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華[堂兄妹1v1骨科h亂世] - 葳蕤消碎君有思 (2/2)

“天吶!漢陽郡王可是殿下的親阿叔呢!我只以為他們單單是腦子有病,沒想到腦子真的有病啊!”很顯然,謝漁的才華並不是說八卦。回松霖院后,她將聽來的說與謝溶聽,都想不到其他的詞來描述自己的心情了:“溶姊,我,我……你都想不到,他二人竟然白日里都……”到底是還未嫁人的小女郎,下面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了!太變態了!
彼時謝溶正在臨著陸探微的《文殊降靈圖》,筆一下子續不上了。先是一滴濃墨落在了紙上,然後筆掉了下去滾了兩圈。小腿肚子開始發軟,人一下子跌靠在身後的紅漆書櫥上。外面是艷陽高照,她卻覺得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腦子裡嗡嗡作響。
“溶姊,溶姊!”謝漁以為她太過震驚。嚇得不好了,趕忙上前去扶著她坐在椅子上。
“你沒事吧?”她擔憂地問著:“你從瓊林花宴回來嚇壞了吧,他們是那樣的……”
謝溶眼神空洞地看著謝漁。已經很努力了,可還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見妹妹的唇一直開開合合,神色慌張。
“是,是的,我,我太驚訝了。”謝溶努力地拼湊出一句話:“阿漁,我,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謝漁看她實在不好,又給她倒了一盞溫茶水:“那你自己待一會兒,有什麼事就叫人,她們會來叫我的…”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還貼心地為她掩上了門。
房門一開一合,她好像被暴露在太陽之下,被審判,謾罵。外面的人也會像議論長興公主那樣議論自己…
一下又暗了下去,她又能躲在自己的蚌殼裡面,不問世事了。是裝作無事發生?還是…
從來沒有哪一天像此刻一樣漫長,也從來沒有哪一年的初夏如現在這般寒冷。她裹在被子里,縮緊到不能更退縮,蜷縮在床鋪的一角。
直到入夜,下面的小女侍來報了知洗,說女郎插了門閂,不讓人進去點燈伺候,也不傳飯。
知洗以為她生氣謝啟撒謊,硯心她們並未回歸。在靠著床塌那邊的床下敲了兩下。
不是他。
謝溶分辨得出每個人敲門的聲音,謝漁急切,侍女們聲音更輕,只有他,敲門的時候兩下之間的頓點是不同的。
是鬆了一口氣嗎?是解脫嗎?是無話可說嗎?還是想逃避的吧,也還是有期望的吧?心臟好似有蟲蟻正在啃食著……
“娘子?娘子?”隔著紙窗知洗的聲音聽著有點模糊:“娘子起來用飯吧,硯心與小檀回來了。奴剛去看了她們,她們都很好…”
好,都好,只要不是因她而傷痛悲死就再好不過了,沒有淚可以流了。也不想說話,一開口就想嘔出些什麼。
“我頭疼 ,先睡了,你去照顧她們吧,不要吵我。”謝溶提氣,啞著嗓子說完就不再理她了。
知洗聽她說話鼻音很重,嗓子也不是十分清亮了,以為她受了風熱。叮囑道:“娘子先多喝些水,別捂著自己,奴去煮點荷葉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喝完粥的。整個人暈暈糊糊的,不能思考,任著知洗擺弄。
此刻,瓊林宮苑出了大事。晚間伺候更衣的女侍發現長興公主在寢房割了腕,旁邊還有散落著大量五石散。快馬進了昭陽殿,梁帝醒了一次,喝了葯已昏睡了。
又是一陣悶雷丟來,推舉之下謝令殊與王贇王增兄弟同去瓊林宮苑主持大局。
進門就是凌亂一片,白色的寢衣上綻開了妖冶的紅花。黑髮如海藻一般散亂,臉面潮紅的不正常,竟不像是死了一般。
雖然服食五石散還是文人清客之間的風雅舉動,但在謝令殊的勸諫之下,朝堂已經下令禁止私人交易了。這種東西,食之生幻,血氣沸騰,燥熱難捱。玢陽公主曾再三告誡他:“故錯人而思天,則失萬物之情。服用此種毒藥,自我便同行屍走肉一般,人無自我約束,與禽獸何異?”
只是此種風俗已久,士族郎君之間,仍以吸食為樂為傲。
“朱益此人太過刻毒,自己也是有妻兒子女的人,竟以這種方式拉他們下水。”王贇對謝令殊說道。
“又如何?”謝令殊不大明白,這件事目的已經達到了,過程倒也顯得不怎麼重要了。
“他本可以用公主私囤鹽鐵傭兵的事情做計較,郎君之間的權勢相爭,卻把女眷牽進來受死。公主並非玉璧無暇,卻沒有得罪他…積毀銷骨,外面人怎麼說公主是外面的事,要是鬧到陛下面前。必然容不下這種事情… …殊弟你沒有家室,這種事情自然沒那麼多體會,女郎的清名何其重要…”王贇看他還是一臉茫然,嘆氣到:“看陛下都把你養成什麼樣子了!”
積毀銷骨,何其重要…容不下她……
他的心突突跳的厲害,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讓他有些呼吸急促。
“贇兄,我家中還有點事情,勞動你處理一下這邊了。”說罷,轉身跑了出去。
“哎,哎!”王贇喊不住他,看著謝饒跟在他後面也匆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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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虐起來了,虐起來了!但這是推動哥哥感受和突破愛情,穩定這段關係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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