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馬上不裝睡了,睜開眼說了幾句什麼,大概是說這裡有人,不讓他坐。
眼鏡男很不情願的走了。
過了五分鐘,又有個猥瑣老頭想坐,同樣被班花趕走了。
她忍不住站起來向這邊張望,顯然是在疑惑我去了哪裡,怎麼一直不見蹤影。
我大模大樣的向她走去。
班花一看到我回來,立刻又坐下裝睡,而且還故意側身背對著我,一副誓不理睬的架勢。
呵呵,有意思……繼續裝吧,看誰耗的過誰……我一發狠,又回到了車廂過道處,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接下來的二土分鐘,又有四五個人先後試圖落座,都被班花趕走了。
一直到有個禿頭瘦子出現,嬉皮笑臉的跟她胡攪蠻纏,說什麼都不肯走。
班花急了,向列車員求助。
但瘦子抱著肚子做痛苦狀,以拙劣的演技扮起了病人,列車員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雖然這本就是我期待發生的情形,但看到這種無賴的嘴臉,我心裡也真的挺生氣的,二話不說的奔了回去。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座霸都是欺軟怕硬的,我亮出車票一聲斷喝,瘦子就被鎮住了,嘴裡小聲嘀咕著,悻悻然的走開了。
“你死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出現?” 班花再也無法裝睡了,氣鼓鼓的瞪著我嬌叱。
“去洗手間蹲大號。
”我一本正經的說。
“你便秘嗎?蹲半小時了都!”她恨恨的挖苦,“你怎麼不掉進茅坑裡啊?” “沒有半小時呀,頂多也就土分鐘。
” “胡說!你三點剛過就去了,現在都三點半了!” “咦,你怎麼知道我幾點去的?你不是睡著了嗎?” 班花一時語塞,咬了咬嘴唇,用胳膊肘狠狠的撞了我一下。
我痛的嘖嘖作聲,心裡卻很愉快。
這種下意識的肢體舉動越多,她在情感上就會不知不覺陷的越深,最終不能自拔。
“你要是不開心就打我吧,只要別不理我就行。
” 我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握住她的手臂,又往我自己小腹捶了兩下。
“我願意奉獻出我純潔的肉體,讓你任意蹂躪。
” 班花又好氣又好笑,呸了一聲:“你純潔個屁!我看全班那麼多男生,就屬你最壞!” 經過這麼一鬧,班花不好意思再裝睡了,也沒法再擺出冷淡的姿態不理人。
我趁機鼓動如簧之舌,一連說了好幾個笑話來調節氣氛。
她竭力忍住沒有笑出聲來,斜睨著我冷哼:“你撩妹的技術很不錯嘛,用這一招騙了多少妹子了?” “沒有啊,一個都沒有。
我是個對感情很認真的人。
自從離婚之後,我的感情生活完全是一片空白,一直到和你重逢。
” 我沒有撒謊。
對感情我非常認真,但對性愛我很隨便。
這兩者並不矛盾。
是男人都懂。
“信你才怪!” 話雖如此,班花的臉色緩和多了。
呵呵,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明知是甜言蜜語,也愛聽。
接下來她話鋒一轉:“對了,你為什麼會離婚?能跟我說說嗎?” 這是她頭一次打聽我的婚姻,我一時摸不清她的用意。
不過,早在我決定要把她帶上床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考慮過,當她問到這個問題時應該怎樣回答。
這是所有男人泡妞時必做的功課。
答案不能完全真實,但也不能太假。
虛實的比例只能自己拿捏。
“說來話長,我和我前妻是在美國留學時認識的。
後來我們回國辦完婚禮,我本來想帶她一起在F市定居,以我家的人脈,為我們倆各自安排一個鐵飯碗不成問題;但她是帝都人,又是獨生女,說不願意離開父母,所以我就跟她一起去帝都了……” 這話只有一半真實。
我之所以選擇去帝都,更主要是我自己想到一線城市去打拚、磨鍊一番,而且公司的總部在帝都,升職的機會也較多。
隱瞞這一點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為了塑造一個“肯遷就愛人”,甚至不介意做上門女婿的好男人形象。
第二是巧妙的向她暗示,我並不是那種對鐵飯碗趨之若騖的人。
由於班花的老公是公務員,不單自己過份追求穩定,還打擊了她對夢想的渴望,她對“鐵飯碗”有種本能的厭煩情緒。
我表現的跟她老公完全相反,可以進一步增加她對我的好感。
“你對她挺好的呀,為什麼還會離婚呢?”班花的語氣有點酸溜溜的。
“因為真正在一起生活才發現,南北差異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
” 我苦笑著舉了好幾個具體的生活例子。
光是飲食方面,我們就有諸多截然不同的習慣。
班花和我是同鄉,我們的生活習慣基本一致,她自然理解我的苦惱,邊聽邊深有感觸的附和,說現在分管她的教務長就是個北方人,口味特別重,每次聚餐叫的菜她都不愛吃。
總而言之,許多小事積累而成的矛盾,毀掉了我的婚姻。
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班花接受了我的這個說法。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天性喜新厭舊,對婚姻生活很快就厭倦了,多次在網上搞一夜情,不慎被前妻發現了。
她一怒之下提出離婚,我正中下懷當即同意了。
“那麼,你還會想……再婚嗎?” 班花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隨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有絲毫遲疑,惟一正確的回答只能是這句話。
“如果對象是你,我肯定想!” 班花的臉紅了,啐了我一口,假裝很不屑的表情。
但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來,她對答案很滿意。
談談說說之中,動車向前飛馳,於傍晚到達了F市。
走出車站,我邀請班花一起吃晚飯,她婉言謝絕了,說早已和父母說好了今晚回娘家聚餐。
我沒有勉強,把她送上了一輛的士,為她拉開後座車門。
當她準備上車時,我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用這個親昵的動作道別。
班花轉身甜甜的一笑,然後不動聲色的踩了我一腳,痛的我差點跳了起來。
下一秒鐘,班花驀地神色大變,就像見了鬼似的,慌裡慌張的鑽進的士,不等我明白過來,就催促司機開車絕塵而去。
我愕然,一邊坐上另一輛的士回我自己家,一邊發微信問她怎麼了。
她的回復是一連串“瘋了”的表情符號,再加上一連串的“抓狂”。
——你沒看到嗎?有個熟人剛才就在旁邊。
完蛋了! 我說我沒留意,是哪個熟人? ——我們學校的姚老師!當初教過我們的,你忘啦? 啊,原來是她呀! 我心裡泛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許多塵封在內心深處的往事,猶如過電影般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