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校附近,事故(?)的高發地段。阿Sir工作效率很高。
面對未成年人,阿Sir也很頭疼。
領頭的體校男擺出了自己的人脈——一個在職的警察哥。
“哥!就是他們欺負我!”
後台誰都有,郁珩衍也第一時間撥了他哥電話,在附近守株待兔的郁項第一時間趕到,第一眼,就看到某位小姑娘袖子高卷的手臂——大片紅痕,像不規整的綉紋。
他眉毛一跳,再看看衣服被扯亂的蠢弟弟,當即翻起律師名單。
紀還也有一點門路。秦助理透著天然的家長威壓,微笑著提著她的後頸,在角落削弱存在感。
眼看著前面有總裁在跟阿Sir溝通,他問後勤拿了消毒工具,蹲在角落,給她沒什麼傷口的手,上碘伏消毒。
“膽子挺肥。”他面不改色,“群架還有你。”
紀還柔弱地“啊”一聲,“輕點嘛、哥哥。”
“還沒碰到。”衛生棉球懸在空中,“哪痛?”
“……又不痛了。”
料理完了不安分的小姑娘,秦馳溫也加入嘴炮的戰局,和某位只會“嗯嗯”受教育的郁哥,一起挨訓。
事情可大可小。聽訓是一回事,和解又是另一回事。
兩位靠譜的成年人聽了一段,目送著小朋友們做筆錄,口風出奇一致——必須處罰。
“不差錢。”郁項笑,“雖然我這弟弟也有不對。我都認,不過另一群小朋友,他們的過錯,我們做家長的、不看到點實質性的懲罰,不會輕易諒解。”
“小姐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僅代表紀家,我很贊同郁總的觀點。”
*
處理完過了挺久,有人認領的,被人認領回去。沒人認領的、輪到阿Sir操心怎麼解決這幫半大孩子。
收到幾封手寫的道歉信,郁項心情還算不錯,看向兩位恨不得把自己存在感削弱到沒有的小朋友,問道,“方便嗎?方便送你們回去。”
“當然方便。”秦馳溫微笑著接受,紀還縮了縮,躲不過被提衣領的命運。
警察局外,紀謙和紀凌等了很久。
郁項多看了他們一眼,自然認識,這是某位小姑娘不怎麼受歡迎的拖油瓶。成熟的大人,給他們賣了個人情,“弟弟們也一起?”
“謝謝大郁哥哥。”紀凌乖巧地應答。
分配位置時,好用的秦助理開口,“辛苦紀謙少爺,陪郁總、坐一坐前排。”
他沉默著不動。
秦馳溫道,“過敏就不好了,今天外勤匆忙,我正巧沒帶抗過敏葯。”
“……我吃了葯。”紀謙說。
“抗過敏葯的藥效一般持續4-6個小時,現在已經超過這個時間了。”他對他不太客氣,“少爺也不想,小姐因為您的突然過敏,本就不怎麼樣的精神狀態,陷入低谷……吧?”
紀謙看向紀還,“姐姐……”
“讓小朋友們坐後面自己玩不是更好?”郁項做了和事佬,“太多介入小還寶……的生活,可是容易被小朋友討厭的。”
“紀謙,坐前面。”她說。
郁哥很會調整狀態,“她都這麼說了,弟弟就讓讓她唄。小姑娘,都有點小脾氣,少惹她。”
紀謙:“……”
“牆頭草。”秦助理銳評。
紀凌在心底嘲諷了幾聲,掛上無害的笑,先看向秦馳溫,“助理哥哥,我能不能、給姐姐坐在一起。”
“不太方便。”老練的助理,推了推眼鏡,“小姐手傷了,需要人照顧。”
“我也可以照顧。”
“抱歉,我不習慣把自己的工作,分擔給別人。”
秦馳溫餘光盯著某位膽子很大的大小姐的、手。在他眼皮底下,某位大小姐,正在試圖摸她竹馬的大腿。
秦助理飛快逮住。擺正、放在她的大腿上。
紀凌看向郁珩衍,“郁……”
“沒可能。”他這個“寵妃”當得猖狂,“沒趕你下車,已經是我很有素質的表現。”
“珩衍,怎麼說話?禮貌讓狗吃了嗎?”
郁珩衍縮在後座,瞥了他哥一眼,抓回他家青梅姐的手,放在手中把玩。
她不避諱,郁珩衍也不避諱。
“竹馬哥。”紀還問,“你剛才被打,痛不痛啊?”
“什麼叫‘你剛才被打’,我是打的那個,青梅姐,注意你的用詞。”頓了頓,“好痛,你給呼呼就不痛了。”
年長者的目光,在空中撞了個正著。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平衡清楚。可愛的小還寶寶,已經在跟第三人、眉來眼去。
“還有閑心開玩笑,那就是不痛,自己呼。”
郁珩衍握著她的手,攥到面前,“那麼凶?算了,誰讓你家竹馬哥脾氣好,以德報怨,你不給我呼,那我給你呼——呼呼——”
不太看得慣得寸進尺的弟弟,郁項踩實了剎車,溫情的“呼呼”行為,瞬間消散無蹤。
“你會不會開車?”郁珩衍懟他。
“你會你來開。”他瞥他,“未成年人在國內開不了,獎勵吃幾天牢飯。”
郁珩衍:“……神經。”
秦馳溫抓住機會,手虛虛地搭在紀還的指縫。籠罩著她的左手。
擠在右邊,紀凌只看到郁珩衍在“呼呼”,沒看到秦助理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