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1V1甜H) - 第四幕(1)水逆 (2/2)

鋼筆在他手中轉了半圈。
江潛看著她,用標準的牛津腔問:“你自己感覺剛才表現怎麼樣?”
“該說的都說了,沒有遺憾,不過我今天遲到了,非常抱歉。”
外籍領導很幽默:“第一個和最後一個留給別人的印象是最深的,你不會是故意遲到吧?”
“不是!雨下得大,我上了三個鬧鈴都沒聽到,所以才起遲了。”她老老實實地回答,“可能是因為水逆開始了吧。”
領導聽到水逆這個專業單詞,哈哈一笑。
江潛繼續問:“但生活不會一帆風順,當厄運來臨時,你要怎麼辦?”
很多年後,余小魚都記得自己當時望著他明亮含笑的眼睛,無所畏懼地用中式英語回答:
“If bad luck es, I'll do something to drive it away!”
她對在座的經理董事們朗聲說:
“敵人來了有獵槍!”
2018年的暑假就這樣在成功留用的通知下結束了。
*
九月,余小魚升了大四,課很少,可以一周三天去公司。因為拿到了return offer,她幸運地沒有參加秋招,得以安心準備畢業論文。
程堯金徹底搬出了宿舍,收拾東西那天,一個長相清俊的男生出現在她們寢室里。
“我幫你裝,你坐著。”
據楚晏回憶,他至少重複了十遍這句話。
程堯金坐在電腦前刷劇,男生就幫她收拾床鋪、衣服、成堆的首飾,忙碌中還抽空剝了兩個石榴,一粒粒盛在碗里,用開水燙了勺子放在她面前,連吐籽的餐巾紙都準備好了。
楚晏在一旁判斷:“他肯定有弟弟妹妹。”
余小魚嘆為觀止,問他:“同學,還有什麼是你不會做的嗎?”
他害羞一笑:“我不會做飯。”
男生叫戴昱秋,法學院的,舉手投足雖然靦腆,卻很老練,家中確實有個小四歲的妹妹。
“你也歇歇吧。”程堯金在他收拾了兩個小時后終於開口,語氣一如既往地高傲。
可余小魚看得清楚,她分明在追劇時偷偷瞟了他好幾次,嘴角很輕地揚起。
起初室友們對程堯金找到男朋友這事非常驚訝,但觀察一陣后,就明白她青睞這種溫柔居家系男生乃是情理之中。
程堯金她爸在福建賣輪船,很早就和她媽、她弟弟拿了美國綠卡,但對於這個親生女兒的態度,則是比不聞不問還差,她甚至不配隨父母姓。
“除了錢什麼都沒有”聽起來讓人羨慕,但經過三年的耳聞目睹,余小魚非常同情她。戴昱秋不在乎她尖銳的刺,處處體貼細心,這足夠讓她淪陷。
“梁斯宇那個大直男,上次讓他剝個石榴,剝得就跟土撥鼠啃西瓜似的。”楚晏拉踩起自己男朋友,恨鐵不成鋼。
“哎呀,我爸誇他打灰打得好,是可造之材。”余小魚安慰。
梁斯宇跟她們同一級,是學土木工程的。
他爸是農民工,在建築工地辛辛苦苦打了大半輩子的灰,好不容易把兒子送去名校讀書,兒子實習去了隔壁工地打灰,打的灰質量還沒他高。
他爸就和余小魚的爸商量:“你們銀湖地產的場地,一天400塊錢能拿到吧?把我弄進去,我來教他混凝土怎麼澆,澆不好老子一巴掌扇死他。”
銀湖地產的工人崗很搶手,包工頭不缺人,余國海就親自帶著梁斯宇,身傳言教。
去年楚晏到余小魚家吃飯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偏偏就看上了灰頭土臉的梁斯宇,兩個人一來二去,就這麼談起來了。
“我覺得他雖然不是羅馬貴族,但不會一輩子當個騾馬跪卒。”楚晏常常說。
“魚啊,你啥時候也找個男朋友。”
余小魚一窒,“我……我沒這個想法。”
“反正別找學土木的。”
“……那找學金融的?”
楚晏突然湊近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離她極近,硬生生把余小魚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你幹嘛?”
“也沒見咱們院有男生追你啊?你看上誰了?”
余小魚往後縮脖子,“我沒看上誰。”
楚晏眯起眼,哼哼兩聲,“那你臉紅什麼。”
她立刻看向鏡子,這一看,就知道上當了,支吾半天說不出話。
等程堯金和戴昱秋都走了之後,楚晏才說:“你最好是看上院里的男生了。做投行的,尤其是投行大牛,私生活咱們想不到,你別看你江老師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沒準兒炮友都有三四個。不是我歧視他,是現在有錢的男人道德底線低,被小女孩一崇拜,飄得連影兒都沒了,外頭立紳士人設,私底下大尾巴狼。”
余小魚張了張嘴,垂下眼帘,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沒有。”
過了一會兒,楚晏聽到她說:“江老師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的。”
聲音很輕,但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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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碰獎盃:不許碰-_-#
魚魚碰獎盃:小心割了手? ????
女主是那種精神富養長大的孩子,一路順風順水,但現在水逆要開始了。
大三我也做著第一份正式實習,老闆問我要不要留用,我說我要讀研,結果讀完研找到的工作竟然是給實習的這家公司當苦逼乙方!!就跟張律師一樣(gt;﹏lt;)這是什麼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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