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 跡部轉身關閉了車內的聲訊設備。
“遊戲結束了。
我親愛的叔叔,知道同步傳輸的另一頭是誰嗎?警察局!現在就算本大爺打死你,也不過是為民除害,還是你選擇自己動手?”跡部悠閑的打開後備箱,順手拿出兩隻密碼箱,沖著跡部景煜身後的保鏢打開,“你們馬上從本大爺眼前消失,本大爺既往不咎,這些錢足夠你們花幾輩子了。
要是不識相,哼哼……”什麼叫樹倒猢猻散,幾個保鏢見大事不妙,彼此對視一眼,明智的選擇離開。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所有方面都在向著有利於跡部的方向發展時,意外總會如影隨形。
窮途末路的跡部景煜抓住了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
狠命的將手冢拉在身前,讓他成為自己的擋箭牌,槍口抵住他的太陽穴。
“跡部景吾,你和你那個老不死的爸爸讓我失去了戀人和家產,我就是要拉你陪葬!”手冢不斷的掙扎,換來跡部景煜粗暴的對待,“看著自己的情人難過痛苦,你也不好受吧?幾年前為了他,悔婚、同性戀醜聞、動用跡部財團,什麼事你都王了,當我不知道?難道你老子聰明一世,沒告訴過你不能動情嗎?” 怎麼可能沒說過,跡部景炎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跡部,手冢會成為跡部最大的弱點,而跡部也會害了手冢。
當時,跡部還曾信誓旦旦的說這種事不會發生,現在果真應驗了。
“你放了他,本大爺答應你,放棄對你的指控,保留你在跡部財團的股份,另外本大爺收購的原來你名下的控股公司也可以還給你,然後成全你和那個賤人!”這是跡部最大的退讓,也是他最大的妥協。
“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涼子現在失蹤,生死不明,我憑什麼相信你?”跡部景煜一手勒住手冢的脖子,一手放到他身後,“這麼漂亮的手,如果不能拿手術刀了,會不會是種遺憾?”跡部和忍足看不到跡部景煜到底做了什麼,但從手冢皺起的眉頭看來,他一定對手冢束在身後的手下了重手。
看著手冢痛苦的神情,兩個人的心在滴血,如果可以,他倆都願替手冢承擔這份痛苦,可是……“會不會是種遺憾?”跡部自問。
因為自己,手冢失去了站在世界網壇上的機會,如果再次失去握手術刀的權利,即使堅強如手冢,跡部也不敢保證他會再次站起來。
“你動他一根手指試試看!他要受一點傷,本大爺就讓那個賤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種土倍償還!” “什麼,孽種?”跡部景煜並不相信跡部的話,更不相信那個孩子會是自己的。
“她現在在跡部祖宅。
你放了他,本大爺讓你們一家團聚!”天知道,跡部說這話又多難,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叔叔,而且還要自己親手成全他們一家三口。
真是世間最滑稽的事! “哼,你當我不知道,那和軟禁有什麼區別?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覺得自己還有活著的可能性,所以在死之前,能看著你屈服也不錯!”跡部景煜撕掉手冢嘴上的膠布,“聽聽你倆的小情人在別的男人身邊嫵媚的□□吧!我勸你倆別耍花招,否則我一槍崩了他!” 跡部景煜一手握槍抵著手冢,一手繞到手冢身前,□□他緊質的牛仔褲。
看著身材修長的手冢陷在身材魁梧的叔叔懷裡,不斷接受他的□□,跡部的嘴唇都在發抖,握緊的掌心裡全是冷汗。
手冢不能容忍自己在戀人面前有如此不堪的形象,閉上眼,把頭轉向一側,羞恥的聲音被他緊緊封死在口中。
跡部景煜也沒想到手冢會倔強到如此,無論自己怎樣對待他身前的脆弱,他都不肯發出任何聲響。
看著這樣的手冢,忍足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還是什麼都不能做,還是這麼無力,還是像曾經一樣,只能看著他獨自承擔痛苦,不忍心看下去,就只能封閉自己的心。
他卻沒發現自己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在法拉利上留下划痕的同時指甲也劈了幾個,血順著車身蜿蜒留下,紅得耀眼,絕美。
跡部知道自己的叔叔這樣折磨手冢不過是要自己低頭,不過是要看著自己痛苦,可是自己怎麼可能對一個破壞了自己家庭、傷害了自己親人、差點謀取了自己財產的瘋狗低頭?但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手冢死不了,身體和精神的傷害也不比殺死他強多少。
他已經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是自己回報他的時候了。
“夠了,住手!”跡部在拚命壓抑自己的情感,但顫抖的聲調依然泄漏了他的情緒,“你想怎樣?” 跡部景煜眯起眼,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侄子低下那高貴的頭顏呢,看來虐待人真的能給自己帶來快感。
一個亡命徒的思想,已經沒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解釋。
聽見跡部的聲音,手冢睜開了眼睛,氤氳的眸子里透著□□的色彩,嘴角邊留下淡淡的血跡,說不出的綺麗迷人。
如果這樣的手冢在自己身下,跡部一定會好好疼惜他,可是現在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不得不……不忍再想下去,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水霧。
暗自握緊拳頭,跡部告訴自己:今天只要手冢不再受苦,就算他要自己的命,也給他! “跪下!” ☆、第22章是跪下就可以了嗎?”跡部的目光凜凜,卻從未離開手冢。
“少廢話!你以為你現在還可以和我談條件嗎?”跡部景煜的左手微微一用力,手冢的身子不禁一陣瑟縮。
跡部看著現在的手冢,腦子裡閃過的卻是被釘在土字架上的耶穌的形象,一種神聖的獻祭的悲壯。
一直以來,手冢就是這樣甘於犧牲的隱忍,悲睨蒼生的同時贏得至高尊敬,不管境遇如何,即使聖潔被玷污的時刻,也是一如既往的安詳、鎮定。
“好,我跪!”緩緩彎下從未向任何人屈服過的膝蓋,跡部迴避了手冢直視的目光。
“不……”手冢在跡部景煜手中拚命的掙扎,他不允許跡部做這種有辱自尊的事,不允許自己極力保護的愛人為了不堪的自己作如此犧牲。
雖然早就打定主意不再愛跡部,但在他屈膝的一刻,心裡的防線轟然坍塌。
“跡部景吾,不要讓我恨你!!” 無視手冢的眼淚,跡部挺直了腰桿跪在地上。
“你還有什麼能耐,一起使出來吧,本大爺照單全收!” 一陣冷笑,跡部景煜沒想到跡部為了手冢可以做到這般。
下跪,對於平常人來說,至多算一種羞辱,但對那個大少爺,對那個人擋殺人佛阻殺佛的統治者,不啻於一次殺人不見血的暗戰。
“你還真是在乎他!為了他,你什麼都可以做,是不是?那就像狗一樣爬過來,舔我的鞋!” 跡部知道這時候自己除了妥協別無選擇。
跡部景煜現在已經瘋狂,對於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來說,死或許已變得不再可怕,但是手冢和自己才剛剛開始征程,還沒有體會過勝利的喜悅,怎能就此駐足?記得父親曾告訴自己:妥協是人生的必修課!即使人間帝王,也要在學會侵略的同時學會妥協。
雙手著地,艱難的向前跨出第一步。
手冢瞪大了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