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言商(純百gl種田文) - 機關滿腹成末路(一)H

二十日晚子時叄刻,北淵帝於寢宮暴斃,仵作驗了遺體,斷其是死於蓖麻之毒。
仁煦皇后當即下令封鎖都城,查找兇手,宮牆內外頓時人心惶惶。
不多時御醫馮萬倫就被繩之以法,縱使在監牢中被折磨得體無完膚,關於主謀是誰所圖為何,他也未曾揭露過哪怕一個字。
馮萬倫大笑著誦出那句“天不昭昭,人亦蕭蕭,寧作木杵斷鴛刀!” 慷慨就義。
仁煦皇后據他前朝身份猜測,這背後指使他的人定與前朝勢力脫不了干係。想來那次斬草除根並未做絕,疏忽下放跑了穆朝皇室的餘孽,否則馮萬倫單憑一腔熱血前來送死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這背後定有個他願為之效忠之人。
馮萬倫知道自己會死,他連自己的死都在計策之中,他身雖逝去,烈名卻化作一縷無懼的精神注入至每一個前朝臣民的心間。六泉山的起義軍因此備受鼓舞、士氣大振。
皇帝突然駕崩,朝野上下人心不穩,內有宗室藩王各懷鬼胎,外有前朝勢力糾集挑釁,對此,仁煦皇后很是頭疼,最令她氣惱的莫過於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肖想這個皇位,為此甚至不惜與她為敵。
猶記得當時,凝肅率領幾百個侍衛將擺放墨台斤烈靈柩的寢殿團團圍住,抓來翰林院的庶常,勒令他擬寫一紙即位詔書,未曾聽錯,即位,非是傳位,她是光明正大的在搶這皇位。
就要蓋上傳國玉璽的印記時,好在勤王的軍隊及時趕到,止住了她的胡鬧。
內憂外患交織,眼下最緊要的不是捉拿前朝餘孽,而是群龍不能無首。仁煦皇后堅定地將其十歲之子扶上皇位,心裡打著輔佐他成為千古一帝的主意,她也好憑此青史留名。
……
“好一個天不昭昭,人亦蕭蕭,寧作木杵斷鴛刀。”
楚陵侯府孤倚樓中,內著白衫肩披雲紋鳳氅的女子施施然坐於案前撫琴,其音裊裊,婉轉悠揚。聽罷文琴的稟報,琴音由哀轉盛,伴隨詠出馮萬倫那句臨終遺志,徵聲深沉悠遠,倏而豪氣萬千。
“醫官尚能剛烈如此,何談那些身有孔武的義軍。” 顏傾辭一曲彈罷,側頭對著隔壁道,“只是不知這穆杵敲斷淵刀后,可否會放那底下的磨刀石一馬?”
被女子困了整整一日夜的溪嵐聽聞馮萬倫已為國捐軀的消息,面色沉痛,失力般靠著牆壁,雙目無神道:“一旦舉事,必不能善了,穆人與北淵有不共戴天之仇,這仇於他們是苦果,於我卻是救命良方。”
二人各說各話,顏傾辭細細揣摩她言語中的深義,心道明明自己先前利用那馮萬倫時她百般不願,如今卻又說甚麼於她是救命良方……想到甚,她對文琴使了個眼色,大丫鬟識趣告退。
下人院里一群和尚念經的聲音傳來,那是顏傾辭特意為李嬤嬤請來做超度法事的。一個僕人死了,侯府小姐竟如此大張旗鼓地為她操辦喪禮,全府上下感嘆叄小姐情義深重之餘,此事也經有心人傳進了楚陵侯顧裴元的耳中。
顧裴元皺眉:“她怎與那老奴有了瓜葛?二人可曾見過面說過話?”
英蘭道:“我遠遠瞧了,叄小姐只去過下人院一回,那時李嬤嬤已然昏迷不醒,再不能說話的。”
顧裴元聽罷這才放下心來,喜笑顏開,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掬著女子的臀肉棍挺入其中狠命抽搗起來。女子口中咿咿呀呀,賣力搖臀迎合著。
“侯爺好壞,連自家兒子的媳婦都要惦記。”
“哪裡來的兒子?我只盼你給我生一個嘞!”
楚陵侯書房淫亂之風不必多表,轉眼來到顏傾辭這廂。只見她起身打開了連通側室的小門,溪嵐趁機躥進她的卧房,正欲開門出去,便聽她道:“你逃得了這間屋子,逃得過這閣樓么?逃得過這閣樓,逃得過侯府么?縱使出了侯府,你卻逃得過我顏家遍布天下的商戶眼線么?”
溪嵐觸門的手生生一頓,她回身定定地看著顏傾辭,質問她如何才能放過自己。
“放你?我乃亂臣賊子之女,又使計讓馮萬倫去送死。放了你,屆時六泉山的義軍攻打過來,我卻如何活呢?”
顏傾辭的一番話說得不羞不躁、義正詞嚴,溪嵐卻是不信她話中所言,這樣一個弒君弒父的女子,豈會讓旁人從表象就將她看透?
“你說你要殺了墨台斤烈和顧裴元,眼下墨台斤烈已死,顧裴元卻仍活得好好的,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提到這個我就有些慚愧,本想著讓曹洪揭發他的,可惜墨台斤烈先一步死了,新帝想來是仁煦皇后之子,他根基不穩,背後所仰仗的勢力太少,曹洪若此刻去參他一本,仁煦皇后肯定無空搭理,反倒會藉此把柄將楚陵侯府攬到她的旗下,讓顧裴元甘為其後盾。”
顏傾辭失策般自愧一笑,溪嵐顯然不信她,她眉頭一皺,質疑道:“胡說!令是你下的,計是你出的,你怎會沒料到這些?除非是決定殺墨台斤烈時你就已有了更改計策的打算!你到底在想些甚麼?還是你根本就沒準備要殺你那賊父,你一直在做戲騙我!”
溪嵐在得知馮萬倫死時都沒有此刻這般激動,她雙手緊捏成拳,垂在腰兩側,指尖向掌中無助地越掐越深。
“急甚麼,我的公主殿下。” 顏傾辭好笑地望向她,悠悠側低著身子,摸了一把矮案上的古琴,傳聞中這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繞樑”,曾為楚莊王所有,歷盡顛沛流離最終落入顏傾辭手中,她這花高價從樂坊里買來的絕世好物,引得無數文人騷客羨慕不已。
“你一直以來,不也在做戲騙我么?”
溪嵐一怔:“你說甚麼?”
顏傾辭輕笑:“你拿一香囊,空口說是我娘遺物,先不論此物是真是假,倘若為真,李嬤嬤這些年何故藏著掖著不肯給我?偏在臨終前讓你給我?這是一個疑點;其二,我派人去偷來馮萬倫藥箱中的筆跡,寫著密言的幾張紙不翼而飛,他竟不慌不亂,還能按我給他的指示行刺,豈不令人生疑?誅殺皇帝的指令發出后,我派人在濟世堂外盯了幾天,你猜如何?”
溪嵐背脊爬上一股冷意,對面女子的雙眸如同蛇蠍,盯一眼,陰森感就遍布全身。
顏傾辭仍舊如沐春風地笑了笑,左手隨意撥動幾根琴弦,匝匝之聲一停,她抬首,虎視眈眈地望向溪嵐,道:“那掌柜在送出密言后,深夜又去了馮萬倫的府邸,好半天才出來,我雇的梁上君子耳力太淺,聽了半程就聽清那‘公主所料,計劃照舊’幾字。”
“好一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顏傾辭離近溪嵐,右手撫上她絕美的臉頰,感受到一絲顫抖,她道,“怕甚麼呀,我的公主,瞧你的計謀多好,連我都被你算計在內。”
“最妙的便是那招反間計,你以那斷腸草構陷我老爹,想我與他為敵,好再行一招借刀殺人,太妙了。” 顏傾辭痴痴稱讚道,拇指摩挲著溪嵐潤澤的唇瓣,微微用力掰開這唇,她的食指伸入半個指節,淺淺戳弄著溪嵐的皓齒,“好毒的手段,好聰明的人兒。”
溪嵐被她摸著,身子從顫抖到鎮定,最後趨近無動於衷,她平靜地與她對視,問:“你何時知曉的?”
“臣女不才,在殿下給我香囊時就起了疑,心中下定論卻是在方才。” 顏傾辭左手無聲無息地褪去溪嵐身上衣物,“原來你不止光有皮囊。” 她向來鍾愛聰慧又美麗的女子,尤其是面前這個,能與自己一較高低的女子。
顏傾辭虔誠地摸上身前女子挺翹的對乳,這柔嫩光滑的肌膚,摸過一次就能叫人愛不釋手。她帶著幾分討好之意,雙手輕輕揉捏,眼睛緊鎖著她面上神情,若有一絲難耐,她會當即換種方式撫慰。
顏傾辭時不時吻上溪嵐的脖頸,親舔下滑,埋首在雙乳溝壑之中,深深嗅進一腔紫瑞香氣,滿足似得直身與她對視。
溪嵐神色自若,雙頰卻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紅。她問她:“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殺了我?或是將我獻給你們的北淵主子……”
“妄想。” 趁她開口之際,顏傾辭將食指往她嘴裡塞了塞,指腹觸上濕熱的舌面,她心中一顫,換了中指塞進更深的地方,指尖直抵到喉頭,她抽回來再抵進去,如此來回幾次,顏傾辭的私處倒先湧出一股潮熱來。
“我不會殺你,更不會將你送給旁人。” 她說,“相反,我會疼你,好好得疼你……”
顏傾辭抽出手來,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指腹上沾染的津液,溪嵐被她這膽大的動作攪得面頰滾燙,她挪開眼,不逃之夭夭,亦不想去看接下來的畫面。
顏傾辭的唇輕覆在溪嵐額間,吻過眉眼鼻樑,落在同樣柔軟的唇瓣上,靈舌撬開唇齒,與躲於其中的柔軟勾繞深吻,漸往下,張嘴輕咬她有著精緻弧度的下巴頦兒。
被如此“貼心”對待,說不動情是假的。
溪嵐只覺被她吻過的地方皆滾燙一片,那唇方離開,她便渴望它能再來回顧寵幸一趟。一面厭惡,一面希冀,如斯矛盾。
“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的慕姐姐么?”
“她棄我在先,我難不成還要為她守身如玉一輩子不成?”
在顏傾辭看來,女子如同一張隋珠和璧的瑤琴,彈客高超的撥弄下,發出的聲音比之高山流水還要動人心魄。
你撫她哪裡,她就會給予你不同的回應,或輕喘,或媚吟,一呼一吸皆勾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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