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完全懵逼了。
半晌,她獃獃道:“那個,其實你素質不用這麼高,百度百科沒告訴你嗎,祭奠祖宗不是炮友的義務,事實上……”
孟嶧平靜道:“我知道這不是炮友的義務,事實上我們現在不是炮友了,我已經把電子版刪除,你也把合同撕了。”
她費解地看著他,所以這算售後服務?
“席桐。”
孟嶧深吸一口氣,直視她的眼睛,神情無比鄭重:“我認真問你,你到底讓不讓我給你爸磕頭?”
席桐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但她又不能說“你是外國籍這個就免了”,他表現得十分誠心,對購買的祭奠用品很感興趣,看起來一定要跟她去上墳長長見識。
“這個……你硬要磕頭,我還能攔著你嗎。”她愣愣地說。
孟嶧霍然站起來,眼裡剎那間升起的光輝把整張臉都點亮了,眉宇長長一舒,唇角肆意的笑容燦若驕陽,揚聲道:“你答應了。”
席桐:“……我答應什麼了?”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席桐此刻思維極其混亂,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孟嶧覺得她在裝,問:“難道給你爸上墳這件事還不夠證明我們的關係嗎?你媽早上跟我講得很清楚,如果有下一步發展的打算,就陪你回老家,讓長輩們都看看我。”
席桐好容易拾掇起一絲理智,不可置信地抖著聲音問:“你,你說什麼關係?……不是,怎麼就……”
孟嶧望著她。他剛才已經說過了,她聽見了。
席桐忽然捂住嘴,指縫間露出的臉通紅,六神無主地站起來,踱了兩步,膝蓋一軟。他忙伸手扶住,可她使勁推開他,沒頭蒼蠅似的往玄關走,抓著門把手,怎麼都打不開,急得汗都出來了,桄榔桄榔晃著門,最後發現有個插銷插在上面,拔掉就往外沖。
孟嶧拽住她:“席桐!”
她口乾舌燥,聲帶僵硬,發不出聲音,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溜溜的瞳孔映出他略緊張的面孔。
孟嶧說:“我沒有女朋友,我們第一次上床你就知道;我沒有別的炮友,這個你也知道;我不想讓你當我炮友,我想讓你當我女朋友,我想跟你結婚,我讓你住到我家就是這個意思。所有人都認為你是我女朋友,只有你不這麼想。”
孟嶧把她拉進來,把垃圾桶里撕碎的合同拿出來,拼在她面前:“你看看,這上面哪裡寫了炮友兩個字?之前兩年的合同哪裡出現了這個詞?”
席桐被他問懵了,眨巴著眼睛,眼裡蓄著兩泡淚。
孟嶧繼續說:“你說炮友具有解壓性、時效性和契合性,你覺得戀愛和婚姻關係不是這樣嗎?我們在床上能互相滿足,床下會為對方做一些不影響日常工作、讓對方開心也能夠解壓的事,比如打掃衛生,洗衣服,做飯,養狗。在你提出的這個定義里,只有時效性具有劃分概念的功能,那麼如果我把這個時效無限延長呢?這樣一來,你覺得我還是你的炮友嗎?”
他捧起她的臉,“我可以給你洗一輩子的床單。”
“我一直在等你開口,我忍不住了,我承認我這半年做得很離譜,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席桐大腦一片空白,怔忪地注視著他。
兩人對視了很久,她才艱難地張嘴,帶著哭腔:“可是,可是你還沒有說喜歡我。”
“我喜歡你。”孟嶧滿足她的要求,問:“桐桐,你喜不喜歡我?”
聽到問話,她好像沒回過神,眼淚從睫毛上一滴滴墜下,滑進上翹的唇角,鹹鹹的。
孟嶧抓住她的手,十指扣得緊緊的:“你喜歡我嗎?”
席桐抹抹眼睛,頭一低:“……你好煩人。”
“你喜歡我嗎?”
“……你放開,我要下樓。”
“桐桐,你喜不喜歡我?”
“孟嶧,你不要說話!”
孟嶧沒說話,放她走出幾步到門口,然後席桐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孟嶧,我愛你呀……”
“孟嶧,我愛你呀……”
“孟嶧,我愛你呀……”
手機錄音循環播放,音量調到最大。
席桐:“……”
走廊上的清潔工阿姨循聲看來,面帶訝異,她回身猛地跳起來,奪他的手機,孟嶧把手機高舉過頭頂,將她抱了個滿懷。
“關掉!快點關掉!”席桐撲騰著欲哭無淚:“你這是黑科技!後期做的!”
“這是你做夢說的話,那天在鎮上。你還說要嫁給我,給我生寶寶,每天早上在五百平米的別墅里醒來。”孟嶧添油加醋地逗她,“我錄像了,你看不看?”
席桐沒臉見人了,把頭埋在他頸窩裡:“不看不看!刪掉,你刪掉!”
孟嶧撲哧笑出來,揉著她的頭髮,“下樓做什麼去?沒穿褲子就走,你不怕別人看見,我還擔心呢。”
她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他的短袖衫,衣擺堪堪遮到大腿。
“我退房啊,馬上過十一點了,不退要再交一天錢……你住的酒店好貴。”
“今天怎麼能讓你花錢?房費我轉到你卡里了。”
見她不明所以地歪著腦袋,孟嶧讓她坐在床上,打開茶几上的鞋盒,拿出一雙嶄新的紅色高跟鞋來,貼了個防磨後跟貼,半跪下來給她穿上,托住左腳踝輕輕一吻:
“桐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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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越:小夥子,你過來給我磕叄個頭,我來給你開個瓢
表白了。你們以為虐狗一章就夠了嗎?下章雙殺。
珍珠收藏評論在哪裡?通通給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