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對這群武將似有幾分顧忌,聞言正在猶豫,卻聽後堂傳來一陣女子笑聲,道:“老孟想見識什麼啊!待本宮表演一手讓你開開眼界可好?” 話聲中,後面轉出兩個宮裝美人,正是王圮和平陽公主。
兩列文武一同站起,躬身道:“參見王妃、公主!” 王妃對眾揮揮手,道:“免禮,請坐下吧!”接著又轉對李玉虎笑道:“兄弟怎的這時才來,公主妹子可早等得不耐煩啦!” 李玉虎含笑起身拱手讓坐。
王妃坐在高煦下手,平陽公主也大大方方走到李玉虎身邊,坐在他的身邊。
李玉虎對她一笑,又轉對高煦道:“小弟初來,內子特備了一份薄禮呈獻王兄王嫂,請笑納!” 他說話語聲清純,音調不高,可是不但廳中人人聽得清楚,遠在下房的八名鐵衛也已聽見。
四名女鐵衛立即捧了禮盒送了進來! 一旁侍立的王府人員,立即接下,將禮單呈交高煦。
高煦一瞧,禮單上寫著:“紅黃寶石項鏈兩串,離鳳頭飾兩支,白玉杯具一組,水晶鎮紙一方。
” 高煦一驚,笑道:“兄弟,這禮物太貴重了!小兄真不敢收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些許玩物,不成敬意。
” 王圮偏頭一瞧禮單,忍不住招手叫捧著禮盒的丫頭過去,打開來看,只見第一盒內果然是一紅一黃兩串寶石項鏈,粒粒滾圓,大如鴿卵,以金絲串成,每條共有三十二顆,果然貴重無比。
第二盒內是一對雕花金鳳頭簪,手工精巧,鳳口中也各含一粒寶石,一紅一黃,正可與項鏈一同佩戴。
王妃雖見過無數珠寶,卻也覺得只有昨日李府送上朝廷的文定彩禮可以媲美,不由十分喜愛,恨不得馬上戴上。
她喃喃道謝,又看另外兩盒。
只見一盒裡放著一套白玉雕成的小茶具,玉質透明,型式古樸。
另一盒則是一方金字塔形的紙鎮,以白色透明水晶磨成,水晶內包著一朵小小的火紅花辦,隱隱有一陣熱氣透出,撲在人身上,竟覺得溫暖異常。
高煦也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愛不釋手,道:“兄弟厚賜,小兄卻之不恭,生受你了!” 平陽公主忍不住笑道:“二哥,你手裡拿的可是寶貝啊!放在房裡不多會包你一室生春,用不著升火盆了!” 高煦又連連稱謝,眾客人看在眼裡,內心不但羨慕,也更覺得這位駙馬爺高深難測了! 平陽公主妙目一轉,望著一千武將,笑道:“老孟,你不是想瞧我家侯爺功夫嗎?本宮隨侯爺學過幾天,先表演一手讓你瞧瞧可好?” 孟善笑道:“公主已得華山派真傳,能露一手讓屬下開開眼界,自然求之不得!” 平陽公主笑道:“去年你去接我,也見識過本宮師父的功夫,現在你仔細瞧瞧,本宮這手飛行的本領,是華山絕學嗎?” 說話之間,眾人見她周身上下已被一片桃紅色光芒罩住,冉冉飄浮半空,緩緩在大廳中兜了一圈,又翩然落回椅上,竟連坐的姿勢都未改變。
眾人除了二王爺高煦之外,全都呆住,好半晌方始回過神,鼓掌歡呼。
孟善洪聲道:“公主不是變戲法吧!這哪是武功?” 平陽公王縴手一伸,五指射出五道紅光,一把扣住遠在丈外孟善的胸衣,將他舉起一丈多高。
孟善一驚,巨掌如刀,劈在紅光之上,哪知紅光一彈,將他千斤的重力卸去,卻末切斷,而他龐大的身軀仍然懸在空中。
他“哎唷!”一聲,手骨被震得奇痛如裂,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掙扎幾下。
平陽公主含笑放他下地,收回真氣,問道:“這也是變戲法嗎?” 孟善驚駭半晌,搖搖頭嘆道:“公主所施若是武功,只怕已有百年以上的功力方能達此境界,臣下愚魯,實在難以肯定。
” 李玉虎見他直得可愛,微微一笑道:“孟侯爺驍勇善戰,建功無數,當年在戰場之上曾受過三次嚴重的傷,一在左胸,一在右背,一在左臂可對?” 孟善與其他幾人都吃一驚,孟善道:“駙馬爺怎曉得?” 李玉虎笑道:“孟侯爺的臂傷似是箭傷,大約當年在戰場遭人暗襲,一箭穿透左臂,雖未傷到筋骨,但如今每遇陰雨天氣,仍然時感酸麻無力,對嗎?” 孟善環眼大睜,站起身來,洪聲道:“駙馬真神人也!小侯拜服!” 說著,當真跨步向前跪下叩頭。
李玉虎右袖輕揮,孟善已被一片柔勁托住,任他如何用力,硬是跪不下去! 只見李玉虎行若無事的笑道:“孟侯爺不必過謙多禮,你若是信得過,小弟為侯爺醫治一下如何?” 孟善此時口服心服,哪能信不過,聞言大喜道:“多謝駙馬爺……” 李玉虎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左臂膀,孟善只覺一股奇熱的熱流由臂頭鑽入,整條左臂如浸入滾水之中直到指尖。
轉眼之間,熱流回頭穿入前胸,由“雲門”入“膻中”,直下“丹田”,忽又一分為二,由兩腿正面直達腿底,在“湧泉穴”略一盤旋,又由后側直上,會於“尾閭”,沿脊背正中一路向上,眨眼抵達“脊中”,右入“肺俞”,在右臂手掌上圍了一圈,回到右臂窩“雲門”,再斜下“膻中”,便自消失無蹤。
李玉虎收回手臂坐下,笑道:“孟侯爺試試看,左臂是否好得多了!” 孟善是戰場武將,自幼練的全是外家硬功,千斤力氣半屬天生,半是打熬而成,對內家運氣療傷的功夫,只有個耳聞。
此時經李玉虎為他通了一圈大周天,只覺得通體舒泰,生機活潑充盈,試一屈伸大臂,原先那一股酸軟無力的感覺競已完全消失,不由大喜下拜道:“多謝駙馬爺妙手回春,小侯銘感……” 李玉虎雙手虛托,孟善不由自主的飛坐回自己椅子,二王爺高煦見狀,“哈哈”大笑道:“孟侯,你現在總算如願以償,見識過咱們嬌客的身手了吧!” 孟善搖搖頭,臉上仍有一絲難以相信的神情,還未開口卻聽外面下來人報: “長公主與駙馬駕到!” 高煦夫妻與眾人都站起來,李玉虎與平陽公主也同時立起。
高煦笑道:“兄弟與小妹是今天的貴客,不敢勞動!大姊她們只是陪客卻來得這麼晚,實在該罰!” 主人既如此說,大家便不移動,高煦夫妻也只走到廳口,對疾步而入的尚陽公主與駙馬黃子澄笑道:“主客到了半天,偏偏陪客遲到,你說該不該罰!” 尚陽公主含笑與大家見禮,道:“這可怪不得姊姊,咱家早想來的,是咱們駙馬在家磨磨蹭贈,就是出不了門,要罰就罰他吧!” 駙馬黃子澄尷尬的含笑與大家見禮。
二王爺高煦笑道:“好,等下罰你三大杯……” 說話間做個手勢,又道:“客人均已到齊,咱們就入席吧!” 於是大家謙讓一番,由下人帶路,由李玉虎與平陽公主先行,一行人進入另一座華麗餐廳,分兩桌落坐,一席酒敬來敬去,吃了近兩個時辰。
李玉虎已有心理準備,下肚的酒液由陰神立即排出,所以雖飲下二、三十杯,卻仍然面不改色,倒是平陽公主先是滿擔心,及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便也開懷暢飲,未及席終,舌頭都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