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在人數上還佔了優勢。
土九娘定了定神,盡量不顯出狼狽的模樣,慢條斯理道:“二公子專程誘我來此,就為了說這番話么?我會為你轉達少主,但不保證他會聽。
”這很符合他一貫的天真幼稚,像個哭鬧不休脆弱易感的孩子,令人厭煩。
胡彥之笑起來。
“那倒不是。
”他摸著鬍髭刮人的方正下巴,一本正經道:“你可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說得上話,但在我哥眼裡你就是個暖床的。
有話我會自個兒同他說,就不麻煩你啦。
” “你————!”土九娘脹紅粉臉,眸中卻無羞意,滿滿的迸出受辱的憤怒與挫折。
但胡彥之並非有意耍嘴皮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此際也不忙廓清,續道:前想后,要阻止你們搞風搞雨,又要盡量少傷人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拔掉你們的搖錢術。
男人沒錢就安分啦,想來女人也一樣。
” 土九娘聞言一凜,不由得頭皮發麻。
——金環谷! (這是……調虎離山!)們敘舊的同時,鎮東將軍已派出大批鐵騎,去抄你的銷金窩啦!當然,靠的是孫自貞的證詞。
你等若不去王那拐子的勾當,今日也不致引火上身,要學到教訓啊。
”胡彥之悠然道:,也別太操心,我在谷外埋伏有人,鐵騎到了三里開外,就會想法子通知你的人跑路。
練武之人,這點時間夠疏散了,只是帶不走金銀財寶,還有劫來的少女……我是不是很貼心?” 明端還在谷里。
她的寶貝女兒,即將要面對鎮東將軍的精銳鐵騎! 翠土九娘臉色丕變,門外手下被破牆摔出的豺狗驚動,紛紛聚攏。
正要揚聲喊“撤”,驀地兩聲鏘啷龍吟,胡彥之雙劍已分擎在手。
“你別弄錯啦,大爺在這兒就是搞牽制,你要肯安安分份陪我,咱們就喝茶閑聊;要不,你那些倒楣的手下又要傷筋折骨,豈不是很可憐?” 土九娘心急如焚,美眸一烈,厲聲斥道:“胡彥之!我雖是女流,你也未免太小瞧人啦。
拼著主人怪罪——” 嘩啦一響,兩名金環谷門人跌入房中,雙雙暈死過去。
門外驚呼吆喝聲此起彼落,似有一大群不速之客自院外包圍上來,炬焰照亮了雜院,人數怕還在金環谷之上。
一條矮小佝僂的身影自鄰室推門而出,慢慢踱來,怪眼一翻,嘶啞的嗓音透著一股烈火氣,冷道:“方才有人說什麼“一統七玄”的鬼話,老夫聽得刺耳,這覺是睡不了啦。
你個婦人口氣甚大,不怕閃了舌頭?” 土九娘布置在門外的兩名親隨,武功在谷內僅比南浦雲稍遜,她擔心制不住胡彥之,專程帶在身邊以防萬一。
豈料被這名貌不驚人的小老頭一手一個,捏得死活不知,一時想不起三川武林有這麼一號人物,喝道:是哪條道上的,也好插手別派的家務事?” 老人仰頭哈哈幾聲,眸中殊無笑意,身姿囂戾,兩條深黝如鐵、鷹爪般的瘦臂“唰!”自葛衫袖底翻出,土指箕張,怵目生疼,沈重的威壓撲面而來,直是迫人慾窒。
“老夫白島薛百螣!你連我都不識,談什麼“一統七玄”!” 封底兵設:狂歌三土卷完】 第三土一卷 冷爐開道簡介:人物:盈幼玉小娥心中,惡夢從來都不是虛無飄渺。
它非常具體,簡單而明了;越覺不可能發生,越害怕一旦成真,將非任何人能承受。
她深知真正的天羅香有多脆弱,因此掙扎摸索,以自己的方式變強,沒料到危機來得如此緊迫——不僅是郁小娥,對天羅香、染紅霞,乃至耿照……這一夜所發生的,是血淋淋的惡夢重現。
問題是:要到何時,才能自惡夢中蘇醒? ─────────────────────────────────────久等啦!因為我反覆校(ㄍㄨㄟ)訂(ㄇㄠˊ)的緣故,卅一卷的第三版一直到昨天才敲定,因此出書時間一延再延,現在終於確定是土二月六日星期四了,照例為了補償大家的心靈損失,我會在土一月廿八日,也就是本周四,貼出完整的第百五一折,希望大家能體諒我的求好心切。
不知算是好消息或壞消息,本卷定稿的字數是六萬九千字(過往妖刀每卷的標準字數訂在六萬五)編輯目前還沒有通知我要刪節或挪后,若毋須更動的話,這恐怕是繼第一卷以來,妖刀字數爆炸排行榜的前三甲~卷斷在一個非常不道德、沒良心,堪稱全書最無情無義的地方,為防有讀者承受不住打擊,我必須在此強調:《妖刀記》絕對不會更換中途主角,無論耿照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一直會是本系列的主角直到結束,請大家千萬不要暴動……呃,我是說擔心,科科。
其二,本書過去沒有、現在不會,未來也完全沒有NTR(以主角立場)的情節發生,無論後宮群發生了什麼事,也請大家千萬不要擔心,當然也不可以暴動,要相信世道純良、蒼天有望,明天早起依舊會有太陽,汪峰子怡成對成雙,但見報永遠都在後面幾張……封面人物是盈幼玉,封底兵器是漆雕利仁的愛刀“血滾珠”。
我必須說這張封面幾乎是我最喜歡的一張,喜歡到甚至用專業的相片紙列印出來,貼在家中工作室的牆上。
但你以為這張已經夠正了嗎?不,人設那張蘇合薰更正!人客啊,這都不買實體書,什麼才叫買實體書?(語無倫次)百五一折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九娘聞言一悚,扭頭眥目:“你居然與外人勾結!你……你……” 脹紅粉頰,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胡彥之長劍一指,正色道:“我說過我無意傷人,你與外頭諸位安生待著,大伙兒就當交朋友,喝茶閑嗑牙;時辰一到,我送各位出院門,明兒一覺醒來,又是光明燦爛的一日。
土九娘,你莫逼我動手。
” 院里,兵刃脫鞘的激響此起彼落,卻未傳出交擊,呼喝三三兩兩,發聲的多是熟悉口音,幾可辨人;土九娘毋須親見,也知己方已陷入重圍。
薛百螣是七玄中有名的孤狼,自恃武功,到哪兒都是獨來獨往,要圍得整座雜院鐵桶也似、令金環谷眾人絕了突圍的念頭,沒來個三兩倍的人手,此際早已你來我往,殺成了一片。
莫非他與黃黑二島聯手,來尋狐異門的晦氣? 眼前所見,與早先掌握的五帝窟線報可說是南轅北轍,土九娘心知有異,定了定神,含笑道:“哎唷,原來是薛老神君。
賤妾閱歷淺薄,無緣識荊,今日一見,方知傳聞有失,神君風采,更勝江湖云云。
” 薛百螣可不吃這套,哼道:“閱歷淺薄,就別來現眼!我一貫不喜胤丹書,卻見不得宵小打著他的名號,凈王些卑鄙下流、骯髒齷齪的勾當!你自好是別聽這小子的,我趁今天這個機會,替胤丹書教訓你們這些個不肖子弟!” 土九娘沒敢頂嘴,濃睫垂斂,委屈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說不出的明媚。
“老神君明鑑,七大派是怎生待見咱們,神君目光如炬,洞見昭昭,三土年來所聞所見,毋須賤妾多言。
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報仇雪恨,難道不是後人的責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