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鈞寇委屈道：“你看我也沒做啥事惹你，就擱那兒上了一下午班，好不容易下班了你還罵我……”
“你還委屈了你！”含檀諷道，她性子直，存不住話，站起身沖著電話開懟：“你讓我給你看內褲，給你看了你啥都不說調頭就走！這是什麼態度？啊？這還沒和你怎麼了，和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就提了褲子馬上走人啊！”
施鈞寇終於回過味兒來，“我當時……”
“你當時？”
施鈞寇突然笑出來，“小東西，這個事兒都要生氣啊，小氣包！”
“誰小氣包？！”
施鈞寇笑了幾聲，含檀聽著那笑聲可愛得很，不過她必然不會表現出來。
“我當時必須走了，”施鈞寇似乎在回想那場景，“不然我怕把你弄來弄去。”
“什麼？”
施鈞寇說話語氣都帶著笑意，“太可愛了。”
“嗯？”含檀被他說糊塗了。
“小黃鴨的內褲，嘿嘿，太可愛了。”施鈞寇似乎捂了下嘴，聲音聽起來翁翁的，“你個小少婦，穿什麼卡通內褲……”
含檀又不高興了，“怎麼？誰規定少婦不能穿卡通內褲了嗎？那你覺得少婦應該穿什麼？黑白灰嗎？”
“我沒說不能穿啊！就是這個反差……”施鈞寇有點詞窮，“太可愛了。”
“卧槽！”
“覺得太可愛了就會很想弄你，怕把你弄來弄去的你生氣，就趕緊撤了。”施鈞寇解釋道。
含檀蹙眉道：“弄來弄去是什麼意思？”
施鈞寇輕笑一聲，含檀聽到打火機的彈響，他低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含檀其實已經不氣了，她慢慢坐回沙發，口氣卻還是冷冷的，“以後別讓我給你看內褲！”
“為什麼啊！”施鈞寇委屈，道：“我當時太激動了！我怕我真對你做什麼！”
含檀心裡一下就樂了，“有多激動？我看你挺淡定的啊。”
施鈞寇哄她：“其實鼻血都要流了。”
“反正不給你看。”含檀邊攪動杯子里的熱可可，邊賭氣道。
施鈞寇沉默了會兒，“沒事，不看算了，你吃飯沒，我帶你去吃飯。”
含檀不情不願道，“不想動，我待會點外賣。”
“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不要，我自己點。”
“那行吧，那我就回家了。”
“你現在還沒回家啊？”
“嗯，我本來想帶你吃飯。”
“那你現在在哪？”
“你樓下。”
“……”含檀起身，拉開落地窗，果然見施鈞寇站在樓下。
今天成都降溫，下午就開始颳風下些小雨。
她樓下燈火清冷，叄兩個路人行色匆匆，他就那麼抄著手站那兒抽煙，穿著件單衣，姿態閑散，一點也沒有上班時身姿筆挺神色謙和的正派模樣。
含檀今天已經穿毛衫了，他卻還著單衣，想來是這樣套白大衣方便。
“你冷不冷？”含檀偏頭看他，看不清面目，只看到他貼在耳邊的手機屏亮著。
“冷。”施鈞寇吐出口煙，“你不想吃我就回去了。”
含檀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讓他上來坐坐喝點熱可可，可她忽然握緊了手裡散發熱氣的杯子，道：“嗯，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嗯。待會上線，帶你吃雞。”施鈞寇開始往回走。
含檀發獃似的看他漸行漸遠，一點猩紅的微光在他手間擺動，她輕聲道：“好啊，沒有你我都吃不到雞了，現在的人太厲害了。”
“哼，就你那菜雞技術，兩刀給你宰了。”
施鈞寇說這話的時候含檀已經看不到他，她莫名的有點失落，惆悵在瞬間瀰漫全身，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對他太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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