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Y市的合作談的非常順利,第二天原本可以啟程回S市,合作的負責人卻邀請他們一起參加一個酒會。
談妥了工作,何涵煜的心情顯然不錯,答應了下來,回歸的安排延遲了一天。
酒會在他們下榻的酒店舉行,傍晚下樓的時候唐檸初在酒店大堂遠遠看到了林敬川。
彼時男人被一眾西裝革履的政治新貴簇擁著下來,俊朗矜貴的模樣格外出塵,一身黑色的西裝倜儻瀟洒,一群啤酒肚禿頭佬在他旁邊儼然成了背景板,滿臉的儒雅貴氣,只留了一個好看的側顏給她。
她從未見過林敬川在外的模樣,印象中在床上他喜歡說兩句葷話助興,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君子形象,那一瞬腦海中突然跳出這幾個字。
“君子如玉,觸手可溫。”
她以為林敬川沒看到她,卻不想在晚上接到他的電話。
“來Y市做什麼?”
一貫單刀直入的清冷口吻。
“跟領導出差。”
“幾時回去?”
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隱隱聽到有風聲,混合著低啞的磁性嗓音,竟然讓她有點眩惑。
“明天下午的飛機。”她如實回答。
對面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道:“明天上午去找你。”
很快有人叫他,他匆匆說了一句“先這樣。”就掛了電話。
又呆站了一會,她轉身,看到何涵煜倚在窗檯看她,見她轉身過來,眼裡閃過一抹驚艷,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幾個音節:“la belle.”
法語中“美人”的意思。
墨綠沿斜紋裁開的緊身露背晚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他從未見過這樣將一件晚禮服駕馭得這樣好的女人。或嗔或嬌,風情萬種,她可以是墮入凡間的精靈,嬌憨天真,帶著一抹羞意,好似下一秒就要飛往天際,讓你忍不住生出憐惜更甚者想將之擁入懷中;她也可以是誘你入深淵的妖精,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魅惑和性感恰恰最有張力,饒你再有定力,在她面前這些統統都轟然倒塌。
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他的手中拿著一杯葡萄酒,仰頭一口飲盡,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薄薄的嘴唇上沾染的酒漬在明亮的燈光下妖冶異常,竟為他冷峻的臉平添上了一抹艷色。
接著他半彎下腰,像是城堡里的貴族王子一般優雅地將右臂前曲,向她做出邀請,“May I?”
唐檸初沒有理由拒絕,將手掌往他的手心裡放,隨著他輕巧的動作緩緩滑入舞池。
卡農的節奏輕緩舒適,纏綿至極,輕柔的和弦如同溫柔的低語在大廳緩緩流動,隨著小提琴和鋼琴的變調舞步也隨之改變,或是輕盈游滑,或是華麗轉身,兩人的配合相當有默契。
離得近了,唐檸初看到他長長的眼睫在眼睛下方投下的陰影,男人的眼眶幽深,鼻樑高挺,叄庭五眼無一不是黃金比例,五官完美得實在是造物主的偏心,時間對他好像也格外寬容,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是那些閱歷經驗經年累月的積攢下來,變成另外一種更為醇厚的味道,就像是一瓶酒,釀的時間越長就越香。
思緒漸漸跑偏,何涵煜很快就覺察到了她的走神,低眉看她,俯身在耳邊問她:“在想什麼?”
她的耳朵比本人更快反應過來,悄悄泛粉,唐檸初回過神來,鼻尖紅酒的味道很淡,但是很好聞,這才不好意思了,說了一句沒什麼。
何涵煜顯然不信,兩人已經在大廳的邊緣,跟著節奏擺動的腰肢慢了下來,索性不跳了,順勢牽住她的手往旁邊走,跟走過的侍者拿了兩杯香檳,一杯給她。
站了離她有五步遠的地方,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叼了一隻在嘴裡,左手攏住打火機,他歪頭深深吸了一口,等煙霧盡數噴洒出來,縈繞在他身側,還是沒放過剛才那個話題。
“剛才在想什麼?”
唐檸初沒想到他居然還揪著這個事不放,一口香檳差點噴出來,有些羞赧著道:“就是在想公司里的那些傳聞?”
何涵煜劍眉微挑,明顯是願聞其詳的表情。
唐檸初抿了抿嘴唇,嘴角略微往上翹了翹,“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何涵煜又吸了一口煙,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臉籠罩在淡淡的煙霧中,被頭頂的燈光一照,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性感得要命,俊美的不似凡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