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野心家假千金的狗(np火葬場) - 休息室(劇情)

圍獵結束了。
出於對蘇清身份的尊重,兩名軍人只是站在他身側,以防備的目光盯著他的一言一行。蘇清看向和自己最像的這個妹妹,心想,他竟然對自己的對手心軟了不止一次。
是從什麼時候註定了敗局?
是蘇晚一邊流淚一邊說愛他的時候嗎?還是那些放任慾望滋長的無眠之夜?又或者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孤兒院的諸多孩子之中找到了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
蘇清的腳步停在了蘇晚面前。
原來她當初殺許蘭亭不止是為了壓下許竹笙的事,更是為了換來葉霈身後的助力。可她本就是世家出身,和元首派系合作不過是與虎謀皮,飲鴆止渴。
“我教過你的東西,你都學得很好。”他伸手親昵地梳理了一下蘇晚額前的碎發,溫柔地向她告別,“晚晚,記得等我回來。”
蘇晚笑了一聲,沒有接話——她不會讓蘇清活著回來的。
蘇清慢條斯理地摘下胸前的家徽,別在蘇晚的身上。女僕裝圍裙搭配華貴的金色徽章有些不倫不類,他卻毫不在意。
別上家徽時,二人的距離也曖昧地拉近。蘇晚身體僵硬了一瞬,提防起他可能的挾持。後退的步伐被身後的扶手攔住,高大的男人擋住光線,投下一片陰影。在這片陰影最濃的那一刻,一個帶著檀香氣味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像是某種標記,某個預兆。
死亡的陰影如鴉羽般輕柔飄落,吻在額頭。
*
休息室里,蘇晚用力蹭了蹭嘴唇,那股陰冷的觸感卻陰魂不散。一件披風兜頭蓋在了她的身上。殘留的溫度籠罩下來,帶著若隱若現的木質香。
“葉少將怎麼迷路到了這裡?”蘇晚掀開披風,面前的人果然是葉霈。
葉霈找了張椅子坐下,長腿在狹小的空間施展不開,看上去有幾分憋屈:“不是迷路,是為了找你。許家的事你做得很好。希望我們能繼續合作,下一家,你想好什麼時候下刀了嗎?”
蘇晚知道他指的是韓家。
和許蘭亭不同,韓望和韓朔能給她更多助力。她現在家主的位置還沒坐穩,甚至還沒走進議院,此時對韓家下手,無疑是在剪除自己的羽翼。
“我自有安排。”她轉移起話題,靠近葉霈嗅了嗅,“你也學會用香水了,一派貴族老爺的奢靡情調……”
被靠近時,葉霈的臉上流露出無所適從的僵硬。但很快,那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指尖。距離停滯在咫尺,蘇晚不知道他到底是把自己要拉近還是推遠,只是被那雙攝人心魄的鮮紅眼眸中吸引了目光。
觸電一般,微弱的電流在指尖流淌。
葉霈輕輕鬆開了她的手,偏過頭去,“別這樣。”
蘇晚偏偏不肯讓他逃避,“你說清楚,別哪樣?”
葉霈想站起來,蘇晚已經單腳踩在他雙腿之間的椅面上。一手撐著椅背,身體向下壓,椅子和她的動作共同形成一座狹小的囚籠,把這個高大的男人囚禁其中。
蘇晚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是覺得我輕浮?還是嫌我臟?我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你就這麼瞧不起我?”
葉霈抬了抬頭。憤怒的偽裝之下,他分明看到蘇晚眼中狡黠的笑意。纖細的髮絲如羽毛般撓著他的臉,讓他覺得……此刻野心勃勃、充滿慾望的蘇晚才是真實的她。
“沒有,只是……”他握住蘇晚的手腕,試圖隔開一段安全距離,“你靠得太近了。貿然對一個陌生男人做這種事,很危險。”
蘇晚反駁:“你不是陌生男人,也不危險。在我見過的男人里你稱得上正人君子。”
葉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你高看我了。”
蘇晚壞笑起來,故意往他發紅的耳垂吹氣,“哦?你做過什麼壞事?”
葉霈喉結動了動,語調依舊平穩,“我殺過人。”
蘇晚不以為意,“我也殺過人。”
攥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一下子抓得更緊,簡直像是鋼筋。蘇晚吃痛之下想把手扯出來,葉霈卻沒有鬆手,推拉中,本就重心不穩的椅子突然向後倒去,重重砸在地上!
蘇晚的臉撞到了什麼柔軟的物體,緊接著聽見一聲清脆的響。溫和好聞的木質香越發清晰了,熱度和心跳的節拍也一清二楚。她艱難地從葉霈的胸肌上抬起頭,看到他眉頭皺起、軍帽不知何時掉到一邊,大概磕得相當結實。
“啊!嘶……”蘇晚試圖從他身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頭髮不知何時與一枚裝飾的金屬袖章死死纏繞在一起,怎麼都解不開。
“我來試試。”蘇晚還沒開口,葉霈就用牙齒咬下手套,低頭專註地解那個死結。
蘇晚盯著他專註的神情看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沒想到有一天我們還能這麼融洽地相處。你對我這麼客氣,我真有點不習慣。就像剛才,你竟然一直都沒有推開我……”
葉霈手上的動作突然亂了節奏,扯得蘇晚的頭皮生疼,“嘶……好疼!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抱歉,纏太緊了……我先弄鬆一點。”葉霈用指甲挑開纏繞打結的頭髮,小心地把它從金屬袖章上摘下來,動作輕柔。“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覺得我應該很討厭你嗎?”
蘇晚輕微地搖了搖頭,“也不是。我說過的,立場不同,我能理解。”
她聯想到現在的處境。此刻短暫的同盟隨時都可能會瓦解。世家和元首之間本就是對立的兩方陣營,就像她不願意放棄家族的權勢財富一樣,葉霈一定也有無法割捨的理由。
歷史書上說,帝國的開拓者推翻了皇朝,處死了貴族。他們推崇科學,反對迷信,建立起唯有取得某一[領域]核心技術的公司才能入主議院的規則……
懷揣理想的開拓者們在設立這些互相制衡的規則時,有沒有想過今日的局面呢?
“希望我的劍不會有指向你的那一天。”葉霈鬆開手,最後一個圈解開,蘇晚終於可以從他身上起來了。
這時蘇晚才發覺他們的姿勢似乎過於曖昧。跌落時,她整個人都壓到了葉霈身上,膝蓋則頂在了他兩腿之間的空隙。她不動聲色地往外挪了挪膝蓋,葉霈卻突然悶哼一聲。
抵住她的堅硬物體,果然不是皮帶。
“別亂動。”葉霈聲音喑啞。
蘇晚忽然玩心大起。她故意伸出手指,抵住葉霈的唇反問,“為什麼啊?”
葉霈看起來有點緊張。他下意識想要舔嘴唇,舌尖卻掃到了她的手指。濡濕的觸感稍縱即逝,唯有葉霈的耳垂泛著紅。他像是做了錯事一樣移開視線,“你會讓我誤解的。”
“也許那不是誤解。”蘇晚趴在他胸口,歪著腦袋看他,“葉少將,你試過女人的滋味嗎?”
葉霈捧起了她的臉。
他們額頭相抵,鮮紅的眼眸中倒映著她的面容,微微蕩漾。蘇晚以為這會是一個吻,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吻上來,只是專註地注視著她。
“我已經立下誓言要為元首大人奉獻一生,沒有別的東西能夠許諾給愛人。我手染鮮血,背負罪孽,並不無辜也並不正義。你應該有比我更好的選擇。”
*
一出休息室,蘇晚就被包圍了。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你受傷了嗎?”這是順勢握住了她左手的韓朔。
“來穿我這件外套!你是沒看到之前我們一起懟蘇清的樣子……”這是連忙搶佔了她右手的韓望。
“……嘖。”這是一旁抱臂挑眉的蘇柔。
“蘇晚!給我解釋解釋,那男的誰啊?你們在裡面砰砰啪啪的我可都聽見了!”這是頂著一身傷怒氣沖沖的裴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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