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知道,薛秀的出現,讓陳爽感覺到危機,在臉上的疤痕讓她可能破相的情況下,潛意識裡的自卑情緒使得女孩子害怕。
雖然現在方正好對她還是一如既往,可以後呢,如果兩人在高中不在同一個學校里,不能繼續朝夕相處,象方正好這麼出色,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薛秀圍在他身邊的!在這樣想的時候,陳爽完全沒有意識到,除了她之外,班上其餘同學沒有幾個認為方正好出色的。
如果說非要給方正好找到閃光點,那就是對所有人都算溫和,哦,還有就是能打一點籃球。
“雨過天晴了?”敏銳地發現了兩人情緒的變化,因為身材夠高成績夠差而坐在方正好後面的宋任遠捅了捅他問道。
方正好比了個OK的手式,宋任遠有些惋惜地道:“那太糟糕了,我好不容易有機會的!”“滾!”方正好破口大罵,原本以為這小子是來祝福的,沒想到卻還有這種鬼心思。
周圍的同學都掩口偷笑,宋任遠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事實上現在流行早戀,三二班學風雖然好,可也總有那麼兩三對公認的。
隨著方正好與陳爽的合好,一切彷彿恢復了正常,六月二十二日的中考越來越近,學校的緊張氣氛也越來越濃,三天一考兩天一測姑且不說,就連周末也被充分利用起來。
方正好按照和陳爽的約定,真的就沒有再打過球,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放學,他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好學生。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六月十九日準時到來,這是中考前的最後一天上課,接下來的兩天初三學生將放假,在家裡輕鬆輕鬆調整心態。
宋任遠約方正好打球,可是被拒絕了,所以他和趙挺、許晉一起出的校門。
才出校門,迎面就看到一群混混,這些傢伙騎在摩托車上,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宋任遠轉著手中的籃球,沒有理會他們,雖然他算不上什麼好學生,可也不願與這些渣滓扯上關係。
“那天和這小子打籃球的,我記得就有他!”耳釘男一直用仇恨的眼睛打量著二中進出的學生,他以這個年紀便開始混社會,在校時期算不上好學生,因此對二中這樣出色的學校學生有著本能的嫉恨,再加上前些天被方正好胖揍一頓,十多個人被兩女孩一男孩追著打,這已經成了N市小混混中最流行的笑話了。
奇恥大辱,必須用血來洗涮!如果自己還想在人前抬頭,還要在N市混下去,就必須用那三個小鬼的血來洗。
現在的混混已經不是當年的混混了,當年的混混還講些道義,對女孩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打女孩子被認為是最無能的表現之一。
可現在則不然,毆打女孩子不會讓混混沒面子,或者他們根本不在意這一點。
這可能也和女孩子越來越不象女孩有關,連女版姚明都可以成為超級女生,現在那些潑辣大膽刁蠻的女孩子哪裡還值得混混們憐香惜玉。
所以耳釘男決定,不管是方正好還是那兩個女孩,他一個都不原諒。
至於那些嘲笑他的同伴……你們這些黑漆漆的烏鴉,哪裡能體會得到鳳凰高貴的心!想到這,他看了一下同行的騎在摩托車上的麻哥一眼。
他們這些混混只能算是黑幫的外圍,而麻哥才是真正的黑幫,耳釘男是見過麻哥打人的,那種兇悍狠辣的風格,絲毫不遜於影片中的蠱惑仔。
這幫可憐的混混,他們不知道教父,不知道家族,他們有關黑幫的一點可憐知識,都是從這些粗製濫造的蠱惑仔影視中學來的。
所以,象麻哥這樣的人在他們眼中就是英雄,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耳釘男之所以有膽來,有麻哥撐腰也是重要原因。
麻哥則一邊吸著煙一邊無聊地看著走出校門的女生,總體上講,二中女生質量還是不錯的,不過麻哥喜歡的是身材火爆性格放蕩的御姐和熟女,對於蘿莉無愛。
他現在希望目標快點出現,早些把事情解決掉可以早點去找女人。
因此當耳釘男指著拿球的三個中學生說話時,他把口中的煙頭一甩,然後努力模仿大哥下達命令時的語氣:“把他們帶過來!”宋任遠不知道麻煩正在逼近自己,他仍然轉著球,雖然看到幾個混混面色不善地靠近,他還不以為那是來找自己的。
十三、文盲沒辦法干好黑社會“怎麼了,還不回去?”方正好看了看錶,已經是下午六點,時間相當晚了,可陳爽卻還沒有回家的意思。
“這道題目做完就回,幾何題是我最討厭的了!”陳爽頭也不回,在她所有科目中,數學相對較弱,而數學中幾何又最弱。
女孩子的空間想象能力總是要差一點,做幾何題需要畫輔助線和空間想象,否則就會難以下手。
方正好可不想再等了,他上去看了看,陳爽白了他一眼:“怎麼,你想幫我解這道題?”一百二十分的試卷,陳爽可以考到九十五分左右,而方正好一向就只有七八十分,就象他其餘的科目一樣,平淡無奇,所以陳爽的話多少有些嘲笑。
方正好也不生氣,知道她是被題目難得發躁了,只是仔細看了看題,然後從陳爽手中搶過筆,在題目的圖形上畫了兩條輔助線:“喏,這不難吧?”“咦?”幾何題就是這樣,輔助線畫對了就容易得要命,所以陳爽一眼就明白了方正好的解題思路,發覺這正是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方法,她驚疑地喊了聲,然後看了看方正好:“行啊你,這些天特訓了?”“那是,你也不看這幾天女王督促我督促得多嚴。
”方正好半真半假地說道,把自己“突然進步”歸功於陳爽。
“那這一題呢?”陳爽又指著下一道題,方正好看了看那張試卷,不由得嘆了口氣:“回去再做好不,今晚我到你書房去?”這話放在以前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現在陳爽總覺得曖昧,臉上不由自主浮起了紅暈。
她低低應了一聲,開始收拾書本,兩人都沉默起來。
因為初三即將放假,所以有不少住校的同學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在學校的水泥路上,隨處可以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的人,其中有許多家長。
方正好自己的書包里沒有幾本書,但他同時還替陳爽背著書包,那書包沉多了,足有十斤重。
陳爽看到這些家長,眼睛微有一些紅:“可憐天下父母心。
”“怎麼好好的說這個?”方正好奇怪地偏著頭。
“要你管!”陳爽輕嗔了一句,不過更象是撒嬌,那天方正好給她送西瓜之後,她就常這樣對方正好說話。
如果方正好只是個十五歲的小男孩,或者會被這表面的情形迷惑,以為她對自己不滿了。
可是方正好大腦中有的是記憶碎片,而且他自己也看了不少書籍,對於少女的這種情緒把握得很牢。
當女孩無法用其它辦法表達自己對同伴的親昵時,她們就會採取這種沒有理性的方式,在某種程度上說,一個女孩如此對男孩,其實就是在表明:我對你很有好感,你多牽就我,我會給你機會的。
當他們來到學校門口時,眼前是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方正好奇怪地問道,他好奇心並不很重,但在學校門口發生事情,無論如何也得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