嶧南之桐(1V1甜H) - 周年慶

孟嶧邊自責邊吃面,席桐見他頭也不抬,不知道為什麼心態突然崩潰了,淚珠噼里啪啦掉下來,委屈得要死:“我就是想吃提子味的葡萄,你不是有錢嗎,連這個都買不到……”
孟嶧也很想知道那玩意要上哪兒去買,上她充滿創造力的腦袋裡嗎?
他吃完了,把她搬回原處躺著,蓋好空調被,關了窗,把自己平板給她拿手裡玩,然後下樓去了。
沒幾分鐘,兩條狗就奉命上來安慰她,席桐抱著它們把孟嶧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玩了會兒連連看,刷了幾集劇,又困了,倒頭就睡,睡醒八點多,精神好了一些,到樓下找吃的,發現孟嶧在沙發上睡著了,膝頭放著迭了一半的床單,電腦在茶几上開著,桌面郵箱充滿各種語言的郵件。
席桐輕輕走到餐桌旁,然後就瞠目結舌地發現了她這輩子從來沒見過的兩種水果:
提子味的葡萄,和草莓味的西瓜。
孟嶧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內,以一種嘆為觀止的創新能力把這兩種東西弄出來了。玫瑰提子拿小刀削了皮剔了籽,塞進完整的葡萄皮里;西瓜一剖兩半,果肉和草莓放榨汁機里打成汁,和吉利丁粉一起倒回瓜皮里,靜置過後切出來就是草莓西瓜味的水果布丁。
這一定得了高人指點。
她甘拜下風,吃著提子,咬著布丁,心裡頭有點複雜。
……好像拿錢也買不到這些。
不得不承認,腦子聰明的人,學什麼都快,做什麼都好。
孟嶧被簡訊聲吵醒,是秦立女兒:“哥,怎麼樣?小姐姐還滿意嗎?”
他按了按太陽穴,抬頭看向餐桌,眉毛一豎:“不要吃那麼多,都幾點了?放冰箱明天再吃。”
席桐正和西瓜布丁戰鬥得其樂融融,手上還抓著倆假葡萄,看起來非常滿意這頓加餐。
他給秦立女兒回了個謝。
“孟嶧,原來你會做飯呀。”她斜斜瞟他。
會做飯還天天讓她做,他又不是沒時間,就在客廳里看著新聞當老爺,等著她忙好把菜端上桌。當然了,他只會做基本款,可她也不挑食啊……
席桐這一刻都忘了協約上寫明是誰負責一日兩餐。
孟嶧見她說話的尾音又變回去了,就知道她沒那麼生氣了,把膝頭的床單和衣服迭好,抱上樓,“一個人生活,總得會一點。”
她往後靠,椅子吱呀一聲在木地板上滑出老遠,托著腮奇怪道:“不會吧,你那麼有錢,沒請廚師?還有那些女明星女律師國際名媛,她們都不給你做飯嗎?”
孟嶧已經聽慣她這麼說話了。之前還生氣,現在眼皮都不掀一下。
“我吃不慣別人做的東西。”
席桐又加了一句:“也不喜歡讓她們睡你的床。”
孟嶧回頭,她歪著腦袋望他,黑髮有些亂地垂在肩上,繞著那隻撐住下巴的手。餐桌上方的燈有些暗,柔和地灑在她的唇角,那裡還沾著粉紅色的布丁屑,一閃一閃,好像她剛剛吃了幾顆星星。
“是。”他說。
“真是有個性啊。是不是總裁都這麼高冷?”
孟嶧覺得他一點都不高冷,他在她跟前一點面子都沒了。
席桐說:“你吃得下我做的飯,也允許我住在你家,看起來你還挺滿意我這個炮友的。那麼我可不可以提個意見,你不要每次事後花這麼大力氣來安慰我,你的時間精力都很寶貴,刷刷郵件開開會不是很好嗎?只要你之前控制一下,別搞得這麼慘烈,我就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這話太扎心了,半晌,孟嶧道:“我不想看郵件,也不想開會。”
很熟練的冷靜。
簡直熟練得讓人心疼。
他認為言下之意很明確,他願意花時間在照顧她彌補過錯上。
席桐也認為他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想酣暢淋漓地做上幾回,連事後投入這麼多精力也覺得值。
她垂下頭,用勺子攪著吃剩的布丁,果凍狀的固體被她攪成了碎渣渣,“你這周都不要碰我。”
孟嶧抱著懷裡的衣服,烘乾之後很暖很輕,可他覺得又冷又重,兩隻手都脫力了。理智告訴他不能再站著不動,抬腳上了樓。
席桐有些恍惚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有那麼一刻,她以為這個場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太居家了。
就好像她已經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似的。
席桐搖搖頭,把不切實際的小心思從腦袋甩出去。
*
如席桐所願,孟嶧一周都沒碰她,甚至沒回家。
她依舊不知道他在忙什麼,總之就是吃睡都在公司,今天往北飛明天往南飛,腳不沾地,兩個人見面的機會甚少。
他的創意料理做得太多,席桐吃到最後就喂狗了,Lisa還挺愛吃的。邊牧智商高,感情細膩,精力充沛,非常需要主人陪伴,孟嶧那麼忙,很難想象他能養四年。
到了六月里,席桐也忙起來,計劃表上先是東嶽的十周年,再是幾個活動,她還要幫她媽採買東西,帶回老家去。
周年慶是9號,端午節前一天,席桐換上正裝,和一幫媒體同行坐在裝扮一新的大廳里聽致辭。邀請來的行業大牛講完話,到了高管講話的環節,郝洞明一馬當上了台,頭髮特意染黑了,精神抖擻。
他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對著大屏幕驕傲地宣布十年來的業績成果,然後公布了今年對蔚夢基金會的支持力度,並表彰東嶽資本員工自願報名暑期支教、為社會做貢獻的行為。
席桐覺得這樣雖然作秀,卻的確能為那些貧困線下的孩子帶來機遇,對於消息閉塞的村民來說,獲得資源的結果是最重要的。
郝洞明講話之後就是兩個大股東致辭,鵬程化工和原野製藥的代表:楊敬和杜輝的助理。
楊杜二人的股權都佔13%,並列第叄。
令她意外的是,ME集團今年剛持股,又佔15%的大頭,是東嶽第二大股東,孟嶧理應在郝洞明之後、楊敬杜輝之前出場,但他卻沒來。
他叄天都沒給她打電話,鬼知道他到哪裡混去了。
席桐撇了撇嘴,聽到鄰座的報社實習生和攝像小哥嚼舌頭:
“哎,杜董是什麼意思啊?他不是在台下坐著嘛,竟然還讓助理代他發言。”
攝像壓低聲音:“嗐,正常。你初來乍到,不曉得他就是個……說好聽點叫妻管嚴,難聽點就是草包,連繡花枕頭都不如。他就是原野製藥放在東嶽的Logo,任何事情都要聽他老婆梁玥的,這助理就是他老婆臨時給他找來的——杜董那腦子,背不出講話稿。”
實習生妹子惋惜:“梁總是個女強人,當初怎麼看上他的。”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長得挺帥,沒現在這麼胖。”攝像小哥憧憬地握拳:“梁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也考慮考慮我吧!”
“梁總看上去那麼年輕,你得叫她姐姐好吧……”
席桐一頭黑線。她也聽說過杜輝幹啥啥不行,聽老婆話第一名,社裡都沒採訪過他。至於梁玥,叄十多歲就在商場嶄露頭角,為她那個在市委組織部當官的爸掙了不少面子。
媒體十年前就說她是美女企業家,梁玥頂著這個名號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席桐覺得,主動接受這個名號的女人都不是真正的企業家。
企業家又不靠臉。就連孟嶧也不靠臉,沒有一家媒體敢在正統報道里說他長得好看、含著金湯勺出身。
要被ME打電話公關的。
不對,怎麼又想到孟嶧了?
旁邊的實習生妹子悄悄拽她袖子:“小姐姐,你是不是日月社的,姓席?”
席桐點點頭,疑惑:“你怎麼知道?”
妹子一副八卦的表情:“我聽到別人喊你席記。小姐姐,你知道孟總今天會來嗎?好想見他喔。”
“……我為什麼會知道孟總今天會不會來?”
妹子眨眨眼:“你不是做他專訪嘛。”
席桐默默起身:“我做過,但我不知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到二樓洗手間冷靜的路上,她在反思怎麼是個人都知道她和孟嶧走得近。
這可不得了,炮友關係被揭穿,她就在圈裡混不下去了,別人會認為她不擇手段搞到專訪。
推開廁所門,她步子就停了。
有人在對鏡補妝,手機開免提,用紙巾墊著放在洗手台上,一身明黃的長裙包裹著前凸后翹的身材。
“Ryan,你什麼時候到?要我的司機順路來接你嗎?”
那頭的男人道了句謝謝。
“嗯,好,五分鐘。”
她的聲音年輕而熱情,鏡子里的臉乍一看也是年輕的,仔細瞧,卻能找出歲月的痕迹。
梁玥在鏡子里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看,回頭沖她笑笑:“你好。”
席桐硬著頭皮跟她打招呼。
她覺得她可以支持一下剛才那個不想努力的攝像小哥。
孟嶧什麼都有了,還是不要貪心,就把這機會讓給別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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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孟總,我也不想努力了
今天被評論哄騙更新了,明天再更我就是狗,等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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