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還不忘自己跪祠堂的人設,虔誠地拜完母親之後,拜起了列祖列宗。
雖然紀凌進不了紀家祖墳,她還是希望祖宗保佑她苟得久一點,順便保佑他別太脆皮。
脆皮……嘶,她是不是得找個老中醫給他調理身體?
都脆皮到輕易就能被男人玩死,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想著,她看向某位盯著她媽咪牌位的校霸竹馬,“你有沒有門路?”
“什麼門路?”
“調理體質,啊,老中醫那種。”紀還說,“體質太差,各方各面地麻煩。”
郁珩衍:?夲伩首髮站:mi mise 8 .c om
他不太靈光的腦子飛速轉動——又是拿他堵顧文景的嘴又是在她媽牌位下給他讓位又是問他有沒有未婚妻的又是說貞潔是男人最好的禮物的……現在還暗示老中醫調理身體。
說她對他沒意思,郁珩衍不信。
她顯然比他想得更超前,他還在給她舔的小漣漪里打轉,她已經超前在想結婚的事了!
郁珩衍臉不能再紅,“你是個女孩子!紀還!不能矜持一點嗎?!”
紀還:“嗯?從十七歲調理到二十歲應該能調理出一點結果吧,加上鍛煉的話?”
停頓得很妙,落在郁珩衍的耳中,已是明示。
……算了,她這樣不是蠻可愛的嗎?滿心為他們的未來打算。他也不是不體貼的人,她想讓他喝中藥鍛練、那不就如她的意,讓她開心一點好了。
“……有,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去看?”
“什麼‘我們’?你很閑的話帶紀凌去,算我給你這幾天補課的回報。”
“……”
提起她這個半路回家的弟弟,他沒什麼好臉色,“你對那白眼狼就這麼好?”
紀還擠眼,“這就算好了?”
“……還不好嗎?在學校維護他,私底下又關心他的健康。”
她“哦”一聲,“你就當我對他很好吧,麻煩了。”
郁珩衍攥起拳頭,又鬆開,“沒有門路,死心吧。”
紀還想,她的計劃表,要加上一項——
全A市尋找有用的老中醫,給天選之受調理身體。
選男的還是女的呢……男的說不定會發展新的感情線、女的也不太好,萬一女孩子也躲不過天選之受的美顏攻擊成為新的同妻怎麼辦?
“我走了。”
他起身,聲音冷得像十二月的雪。
“哦哦、拜拜。”
她不留戀地揮手,繼續塌著腰跪祠堂。
祠堂氣氛不好,不便多留。
某位竹馬很吵地發出聲音,消失在室內。
再抬眼,紀還高速復盤著今日的行為——有秦助理給她撐腰,人被沖昏了頭腦。她行事作風沒什麼數,像破防的跳樑小丑。
——那幾句話,對顧文景沒什麼威脅。真實踐起來,首先她干不動他守在門外的保鏢哥。
紀還:“……”
同妻哥噁心她有一手,養在身邊,讓她成為他們play的一部分。
打蛇打七寸。老紀的態度明顯讓她自己想辦法,現階段,只有郁項能稍微噁心一下這人。
打起來的理由很簡單,未來有塊地要拍賣——無論哪次,那塊地都賺不到一分錢。
那兩位很愛爭,倒是能給郁項透點小道消息,抬一抬價,讓顧家多虧億點。
紀還很愛做攪屎棍之類的活,他們都是屎,攪得更亂,她更快樂。
她不能再真摯地許願。
“祖宗保佑——”
保佑郁項有點用。
“祖宗保佑——”
保佑她脫離“同妻”的苦海。
“順便保佑一下那個弟弟、身體好億點。”活得久一點。
腳步聲近,紀天衡咳了一聲。
紀還放下合十的小手,同樣咳嗽回敬。
整好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老紀那點火消了八分,“你也跪累了。”
她起身,差點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被親爹拉了一把。
看著是沒偷懶的模樣,老紀剩下那兩分氣,也消失殆盡。
“小紀。”他喊她,“退婚的事。”
“不急。”紀還順口接,“我心裡有數。”
“你不喜歡他,爸爸不會逼你。但是爸爸希望你能明白、紀家,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繼承人。”
她明白的。
順著時間線往下發展,那個人是認回來后的紀謙。
秦助理,在紀謙上台之後,不知道去了哪個旮旯。
受不了。
不蒸饅頭爭口氣,她不想把偌大的家業拱手讓人,按熟悉程度,自己才是從小養在紀天衡身邊的那個。
“如果你能解決這個事情。”紀天衡說,“我會給你個機會。”
“嗯?!”
“爸爸對女兒的要求,和對繼承人,是不一樣的。之前是不想你太辛苦、可是今天,我們小還,讓我刮目相看。”
“狼一樣的眼神,讓爸爸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老紀身高不是很高,一米七出頭。她站起來,和他一樣。
這麼一個人,碰到她處理不完的亂子,在罰她跪完祠堂之後,總會低下頭,在同妻哥亦或是紀謙的面前,為她求情——
“小還還小,不懂事、讓讓她吧,看在我的面子上。”
那時他的背影,像山一樣巍峨。
“我的女兒,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紀天衡問。
“是。”
她點頭。
像蝴蝶扇動翅膀。一些不能言明的東西,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