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冰地小說 - 第88節

而且追兵並沒有放過她,加上剛才這次,直升飛機已經是第五次從她頭頂飛過去了。
“我要活下去,要替螞蚱大哥復仇,要為真神和聖戰……流盡最後的血!”這個念頭支撐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瘋狂,也不顧自己的這種選擇會給多少人帶來災難。
被宗教原教旨極端主義洗腦後的她,已經不是作為一個“人”活在世界上,而是作為一架聖戰機器存在。
她不知道什麼是芭比娃娃什麼是迪斯尼,不知道什麼是時尚的新衣新潮的香水,更不知道什麼是民生疾苦,相反,她熟悉各種槍械,能夠從爆炸聲分辨出使用的是什麼炸藥,甚至能在這樣荒涼殘酷的高原戈壁里生存。
一隻蠍子大模大樣地出現在她面前,那泛著藍光、高高豎起的倒鉤在宣示著它的威嚴。
可是在阿依古麗眼中,這是送上門來的美食,不但可以補充逃亡消耗的能量,更重要的是可以補充她所急需的水分。
僅僅是一瞬息的事情,蠍子就被阿依古麗抓在手中,開始還驕傲地豎著的倒鉤,被她乾淨利落地撇斷,然後她狠狠地咬了上去。
有人說蠍子的味道象龍蝦,阿依古麗不知是真是假,這個時候她根本無法分辨嘴巴里咀嚼的東西是什麼味道。
生存的本能讓她不停地、機械地張合下頷骨,直到整隻蠍子都被咽下去。
開始劇痛的胃部好了些,只是發出不爭氣地咕咕聲,提醒她並沒有吃飽。
阿依古麗掃了地上一眼,有些遺憾地想:要是還有一隻就好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年紀只有六七歲的樣子,什麼也沒有穿,身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口,用冷冷的幾乎能讓人凍結的目光盯著她。
兩個女孩相互打量著,半晌都沒有誰說話。
“好吃嗎?”那個小女孩突然笑了,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阿依古麗沉默以對,在這樣的地方,遇上這樣赤身裸體的一個小女孩,讓她覺得非常意外。
“我也餓了,還很渴。
”那個小女孩吐了一下舌頭:“你看起來也挺好吃的,我還沒有吃過人呢。
”這話被小女孩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出來,阿依古麗覺得渾身發冷,即使是太陽直射在她身上,也驅不走因之而來的嚴寒。
她戒備地盯著小女孩,向後退了一步。
艾爾肯曾說過,她接受了許多痛苦的訓練,正是這些訓練,讓她意識到眼前小女孩的可怕。
而且,女性的本能告訴她,小女孩並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想吃了自己。
小女孩向空中一伸手,一隻黑紅色的巨大鐮刀出現在她的手中,與她嬌怯幼小的身軀完全不相稱。
“真神!”突然的變化讓阿依古麗瞪大了眼跌坐在地上,她知道這個小女孩是什麼人了:“血腥天使!”“很快的,一點都不痛哦。
”小女孩又笑了笑:“既然你也認識阿瓊,就不要……討厭,來得這麼快!”小女孩臉上的表情換上了憤怒與不甘,她舔了一下唇,最後對阿依古麗說道:“下次洗乾淨等阿瓊來,記住哦。
”話音落下,小女孩飛縱而起,赤著的腳踏在戈壁鋒利的碎石上,彷彿沒有任何知覺。
阿依古麗坐在地上,看著她的身軀在即短的時間裡從自己視線中消失,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起來。
緊接著,她聽到了類似於龍捲風的聲音,也看到了一團小型龍捲風向血腥天使追過去。
能追得血腥天使狼狽逃走的傢伙……那又是什麼怪物?“咦,這不是阿依古麗嗎?”她還在發獃的時候,耳畔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阿依古麗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美麗得讓人窒息的臉。
“桔……桔小姐!”眼前的人並沒有讓阿依古麗鬆氣,她見過這個美女一次,知道她非常可怕,也聽艾爾肯說過有關她的一些傳聞。
想到這些傳聞中她的手段,阿依古麗甚至覺得,可能自己面對的是血腥天使更好些。
“啊沒時間閑聊了,阿依古麗,你要找的人馬上就到哦,嘻嘻。
”桔美香笑了笑,身體一閃而出。
五十七、下雪燕平大學恐怖襲擊案的餘波並沒有結束。
首先是國內局勢緊張了起來,出現這麼大的安全漏洞,特別是在燕平這首善之地,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影響都極惡劣,一些部門頭頭的帽子自然就不穩了。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燕平的戒備等級至少提升了三倍,街上任意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兩至三個警察,雖然並沒有找到其餘的恐怖份子,但至少社會治安好了許多。
然後是國際上美國因為這件事情極為狼狽,一方面他們全力進行“避謠”,不承認恐怖份子是美國中情局派出的人員,為了隔裂與這些恐怖份子的關係,同時重塑美國的反恐國家形象,美國甚至難得地主動向華國政府通報掌握的邊疆分離主義勢力信息,並表示考慮向華國引渡關在古巴關塔納摩監獄里的華國分離主義份子。
另一方面他們對於情報外泄極為震怒,暗中成立了專門調查委員會,搜尋情報泄露的深層原因――中情局的人不是傻瓜,方正好的嫁禍手段能騙他們一時,卻不能騙他們一世,他們才不相信一個只能闖進銀行修改個人信用卡信息的小黑客,能有本事闖進美國最森嚴的內部網路系統。
當然,美國政府還要做第三步努力,小樹叢總統接聽電話時被嚇暈過去的事情被政敵誇大其辭地傳了出去,這件事情在美國媒體引起了喧然大波,很多從質問:一個這樣的總統怎麼能帶領美國面對挑戰。
華國的邊疆分離主義者最不好過,因為美國暫時中斷了對他們的暗地支持,而且還面臨著華國的報復――事實上,已經有十餘個境外的秘密基地被華國特種兵潛入敲掉,他們損失的人手數量幾乎是前些年的總和。
而且華國畢竟是聯合國五大流氓之一,離基地組織老巢又近,和遠道而來的美國不同,就連一向支持協定疆分離主義者的基地組織,也不得不收斂起來。
他們對國內的滲透完全中止,先期潛回國內的恐怖份子紛紛落網,而且大多都是“在反抗過程中被擊斃”。
最開心的還是韓國人,那個小黑客已經成了韓國的民族英雄,正義的使者,光明的化身,同時也是韓國官方的通緝對象――美國人雖然不相信那傢伙有潛入中情局網路系統的能力,卻不反對拿那傢伙先做個替罪羊。
這就是新殖民國家的悲哀,外交內政上的主權有限。
為了抗議政府一昧迎合美國,喜歡切手指的韓國青年紛紛上街,在首爾街頭上日復一日地上演抗議的大戲,氣氛與拉美國家的狂歡節沒有什麼兩樣。
當然,隱藏在這表面之下還有內世界,也受到了這件事情的波及。
一向在華國東部活動的審判者趕到了西部邊疆一帶,而阿依古麗也在邊陲見到了她要尋找的人。
這些和方正好都沒關係,他現在正地過著屬於他的幸福生活。
他們租房的小區與學校有兩站路的距離,每天都要擠乘公交,好在時間很短,所以兩人對此並沒有太大的介意。
兩人選修的科目一致,上下課都是同進同出,那個洪堅這幾天也很老實,根本沒有來找他們,這讓準備找機會發作一回的陳爽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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