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映白知道x大要開展淫趴活動的時候受到了深深的震撼。雖說是個私下的活動,但各路消息都指向,這是x大默許的。
不考慮隱私和性病問題的話,她承認她有一丟丟心動過。和男友祝凌交往這麼些年,感情這一塊沒什麼問題,可性事方面就差了點意思。除去最開始的熱戀期,她後來覺得費那麼大勁還不如自己動手——舒服了,但真沒舒服到位。這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只能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應付應付。
所以寧映白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為了一時的肉體慾望出軌。她算是比較喜歡性事的人,身體也敏感,可跟祝凌做愛始終無法盡興。如果哪天來一個夠帥又夠大又能不為人知的男的,她一定把控不了自己。
目前整個x大都在暗流涌動。
祝凌每日忙於實驗,似乎沒有聽到這股風聲。寧映白在城市邊緣的另一個校區,不由得發散起性幻想。她在腦中描摹出模糊的影像,人差不多帥就行,重點是下面……
突然腦海里出現一個具體的映像,把寧映白嚇得沒了性慾。
陳靖陽,這個人是寧映白的初中同學,在那會兒寧映白還是個狂野奔放的姑娘,跟陳靖陽稱兄道弟在班上開了不少青春期的粗鄙玩笑。後來高中寧映白選了文,陳靖陽去了理科班,再去了不同的大學,等到讀研巧合地都來了x大的時候,早就沒有以前那麼熟絡了,寧映白也就偶爾看看朋友圈的時候會想起這個人和熱熱鬧鬧的初中生活,勾畫一些陳靖陽的生活軌跡。
見鬼了,關他什麼事,和他上床?這貨現在有沒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寧映白想這句話時完全忘記了給導師打工的苦命人祝凌。
寧映白直立起身猛地划拉手機,先從初中的QQ劃到大學的微信,陳靖陽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朋友圈半年可見不剩幾條。她依稀記得四五年前剛上大學時這貨學著別人“官宣”過,再後面就沒在意誰誰誰哪個老同學哪年哪月分手了。
他們上一次交集還是去年陳靖陽籌劃初中畢業……幾年來著的同學會的時候,她覺得沒意思,消息也沒回。寧映白看著微信聊天框里的帶著年月日的消息,感到索然無味,跟老同學做愛還不如上p站自我釋放一下。還沒到同學聚會就等於婚變的年紀呢。
剛息屏,就跳出一條陳靖陽的消息:“在?”
“?”在什麼在啊,有事說事。寧映白翻白眼。
“你有沒有聽說”打完這句話他卡殼了很久,久到寧映白以為他專門來問淫趴的事,他才繼續發,“我下周要搬到你對面宿舍樓了。”還配了個墨鏡的黃豆表情。
“神經病。”寧映白給他回了一個貓咪狂打的表情,“過來請你爹吃飯。”
“你老公呢?一起啊。”
寧映白感慨這人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的普通直男。“你老婆呢?”
“我哪來的老婆,你怎麼不代表我校給我分配一個。”
等到寧映白和陳靖陽坐在x大西校區外的小菜館里時,寧映白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搜羅了不少關於淫趴的消息。她抬著啤酒罐,低眼慢慢打量坐在對方狂吃的陳靖陽。
傻了吧唧的。這麼多年過去大約似乎好像是變得符合她審美了那麼一些。呵呵沒看出來這小子還長得是鼻子是眼的。
如果他不是陳靖陽就好了。寧映白如是作出了她的最高評價。
倆人從南侃到北,又從北侃到南,一下子把這麼些年淺的深的掏心掏肺了個遍,寧映白看著陳靖陽捏著啤酒罐在那兒乾嚎有種兩人友情沒走遠過的錯覺。
“你別看我這專業,說起來多牛逼啊多高大上,也就那麼點錢,我……”
“喝個啤酒都能喝成這樣?我還沒說過我們文科生人均碩士收入三千呢,賣慘你還是走遠點!”
“你老公不是那個什麼專業的嗎?”
寧映白狂翻白眼:“我是我,他是他,你對他這麼感興趣我可就退場讓給你們了。”她突然察覺一件很關鍵的事情不對勁:“陳靖陽,你知不知道西校區門禁是十點半啊!”
陳靖陽從桌上驚醒:“啊?怎麼有學校到了研究生還有門禁啊???”
被他倆拖得無法打烊的小工偷笑,寧映白咬牙切齒買了單,惡狠狠地問陳靖陽:“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宿舍也沒法回去了,誰讓你跑西校區暫時過倆月還非得借人宿舍住啊?你不會住酒店嗎?”
“那……那去酒店?”
“滾吧你,有點分寸行不行?”
倆人在路邊翻遍手機通訊錄都沒法找到一個能在偌大的西校區收留陳靖陽一晚上的人,寧映白在感慨自己的人緣之爛,陳靖陽在後悔跨了一個校區之後無家可歸。
西校區的規矩是死的,人是能屈能伸的。寧映白還是咬牙帶著陳靖陽去了附近的賓館,她把醉得差不多的陳靖陽扔在標間的床上,怒罵了一句:“神了,不給十點半回宿舍,但是可以開淫趴?什麼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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