的淪喪,所以她開始在清醒的時候用身上的力量開始封閉自己的一部分記憶,關於那些東西的記憶,只有她的孩子能將這種記憶勾起來,否則任何逼問,在記憶封鎖面前是無能為力的。
這是發她在密錄中看到的魔在吸取人力量時用的一種方法,現在她把這種方法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會不會靈,姑且試上一試。
但是這種方法有很大的後遺症,那就是記憶封鎖解除后,如果得不到及時的關心和愛護,那麼她會進入無可救藥的瘋狂。
但是即使以後她有平反的那一天,即使那一天她還沒有死,她拿什麼來面對自己,於其清醒倒還不如瘋狂,所以她在第二年上開始背口訣,聚集能量來封鎖自己的記憶。
到了第三年上,她很盼望有人能來看她,給她一句罵聲也是好的,她開始狂呼亂叫,或者是長時間的發獃,什麼東西也想不出來。
黑暗中的那個聲音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到了完全擾亂她思維的地步,這使她的記憶中有一半已經開始不相信自己,也許那個聲音說得是對的,她的確有罪,她需要贖罪。
但是每次她這樣想的時候,心靈深處有一陣陣的巨痛,又使她不願意這樣想一去。
在這座人間地獄里,她熬足了三年,該輪到被發賣了。
當她被押到畜生市場面對著數不勝數的買主時,她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終於不要再去那個鬼地方了,見到陽光,她的自信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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