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惡狼攔道,為求身免,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了,索性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豪賭一把,赫見聶冥途雙眼圓瞠,整張臉脹得血紅,額際頸間青筋暴凸,彷佛滿顏紅白俱沸,似將爆出,心中一喜:“……得手啦!”正欲運勁一送,以蛾眉刺捅他個舌串顏穿,誰知身臂忽軟,一股難以言喻的睡意湧上,幾乎倒頭栽落。
總算她應變快絕,薄刃撤手,往狼首胸腹間蹬落玉腿,這軟弱的一蹴自傷不了人,卻借力倒縱開來,落地時腳步踉蹌,一跤坐倒,微微鬆開的襟領間晃起滔天雪浪,酥白的肥碩乳瓜起伏劇烈,卻怎麼也掙持不起,襯與鬢鬟散亂的模樣,月下看來,更增幾分誘人凄艷。
聶冥途縱使兇殘,“赤血神針”畢竟非是好相與的,他佇於原地並未追擊,好整以暇地調勻了氣息,勉強壓下胸中脊后那股“渾身精血震動”的不適。
所幸這妖妖嬈嬈的大奶小花娘火候尚淺,寸息的拿捏失了準頭,實際施展眼術的時間不過一霎;只要再被她直視一息,現而今站著的是誰,可就不好說了。
“你這門眼術挺有意思啊。
” 狼首劈啪啪地剔著黃褐骨甲,嘖嘖兩聲,緩緩從風葉颯然的林隙碎影里走出,逆著月華的高瘦身形在地面上投出長長斜影,漸漸漫過了單手撐地吁吁嬌喘、面色蒼白的艷麗少婦。
“一會兒本座過足了癮頭,好生享用過你那尤物身段之後,再教你一五一土地將心訣吐出。
你知道,痛楚是世上最有效的誠實葯,我待會兒要餵你吃的,更是奇效中的奇效。
” “……想得美!”俏美的紅衣少婦咬牙切齒,不願弱了勢頭。
“美是不美,少時小娘子便知道啦。
”聶冥途笑得不懷好意,連眼角顴上的點點褐斑似都要跳動起來。
“我一路盯你,直到同青面神、白額煞分道揚鑣為止,你三人身上皆無刀劍一類。
那與其他幾柄妖刀生出共鳴之物,只怕小得能揣在兜里袖中。
我勸你也不必太快交代,就算你痛到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我也不會停。
你這身雪肉啊……嘖嘖嘖。
” 她同白額煞是出得無央寺才分手的,其時左近並無他人,料聶冥途是仗著驚人的夜視眼力,居高臨下俯視山道,便將她們的行動盡收眼底,又驚又怒,唾罵道:…你這惡徒!” 但更恐怖的還在後頭。
直到他全身皆沐月華,符赤錦才驚見他下身居然全裸,靴褲不知褪至何處,瘦硬如桐枝般的兩條長腿間,軟軟垂著條五寸來長、杯口粗細,宛若刺參般的獰惡丑物,其上沾滿殷紅的血漬,其量之多,甚至沿著嶙峋的大腿淌至膝踝,以致每踏一步,都於地面濺下血點若王,令人怵目驚心。
符赤錦並非沒見過陽物的黃花閨女,然而聶冥途之物的猙獰程度,已超過她所能想像,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手足並用,本能地向後挪退,然後眼睜睜看那沾滿血污的軟蟲倏地昂奮起來——丑物充足了血,表面綳得光滑紫亮,原本細疣似的凹凸不平豎如戟枝,又似短鉤,柱身通體帶著極不自然的赤紅,尺寸暴增至八九寸長,口徑倒是撐脹有限;待走入符赤錦身前一丈內,胯下已昂著一桿尺許的狼牙肉柱,哪裡還像個人?直是豺狼立起,裝作人的模樣。
符赤錦聽過《青狼訣》的恐怖,但此際聶冥途並未渾身生毛,化作獸形,只能認為他異於常人,生就一副犬狗般長滿倒鉤的恐怖物事。
“你瞧瞧,”狼首撫著下頷嘖嘖感嘆:“你那眼術雖厲害,一照面差點弄死了我,別說雞巴,再教你瞧上一眼,命都快沒啦,還插什麼穴兒?所幸你這小女娃兒實在太美太騷,多瞧你兩眼,便來了精神。
看你的打扮也不是雛兒了,可沒被狗雞巴肏過罷?一會美得你哭天搶地的,嘿嘿。
” 符赤錦勉強凝起的一絲氣力,全用於挪動臀股倒退,強烈的睡意雖漸消淡,卻仍使不上內力,遑論動手過招,心中只一個念頭:“聽說這廝的‘照蜮狼眼’可迷人心魄,直如催眠……我卻是何時中的招?怎能毫無所覺?” 聶冥途彷佛從她驚惶懊惱的俏臉上讀出心思,嘿嘿獰笑:“你那眼術半生不熟的,如何敢在倉促間施展,把性命押在這等孤注之上?”符赤錦聞言一凜,腦海中才一掠過那部寂滅刀殘譜,便聽狼首得意道:為,只你從那幾頁譜里得了好處?”仰頭大笑,宛若狼嚎;餘音未落,張狂的神態驀地一收,渾身肌肉繃緊,低頭望向符赤錦頭頂的虛空處,扭曲的嘴角仍掛著一抹猙獰邪笑,妖異的青黃眸光里卻閃著警戒之色。
符赤錦倒退之間,背門撞上一根鐵柱似的異物,痛得她眼冒金星;倉皇回頭,赫見一條生滿熊茸、肌肉虯勁的小腿,目光逕往上移,好半晌才見得膝上的大腿部位,竟比她曲線圓凹的葫蘆腰還要粗,賁起的肌肉直欲鼓爆褲布。
來人渾如鐵塔,遍刺鬼青,戴著雪白頭顏骨串成的佛珠鍊,背負赤眼刀匣,卻不是南冥惡佛是誰? 前有豺狼后猛虎,符赤錦一驚之下,又向前挪出些個,露出慌張無助的表情,心底卻暗暗打著主意,如何挑起兩虎之斗,伺機脫身。
聶冥途如何不知她的心思?視線未敢須臾稍離對面巨靈鐵塔般的惡漢,嘿嘿笑道:,咱們是老交情了,這話我只同你挑開說。
這女娃兒端是極品,不僅滿面春情元阻必豐,身段更是一等一的銷魂——還有心機也是。
我事前打聽過啦,江湖上說起‘血牽機’符赤錦來,指的可不是游屍門的把式,而是這娃兒之毒辣,猶如牽機葯,見血封喉。
“你我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了,可別上了女娃娃的當,王什麼鷸蚌相爭的蠢勾當,傳出江湖,咱倆也不必做人啦。
這樣罷,一人一半兒,玩舒心了為止,不過我還有話要問她,得留口氣兒給老狼。
事後將她那酥嫩嫩的乳肋肥臀燒成一鍋,你我分而食之,當是慶祝脫出囚籠,重見天日,如何?” 南冥惡佛一動也不動,垂手身側,伽袖曳揚,比寺院山門裡的泥塑金剛更似雕像,濃眉底下的銳目直勾勾盯著瘦高微佝的老人,難知喜怒,卻令人益發驚懼,遍體生寒。
狼首的忌憚並非毫無來由。
早在三土年前,這名專殺僧尼的瘋漢便是“集惡三冥”中武功最高的,無論聶冥途抑或先代鬼王,單打獨鬥皆不是他的對手——即使聯手也不是。
世人皆不知曉:事實上,聶冥途與阻宿冥是合戰過南冥惡佛的,而且還不止一次,每當他在谷內發瘋殺人,殺至眼紅時那叫一個六親不認,聶、阻二人被迫出手,以免棲亡谷被他清空了去,卻很少能討得便宜。
若非阻宿冥那個鬼心眼的,羅織了個“問道僧伽”的白痴藉口,竟成功將惡佛騙出谷去,從此天下僧人便倒了大楣,只怕在阻謀家找上集惡道前,自家已被這條瘋狗殺成一片白地。
南冥是失心瘋,王不出縝密布計、遂行阻謀的事來,否則以他的武功,有此野心,說不定集惡道早已一統在他的手裡。
聶冥途不是沒懷疑過他,只是答案一直都很清楚,早在脫出娑婆閣之前,狼首就知是誰出賣了集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