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登山所經歷的艱辛,瀟瀟鼻子都忍不住泛酸,她剛才所說的都是實話。
為了取得玄弋的信任,她一點法術都沒用,一步一步的走上來,腳底都磨出好幾個水泡,可疼死她了。
身上的那些青紫淤痕也是真實的,山路陡峭曲折,差點沒把她骨頭給摔斷。
瀟瀟心裡委屈的很,見玄弋沒反應,她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道:“聖僧,我歷經千辛萬苦才見到你,可以不要趕我走嗎?我保證,以後乖乖的,不鬧你了。”
玄弋從她手中抽出手掌,語氣溫和的道:“施主,安心養身體吧,其餘的事情,過陣子再說。”
雖然玄弋沒有明確回答,但從他說話的語氣,瀟瀟知道他暫時願意讓她待在寺里了。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她總有機會將他吃掉的,瀟瀟也不急。
玄弋起身準備要走,剛邁了一步,瀟瀟扯了扯他的僧袍下擺,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聖僧,我好渴,腿疼,下不了床,你可以倒杯水給我嗎?”
玄弋幫她沐浴時,察看過她膝蓋上的傷,的確挺嚴重的,接下來,可能有好幾日,她都需要卧病在床。
不是無理取鬧的要求,玄弋一般都會答應。
他轉身給瀟瀟倒了杯水,還細心的拿枕頭墊高她的脖子,讓她喝水時方便些。
喂瀟瀟喝完水,玄弋又要走,瀟瀟拽著他的袖子,軟軟的祈求道:“聖僧,我怕黑,你能不能,等我睡著了再走?”
玄弋沉默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他其實並不想留下來。
這時,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雷聲響徹雲霄,嚇得瀟瀟驚叫了一聲。
她死死的拽著玄弋的袖子,雙眸閉得緊緊的,小臉一片慘白,整個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著。
瀟瀟怕打雷,這倒是真的。
因為曾經渡劫時,她被雷劈過叄次,死裡逃生的窒息感仍令她心有餘悸。
每次打雷,她都猶如驚弓之鳥,嚇得膽戰心驚。
玄弋看了看她蒼白的小臉,以及她拽著他衣袖的小手。
那隻白嫩小手的指節處有些傷口,破皮紅腫,約莫是摔倒時,被路上尖利的石頭給割破的。
他不由得想起,她登山時,夜間,獨自一人走在漆黑幽靜的山林里,摔了一次又一次,漫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那時的她該是多麼的恐懼與無助。
心頭驀地一軟,玄弋坐回了床沿上。
他輕聲道:“你睡吧,我等會再走。”
玄弋溫和的嗓音,讓瀟瀟安心了些,只是,她的手依舊緊緊拽著他的衣袖。
過了會,雷聲漸漸消失,瀟瀟緩緩掀開眼眸,望著眼前的玄弋。
玄弋喜歡無事時,閉目冥想,打坐悟道。
現在,他閉著雙眸,一動不動的,就是在打坐。
其實,玄弋生得很好看,龍章鳳姿,劍眉星目,眼眸狹長而深邃,鼻骨高挺,輪廓精巧,嘴唇厚薄適中,即使沒有頭髮的修飾,也依舊俊美若天人。
瀟瀟慶幸佛祖坐下的轉世弟子長得還挺周正的,若是長得過於磕滲,她真的下不去嘴。
她盯著玄弋看了會,心裡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芸芸眾生,皆是庸俗之人,她也是。
可玄弋身上卻總顯露出一種清冷矜貴的氣質,宛若神邸一般高不可攀,他這副不可褻瀆的清貴之姿真是令人心痒痒呢。
她愈發想擾亂他的清靜,把他拉下神壇,讓他如凡夫俗子一般,為七情六慾所困,為貪嗔痴恨所惱。
瀟瀟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玄弋寬大的掌心裡,他的掌心乾燥溫暖,摸起來倒是挺舒服的。
她閑著無事干,一根一根的把玩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
軟嫩的小手有意無意的從他褲襠上掠過,但卻不敢逗留。
他對她的態度才稍微緩和了些,如若明目張胆,做些露骨之事,她怕他會生氣的把她丟出去。
那麼這些天吃的苦可就前功盡棄了。
接下來,她要伺機而動,尋個恰當的時機,再耍些手段,將他一舉拿下。
而現在,要忍住心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