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仙-冰地小說 - 第20節

“保安呢,門衛呢?”方正好很驚訝,二中在N市可不是一般中學,自身有保安門衛不講,而且相隔不遠就是派出所,校外打架的事情聽過,但堵校門口……這黑蛇幫也太猖狂了吧。
方正好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特別是在爆炸事件發生之後,誰會智商低到這個地步,跑來堵二中的校門,那結果幾乎是肯定的,抓一個重判一個。
因此,他也對這伙流氓很欽佩,膽子確實夠大。
欽佩之餘,他免不了伸頭去見識一下,事實上這完全證明方正好對於一些混混的腦殘程度缺乏清楚認識,當他伸頭看到被打的正是宋任遠時,耳釘男同時也發現了他。
“就是那小子!”在不還手的宋任遠與趙挺身上重新找回一點自信的耳釘男指著方正好。
麻哥點著一根煙,覺得很是鬱悶,最初聽到十多個人被兩女一男追打,他還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現在看也就是一小屁孩,這讓他對自己此行覺得遺憾。
如果不是現在需要一幫人手當小弟,怎麼也不會跑二中來幫耳釘男這種忙啊。
“快跑,正好!”宋任遠挺講義氣的,見了方正好立刻大喊。
可惜,方正好不但沒有跑,而是向陳爽做了個要她止步的動作,然後大搖大擺地穿過人群,來到耳釘男面前。
“小子,你***還記得老子吧?”耳釘男瞪著方正好,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
“咦咦,我說是哪個這麼蠢,原來是你……”方正好一臉驚訝,但立刻又恢復平靜:“你是誰啊,我忘了!”“我靠你媽!”仗著人多,耳釘男沖了過來,揮拳就打向方正好。
方正好鄙夷地瞄了他一眼,動作軟而無力,下盤浮而不實,這傢伙還當混混,還是去干拾垃圾等活兒比較有前途。
腦子裡這樣想,方正好準備躲閃,卻沒有料到陳爽從身後沖了出來,一腳踹在耳釘男的腿骨上。
就象方正好判斷的那樣,耳釘男的下盤浮而不實,腿上挨了這一腳,身體立刻失去平衡,揮向方正好的拳頭落空,人也手舞足蹈地飛撲出去,在地上吃了個狗啃屎。
校門口的水泥地可不是那麼好啃的,方正好有些同情地看著耳釘男。
“臭小娘,還挺囂張。
”雖然那個神秘的師傅說陳爽可以打得贏兩三個人,但陳爽打的架畢竟少,沒有什麼經驗,就在她為自己一擊得手而興奮的同時,頭髮被人一把抓住。
女孩子的長頭髮,在打架的時候確實是個弱點,當頭上劇痛傳來時,陳爽就根本無法做出反擊了。
麻哥揪著陳爽的頭髮,將一口煙吐到了陳爽臉上,然後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方正好。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腦殘。
”方正好臉色沒有變化,彷彿麻哥抓著的不是陳爽,他平靜地說道:“這是二中,前不久發生爆炸案的二中。
”麻哥一怔,爆炸案他聽說過,但不知道就是在二中發生的,如果所言是實,那麼他將惹到一個巨大的麻煩。
“你抓著的是三二班學習委員,也就是報紙上說的救了全班同學的英雄少女。
”方正好繼續說道:“爆炸案讓警察很惱火,他們一直想找個轉移輿論的替罪羊,你這個時候來二中鬧事,還一把抓住她……”麻哥臉上已經完全沒有鎮靜的神情,他可不是耳釘男這樣沒腦子的混混,越是在黑幫混,他越知道不能得罪警察。
他鬆開手,陳爽立刻狠狠踩了他腳尖一下,然後跑到方正好身邊,眼睛里還掛著淚花。
“你聽到沒有,警車的聲音,電視裡面警察總是事後才到,可現實生活中不見得如此。
”方正好憐憫地看了麻哥一眼:“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媽的,老子又不看報紙,怎麼知道爆炸案就發生在這裡?”麻哥覺得無比冤枉,本來以為來嚇唬幾個中學生而已,誰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情。
二中剛經過爆炸案,這裡的安全一定是警方關注的重中之重,那個女孩就是爆炸案中救了全班同學的英雄少女,輿論一定會對她被打的事情感興趣。
麻哥幾乎已經聽到,法官給自己的判辭中有“社會影響極其惡劣”這一句了,而加上這一句,幾乎可以肯定不能象以往的小違法一樣交點罰款就了事。
“所以嘛,你當初一定沒有好好學習,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一個文盲是沒辦法干好黑社會的。
”方正好仍在逞口舌之利,就連陳爽也禁不住破啼為笑,周圍圍觀的二中學生更是哄然。
麻哥轉身爬上摩托車,還沒等他發動想逃,方正好又在身後嘖嘖道:“你跑得掉嗎,這些沒用的垃圾,會把你的什麼都說出來,除非你從人間消失,否則逮到后肯定罪加一等。
原本就是半年一年的,可能要十年十五年了……”“你你你……”麻哥身體僵了,他不是個聰明人,但也沒蠢到孤注一擲的地步,現在他最多算是聚眾鬥毆,擾亂公共秩序,可是逃走的話就是畏罪潛逃。
儘管出來混的早就做好進去的思想準備,但這麼狼狽地進去,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麻哥,怕什麼,先打了這小子再說!”從地上爬起來的耳釘男發現自己請來的幫手似乎被嚇住了,抹了一把鼻血后湊上來說道。
“媽的你這蠢貨,老子給你害了!”在方正好面前一肚子鬱悶的麻哥揮手就給了耳釘男一個大耳光,緊接著又是一個膝撞,耳釘男還沒反應過來,就翻倒在地上。
想到就是這小子把自己帶到二中來的,來之前又沒有弄清二中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自己陷入現在的進退不得境地,麻哥又跑上去踹了兩腳,然後向同伴使了個眼色。
那些同伴都悄悄散入人群之中,只有耳釘男和他的小混混同伴們還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他們的模樣,方正好不由得搖頭,這個年代里,混社會也不是輕鬆活,象這樣要智商沒智商要情商沒情商的貨色,除了當炮灰外,幾乎是一無是處啊。
當人蠢得連逃跑都不會的時候,等待他的命運是什麼就可想而知了,比較麻煩的是,警察來了少不得要反覆盤問,今天還是要晚回家了。
就象方正好想的那樣,他們直拖到七點半才到家裡,這還是在學校領導和老師出面的情況下。
耳釘男的下場方正好沒有關心,笨蛋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象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值得他掛記。
唯有麻哥,方正好記在了心裡,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危險,而是因為他敢揪陳爽的頭髮。
在方正好心中,麻哥就是九條命,也比不上陳爽的一根頭髮,他敢如此對待陳克,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當天夜裡,在扣押麻哥的拘留所里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麻哥掙脫了手銬,乘值班的警員不注意,用皮帶把自己吊死在窗子上。
這事情疑點重重,比如說麻哥為什麼要自殺,他又是如何掙開手銬的,值班的警員為什麼沒聽到任何異常聲音,但因為現場找不到其它的線索,同時也是為了減少麻煩,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這只是方正好初中生涯的最後插曲,一段時間之後,別人和他談起這事,他反而滿臉詫異:“有這事嗎,我都忘了,那個麻哥也太倒楣了吧?”同樣是當天夜裡,陳爽失眠了,在師傅傳她體術和呼吸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失眠。
失眠的原因不是因為打架,而是方正好在她被麻哥抓住時所表露出來的冷靜,這種冷靜讓她覺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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