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對江山楓的承諾,“要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路星澤下定了決心:今天,要和姐姐談個清楚!
不論是死是活,他都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如果姐姐拒絕他的話……想到這裡,路星澤的胃有些發燙。
至少要死,也能死個痛快。路星澤苦笑。
寫完作業后,路星澤在客廳里的沙發上邊心不在焉地打遊戲邊等啊等啊,等到他眼睛盯著屏幕盯到累了后,路星晚還是沒有回家。
奇怪……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姐姐不是在上班嗎?難道加班了嗎?
路星澤猶豫著到底是沉默地接著等下去,還是發個消息問問姐姐?
可是,唔唔,以前他從來沒有發過消息給姐姐問她是不是加班了這種事……
如果讓他現在發的話,路星澤總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莫名其妙地拉不下來,而且,有點拘謹和害羞。
就像是青春期莫名其妙的倔強一般,他就那樣犟著不去表露自己一絲絲的主動與關心,彷彿那樣做了的話,就會丟面子,可是不做的話,事後又會感到內疚和懊悔。
一種莫名其妙的擰巴心態。
路星澤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發消息打擾路星晚。
但是肚子確實餓的不行了,他決定自己做點飯。
要不要給姐姐也做一些呢……?
平時他和路星晚都是各自在外面隨便吃點解決晚飯的,不,倒不如說,他們就像從不多說話的合租室友一樣,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只不過是住在同一套房子里而已,平常他們在公用空間遇到,姐姐都像裝作沒看見他一樣、迅速逃回自己的房間。
明明是姐弟,明明是家人,為什麼會這樣呢……
路星澤胡思亂想著,去盥洗室里拿了根路星晚的細細的一次性塑膠黑皮筋,而後再準備去做飯。
他攏了下自己的銀白色頭髮,隨意地扎了一下,儘管發尾好多頭髮都扎不上去,畢竟他的頭髮真沒那麼長。
啊,皮筋……
路星澤的視線投向姐姐整理好的一小盒皮筋,裡面堆迭著簡單的純色頭繩。
路星晚並不喜歡花哨的飾品,也很少扎頭髮,所以這些頭繩看上去平平無奇。
路星澤忽然想起,學校里有些男孩的手腕上都戴著女朋友的頭繩,叫“女友的小皮筋”,一種親昵又肉麻的稱呼,這就是暗示其他人“這個男人已經被人佔了,請不要覬覦別人的私人財產”。
想要一根姐姐的頭繩,可以戴在手腕上的,不是他現在扎著的小小的一次性的……
姐姐又不扎頭髮,這盒子上都積了灰了……
鬼使神差的,就像那晚偷姐姐的內衣一樣,路星澤又從盒子里拿走了一顆純色頭繩,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也有小皮筋了!
路星澤翹起嘴角,嘴角的淺淺酒窩和唇瓣下的尖尖虎牙露了出來。
嘿嘿,這樣想著,路星澤的心情也沒那麼鬱悶了,在欣快的心情促使下,他奇迹般地克服了自己的害羞、鼓起了勇氣:他要給姐姐做一次晚飯,希望……姐姐可以對他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