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動,就真的遂了我的願了。”
應白冷靜下來,不再盲目掙扎,可這樣一來,應蒼林反而有些遺憾的樣子,下身威脅似的聳動著,緩慢而有力地往她軟腴的肉臀上撞。
“真這麼乖?”他用危險的語調引誘著。
“和發情的動物講道理,是最沒用的事。”應白聲音冷清清的,不動一分凡心,若是臉上的飛紅能全褪去,那就更好了。
應蒼林埋進她的發里,低聲笑了,呼出的氣息撲在她髮絲的每一寸縫隙中,應白不自覺地隨著那笑聲輕輕地抖了一下,被應蒼林抓個正著。
他曖昧地動著,用凸起盡情廝磨著她身體的隱秘處,隔著一層棉布上下挺動,那層布逐漸被浸染得濕潤,織理的紋路變得更加磨人,刮蹭著嬌軟的肌膚,一點點地折磨著皮膚下埋藏的最纖細的神經末梢。
“只是我一個人發情嗎,那你怎麼也濕了,姐姐?”說話間,他的呼吸拂過她耳上的絨毛,微小的麻意鑽進耳洞里,欲罷不能。
應白沒有回他,只是冷著臉,猝不及防地反手探了下去用力一按,幸虧應蒼林反應及時往後退了回去,然後另一隻手擒住她的腕骨,稍一用力便讓她動彈不得。
爪子比野貓還利。
應蒼林一邊在心中嘆道,一邊又覺得好笑,這骨子裡的壞脾氣,不管過了多久,不管演技多好,到底是藏不住、改不了。
應白將脖子挺得直直的,頭微仰起來,眼角閃著一丁點微光,犟著不求饒。她痛恨這種無能,她永遠都想當自己的主人,也從來都不想有絲毫的退讓。
她的身體僵硬得如此明顯,以至於應蒼林覺得抱得都硌人。
他突然鬆了所有鉗制,翻身躺平在床上,應白收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卻聽不見他的聲響,她悄悄轉頭望了他一眼,卻只看到應蒼林一隻手蓋在眼上,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再看就真的不放過你了。”他明明捂著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卻也什麼都知道。
為什麼?
她有許多十分多餘的好奇心,可她也有更多十分多餘的傲氣,讓她最終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
可他們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仇敵,即便沒有說,應蒼林也知道她那狗脾氣在想些什麼。
他沒打算磨掉她的爪子,至少現在不要。
兩個人分享過許多親密,也共度過寶貴青春,如今哪怕同床異夢,卻也不算個壞結局。
應白不記得什麼時候她又再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赤足下了床,腳尖點在半溫的木地板上,有些茫然地看了看。
昨晚她怎麼來的這都記不太清了,後來醒了也一直都是在黑暗當中,現在才有時間好好打量一下房間。
這地方收拾得很乾凈,說是一塵不染也不為過,甚至可以說對於一個男性來說,乾淨得有些過分,簡約到了極致,沒有任何多餘
她走進靠另一邊的衣帽間里,由深到淺的各色西裝和襯衫,從橫紋到波點的領帶,款式各異的袖扣,手錶按錶盤大小,全部依序排列好。
從小就這樣,書都要按色兒嚴絲合縫地排個大小薄厚,如今能支配的東西多了,這從頭髮絲到指甲蓋都要順他心意的臭毛病,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
但她可不是來干這個的,她昨天的衣服還在外面,身上只有一件將將遮住大腿的T恤,她沒有興趣在共度了這樣一個混亂的夜晚后,穿成這樣走出去。
但她沒想到,這個衣櫃和他本人一樣冷冰冰,她就沒有找到一件足夠大、足夠寬鬆到看不清任何曲線的衣服。
應白又把所有衣服都過了一遍,總算放棄了,如果要讓她穿著襯衫出這個門,那她還不如就穿現在這身吧,至少已經皺得變梅乾菜了,不會帶來太多令人誤會的信息。
她打開了房門,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走到餐廳,看到廚房裡應蒼林正戴著隔熱手套,端著砂鍋往外走。
見到她杵在那,應蒼林眼裡面飛快閃過一點不明的意味,然後又面不改色地端著那寶貝砂鍋繼續走,最後停在桌邊,就這麼看著她。
應白被他這戴著厚手套、端著鍋,一動不動盯著她的姿勢弄得有些發毛,望了回去,也道:“看什麼,第一次見啊?”
“這麼沒眼力見兒的,第一次見。我這端著鍋,你都不知道幫忙鋪下隔熱墊嗎?”他立在桌邊,神情一本正經。
一本正經地呲她。
應白果斷決定省下和律師鬥嘴皮子的功夫,冷著臉把餐桌一旁的餐墊拿了過來。
等放好開了蓋,應白愣了下,喉部幾不可見地動了下,然後又堅決地合上了蓋。
“昨天吃了火鍋喝了酒,早上再喝熱粥,臉會爆炸。”
應蒼林又把蓋給打開了,拿起桌上的碗開始盛,盛了滿滿一碗。
“我說我不能吃。”應白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只覺得要是吃了這熱粥,就彷彿欠了他,可要是不吃,似乎也是一樣。
“誰說是給你吃的?”他拿起勺子,自顧自地往嘴裡送了一口。
那點道不明的複雜心思立刻灰飛煙滅,應白冷著臉說:“我的衣服呢?”
“在烘乾機里。”他慢慢吃著,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說道。
應白眼睛睜大,轉身去了洗衣間。
果然,不出她所料,衣服毀了。
她拿著不成樣子的絲裙去了客廳算賬,可罪魁禍首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美人生起氣來都格外生動,像是畫上的牡丹點了蕊,柔枝起了風,瞬間多了三分艷色,連眉毛都擰得好看。
應蒼林就這麼坐在那,看著應白沖他使脾氣,突然有些恍惚。
自從重逢后,應白不是躲著他,便是陰陽怪氣,硬骨頭搭著凡心,讓她對他總是似避非避,上一次這樣痛快直白地和他撒火,還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他垂了下眸,再抬眼時已是尋常模樣。
“我會賠你一件的。”他說道。
“問題是這個嗎,現在的問題是我穿什麼?”應白壓著火說道。
“不是穿著我的T恤嗎?皺成這樣也沒脫,我看你挺喜歡的。”律師裝起傻來才叫一絕。
應白氣得太陽穴直跳,閉著嘴不說話。
應蒼林知道她是真氣得夠嗆,又給個甜棗,“你把這粥吃了,我就幫你出門買衣服。”
應白站在那不說話,他也不急,還是這麼瞧著她,他了解應白,就像應白了解她。
更何況他也不是沒看到應白最開始饞成什麼樣兒了。
五分鐘后,應白吃著粥,他出門買衣服。
等那碗粥的碗底都被刮乾淨了,應白才記起來,忘了告訴應蒼林尺碼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發信息給應蒼林時,他就已經回來了,看見桌上吃得乾淨的碗,雖沒有明著笑出來,眉毛卻挑了一挑。
應白眼神睨了他下,不和他多說什麼,接過衣服進了房間。
等她換上新衣服,處處都掐得剛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他是怎麼如此精確地知道她的尺碼,經過昨晚,自然也不用多說了。
這混蛋,應白耳朵有些熱地在心裡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