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呢?”“噓……在後頭,好象都睡著了。
” 老公朝照後鏡看了一眼,放心地一笑,放在排檔上的右手,移放到我大腿上,輕輕捏按。
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寬鬆黑裙,知道老公的意思,我任由他拉高裙擺,露出渾圓的膝蓋,還有穿著黑色褲襪的大腿。
“老公,你……小心開車啊!” 我的聲音不大,只是點醒,並沒有拒絕,任自己丈夫把裙子拉到腰部,跟著就把手伸到三角褲裡頭去。
褻褲是同樣的黑色絲織品,邊緣鏤空的玫瑰蕾絲,可以看見在男人手指的撩撥下,黑色草叢羞澀搖擺,而我緊咬住下唇,雪白大腿根不住顫抖,努力不讓哼聲發出來,驚醒後座的兒女。
“夜蓮,你濕得還真快,是不是又想要了?” 我似嗔似喜地瞪了老公一眼,卻在他碰觸我敏感的蜜蕊時,喉間忍不住發出尖銳的聲音,花蜜更止不住地流出。
“老……老公……小心看路……” 沒有理睬我的輕哼,老公徑自把手指插入牝穴直到第二指節,如此地敏感,只要稍稍一動,我就忍不住發出哼聲扭動屁股。
灼熱的感覺,自腿間羞處不住蔓延往全身,驀地,我肚子劇痛起來,好象被刀割開一樣的痛楚,讓我整個驚醒過來。
第一件入眼的是,就是很不對勁,車窗外頭沒有多大的風,可是飄灑下來的雨絲,全是斜斜的,像是給十級狂風吹拂。
第二件就是我們走的路線。
北橫公路我們常常走,特別是這路段,我記得很清楚,拐彎很多,沒理由到現在還一直直開。
“老公!” 我驚恐地叫了一聲,抓住他的手臂,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凄厲的輪胎打滑聲響,跟著事情就發生了。
我們的賓士車衝出路面,在山坡上猛滾了下去………兩小時后,身在醫院中的我,獃獃凝望著那猶自閃爍紅燈的手術室,耳邊不停地迴響著一句話。
“這孩子很不尋常,為了你一家平安,最好早點處理………長則一月,短則七日,你家裡必有傷亡。
”--------------------------------------------------------------------------------第二幕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全然讓我措手不及。
車子從山坡上滾落十幾尺,就給樹木擋住,沒有再往下摔去,也沒有爆炸,這都是不幸中的大幸。
後頭的來車,見到我們出意外,用手機打電話報警,並且幾輛車上的人一起幫忙,把我們一家四口弄了上去,送醫急救。
我是最幸運的,不曉得為什麼,只有手腳輕微擦傷,頭上碰了一下,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傷勢。
美月被彈出車外,有點腦震蕩,肋骨斷了四根,經過急救,已經沒有了大礙,但要住院觀察幾天。
小桐就沒有那麼幸運,滾落時候的撞擊,幾乎折斷了他的脊椎,如果復原情況不好,大概往後都要坐輪椅。
老公最慘,從手術房抬出來以後,到現在都沒有回復意識,整個人全靠維生系統在支持,醫生說情形很不樂觀,最壞的結果,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一件件噩耗連接著傳進耳里,幾乎把我徹底擊倒。
半天之前,我們一家還好端端地賞花郊遊,為什麼眨眼功夫就變成這樣的慘狀呢?我在心裡向滿天神佛、夫家的列祖列宗祈禱,我們是積善之家,從來沒有做任何的壞事,請不要讓這樣可怕的厄運,降臨在我家人的身上。
出事那時的情形,我仍記得很清楚。
看上去是直路,為什麼會開出路面去呢?可是,跟在我們後頭幾輛車的駕駛,卻異口同聲地說,明明就是一個大彎道,我們卻視若無睹,就這樣給它高速衝出去。
詭異的情況,我不能解釋,更無法理解,打從心底覺得恐懼。
這時,那日彌勒大師的話,反覆在我腦里繚繞。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
難道這些事和我懷著的這孩子有關嗎?就像那個人說的,這個孩子有問題……甩了甩頭,我把這荒謬至極的想法拋出腦外。
我是一個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怎麼可以相信這種封建時代的荒唐話,懷疑一個沒出世的孩子?這樣子哪有資格作一個母親?接下來的兩個月,家裡只能用愁雲慘淡四字來形容。
美月已經回去上課,只是暫時不能做太激烈的動作。
小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下半身不能動彈,又哭又鬧,但不久就發了高燒,時昏時醒,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沒可奈何,只有先向學校辦了休學。
老公卻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少了他的掌理,本來就在虧損的工廠,更加群龍無首,撐不下去。
我把工廠的運作全權委託給幾個經理,告訴他們,必要時候就把工廠結束掉,雖然很對不起一些老員工,但我們家現在也沒有心力去顧及工廠了。
我自己的工作那邊,家裡出事的消息,在公司里迅速傳開了,由於先前彌勒大師的一番話,公司同事在我背後議論紛紛。
原本在這裡工作就只是為了興趣,不差這一份薪水,現在為了照顧家人,我把工作辭掉,將老公接回家來,請了個特別護士來看顧。
安坑的工廠到底還是撐不下去。
由於老公和小桐的病太花錢,手頭上現金一時不夠周轉,為了能發豐厚的遣散費,我不得不簽字把工廠的地賣了。
時間太過倉促,硬生生被那批黑道份子賺走幾千萬,這些我都顧不得了,只希望,在我們厚待旁人的同時,老天也能厚待我們一家。
偌大的屋子,原本是充滿歡笑與生氣,曾幾何時,變得這般死寂冷清。
四個人都還在家裡,但卻再也找不到想笑的心情。
美月很懂事,一直在旁支持我,幫著照顧她的父親和弟弟。
才14歲的女孩,也真是難為她了。
小桐仍是時昏時醒。
他的病很怪,醫生也說不出病因,每隔兩三天,就會莫名高燒,意識不清,昏迷整整一天。
清醒的時候,他異常地沉默,自己練習使用輪椅,看得出來,他不想再讓我們難過,儘管常常從輪椅上摔下來、給輪子夾傷手,卻仍對我們報以笑容。
有幾天晚上,我起床喝水,就看到美月與小桐抱著一起哭,那情景幾乎要讓我心碎。
身為一個母親,我是不能在他們之前落淚的,如果連我這大人都慌了,那麼小小年紀的他們就更加無所適從了。
連番打擊,連家裡的自來水都不再香甜。
曾經連續喝過一個禮拜,忽然間斷了,我整個人若有所失,恍恍惚惚,精神全提不上來。
有時候,更覺得頭痛欲裂,耳里更常常聽到一些怪異的聲音,明明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但卻聽到樓上有腳步聲、嘻笑聲,跑上去一看,卻哪裡有人? 美月說,我一定是太累了,勸我要好好休息,不要太過勞累。
可能我真的是累了,除了身體,精神方面亦然。
過去有老公在,他寬厚的肩膀總是為我承擔一切,現在輪到我要來支撐這個家,時間長了,真的疲憊不堪。
醫生說,老公蘇醒的機率,和奇迹差不多,也暗示過,新法案已經通過,如果我願意,可以簽字停止維生系統的運作,不要多浪費錢。
我是怎麼也不會答應的,只要還有一線機會,就要等下去,十年也好、二十年也沒關係。
兒女們也都支持我的決定。
最近,我常常坐在床邊,牽著老公軟垂無力的手掌,貼放到我的肚子上,感受他親骨肉的胎動。
已經四個月了,小腹的隆起變得明顯,因為肚裡有這孩子,所以我也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
我與老公說話,雖然沒有響應,但我卻總覺得他會聽到,更期盼有一天,老公會再醒過來,用他強而有力的雙手,像從前那樣把我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