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SC,金絲雀) - 92、什麼時候嫁給我

入夜後的水汽很重,路燈周圍暈開一圈暖色的光暈。
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女人靠在男人肩頭,看著一對年邁的夫妻相攜回家。
“以後你也得扶著我。”
“為什麼不是你扶著我?”
許諾從蕭屹肩上起來,剛剛戴上的戒指結結實實地跟著拳頭一起砸在男人胸口。
“我扶著你也行,你想怎麼都行。”
兩人鬧了一會兒又抱在一起,蕭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以後你想去哪生活。”
“蕭家以後是我哥哥的,委屈你受苦了,我們得自力更生。”
月光倒映在平靜的水面,忽然,一道輕盈的影子飄灑墜落盪起一圈漣漪,月光隨之波動徘徊到二人身邊。
許諾趴在他懷裡眯著眼,雪花同樣也落在她的鼻尖上。涼絲絲的觸感很舒服,她發出小貓一般的輕喃。
“都可以,要不你還是回我家,給我爸當徒弟,他覺得你幹得不錯,之前你要是不走,他都考慮多給你點錢了。”
“是嗎?早知道我就不走了,錯過了升遷的機會。”
“不過,你戒指都收了,準備什麼時候正式嫁給我。”
蕭屹說完,許諾忽然湊過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這事,你得問我爸。”
雪越下越大,剛還清晰的視線在雪線的掩映下氤氳斑駁,連睫毛都掛上雪白。
眼睛一眨,便有一排整齊的陰影蓋在眼下,男人伸出手,溫柔地用指背為她擦掉臉上的雪,也不在乎椅子兩邊漸漸積起的白霜。
不久前還氣氛悠哉的街邊,因為這場突至的大雪而變得匆忙起來。
行人步履匆匆,急於歸家和親人團聚。雪絲的冰冷彷彿是情感的催化劑,在這片冰雪之下,人們忽然熱切地需要愛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誰擁抱。
蕭屹和許諾的隨性獨樹一幟,他們不慌不忙地在湊近吻在一起。不聽話的雪花落在嘴唇上,倒為了這個吻增加了些興味。
“甜的。”
“甜嗎?”
蕭屹低笑了聲,微啞的聲音讓許諾臉色一紅。而這次黑夜也護不住她的羞赧,下過雪之後的地面反射瑩光,剛好將她的小臉蛋照得一清二楚。
紅紅的,像喝了酒,鼻頭也紅著。
男人目光揉作一縷薄紗,拉著她起來漫入還未散去的人潮中。
賣唱的歌手在雪中唱完了最後一曲,周圍已經沒有人再喝彩,許諾揚起笑臉朝著他們揮揮手,瑩白的臉蛋不曾被雪花磨滅了光彩,她和蕭屹走到他們面前的琴箱里,蹲下放下幾張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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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要走了?”
“婚禮也不辦?”
枝頭上的積雪未消,天色湛藍,陽光落在細小的六角晶片上,四周一片精彩燦然。
兩把椅子放在一塊已經沒有雪的地上,青磚露出來,將將消散水汽露出原本的顏色。
“嗯,諾諾想去暖和的地方。”
那晚的雪下得很大,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蕭屹望著廊下的一片雪出神,那天他們晚上回來忽然想到水池邊喝酒,許諾跑得急,一腳踩進了雪堆里。
“爸爸的意思的是——”
“哥。”
蕭屹打斷了他。
“我要走不是因為以後的家主是你不是我。”
見弟弟把話挑明,一向穩重的蕭峋臉上難得露出一點緊張。
他確實是怕的,特別是看過蔣家和陳浩之後。怕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和自己生分,怕哪裡做不好讓他們多想,更怕自己管得多了,讓父親覺得自己將權利凌駕在了親情之上。
如果是這樣,倒不如做個普通人,也好過像蔣兆成一樣成為孤家寡人。
“我從來不想做什麼家主,就想當個昏君,玩夠了去給我岳父當徒弟,啃老外加吃軟飯擺爛。”
蕭屹挑起一側眉頭,俊朗的臉上落著陽光,眼底狡黠又清明。
“爸把他的那座小島給我了,應該會在那辦個小婚禮吧,你們都要來,要不我只能辦給螃蟹看了。”
蕭屹兩句玩笑話讓蕭峋懸了幾年的心終於放下。
他雖然喜好玩鬧卻什麼都明白,大哥從十幾歲便開始沉默寡言,對待他們的事上也總是欲言又止,不似小時候那樣開朗。他知道大哥在擔心什麼,雖然覺得好玩卻也理解。
繼承人這個位置並不適合自己,他感情用事,會發瘋會激動,穩重不用說和大哥比,連妹妹也比不了。
所以他也從未肖想過不適合自己的位子,蕭烈的兒子不會如此想不開。
“你們在說什麼?”
蕭星淳冷不防鑽出來擠進兩個哥哥中間,說到二哥的婚禮,她便跟著想起葉家的事。
美艷的臉蛋泛起愁容,蕭峋和蕭屹見狀也沉下眉頭。
“表哥走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怎麼樣,漾漾姐每天都在擔心他。”
“雲黎要是想回來,就會回來,不想也不會讓他找見。”
蕭峋對阿黎的稱呼已經恢復了本名,陳浩走了,蔣仲或生或死都不會再出現,不會再有人去計較她的身份。
而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那個女人很聰明,也很有主意,這種誤會一旦達成,她離開葉修的果決,也會和當初和他在一起時一樣。
“希望,表哥能找到她。”
“咔噠。”
溫檸的手指碰到了未關嚴的門把,門倏地合上,發出的動靜吸引了兄妹叄人過來看。
蕭屹和蕭星淳看到是她來了相視一笑,兄妹叄人的空間就此留給年輕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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