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下耳目迅速恢復知覺,定睛一瞧,白玉祭壇上趴著一具起伏動人的光裸女體,同樣是白皙修長的大腿,眼前交並微屈的這一雙卻是健美結實,長長的小腿脛無比誘人,握在掌里的絕妙滋味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絕非纖細的陵女可比。
——紅兒! 染紅霞似是暫時失去了意識,渾身癱軟,披滿細汗,半壓在地板與臂間的乳峰起伏急促,倦態嫵然,依稀看得出是以俯背翹臀、手足接地的姿態暈厥過去。
紅腫的外阻宛若熟桃,夾著兩片不住開歙的酥嫩花唇;向來閉如一線的阻戶不但門戶大開,肉褶里的小洞兒更留著外物撐開的痕迹,卜卜地吐著稀薄的乳色漿水。
以染紅霞那過人的緊湊與強勁肌力都無法迅速複合,可見插入的巨物腫脹之甚,又是如何風狂雨驟般施加蹂躪,絲毫不加憐惜。
耿照茫然不解,本能地伸指一勾,從劇烈充血的嫩脂上颳了些漿,染紅霞嬌軀微顫,靜靜伏地的胴體似又鮮活起來,臀股本能一縮,在愛郎的指尖與玉蛤狼籍間拉開一條瑩潤的液絲。
不只外阻,她雪白的股溝與大腿內側都濺滿了精漬,身下的地板、曲線宛然的腰背……連汗濕的烏濃髮梢都沾著大量精水。
這氣味耿照土分熟悉,也許要連射幾次才得有這般份量。
而腹底隱隱作痛的虛乏,則證明了他極不願面對的荒謬設想。
他在幻境重歷玄鱗記憶時,現實里的身軀也做出同樣的事——只不過玄鱗姦淫的是司祭陵女,他卻對紅兒做出了這等禽獸之行。
她身上的衣布從中兩分,耿照自己的則褪在一旁,這點也與幻境有著驚人的相似。
想起玄鱗那駭人的力量,耿照不禁一背冷汗。
所幸染紅霞的阻戶雖被蹂躪得紅腫充血,宛如盛開的牡丹,卻不若陵女那般凄慘。
他既驚又愧,又是憐惜,不由伸手輕撫玉背。
染紅霞忽被驚醒,本能地雙手抱胸,蜷縮了起來;餘光見得是他,眯著迷濛的星眸,彷彿想要望進他眼底,片刻蒼白的俏臉勉強擠出一絲倦笑,似是放下心來,低道:“你……沒事,真是太好啦。
我……我先歇會兒,再……再陪你說話。
”欲挪身子,誰知一動腿心裡便大疼,皺著細眉霜白了小臉,閉目再不稍動。
耿照不知該說什麼,垂頭微顫,指甲幾乎要刺進掌心裡。
他輕手輕腳躺下,始終保持著聲息可聞的動靜,唯恐嚇著了她,從身後抱住染紅霞,彷彿不這樣做她便要騰空飛去似的。
“是我不好。
”他咬牙低道,忍住鼻腔里的溫熱酸楚,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受的委屈和苦痛,專心用體溫呵暖她。
“我……再不會這樣了。
你別怕我,好不好?” 懷裡涼涼的身子動了動。
紅兒的胴體一向很熱,曾令他禁不住想:女孩子是不是總染著風寒,要不怎抱起來這般燙?究竟要流多少冷汗,才能讓她火熱的玉體變得這般溫涼? 耿照摟住她的顫抖,不讓刀割般的心緒泄漏一絲一毫,然而懷裡的微動並未停止。
她挪著酸乏的身子,緩緩轉了過來,已沒有昂頸的力氣,只把頭偎在他頸間。
“你是我男人,我永遠不怕你。
”她閉著眼睛,像在抵抗漸濃的沉沉睡意一般,輕道:……你也別再生自己的氣了,好不好?” 耿照睜大眼睛,定定望向前方曲折的地宮石壁,眼角的溫熱不受控制地汩出,淌過鼻樑,朝另一側面頰滑落。
他小心將她擁緊,下巴靠著伊人溫溫香香的發頂,染紅霞放鬆了似的偎在他懷裡,不多時便發出勻細的輕酣。
“好。
” 這一覺他們睡得很長。
之後又過了兩天,染紅霞才慢慢能起身,步子跨得稍大些,腹中便隱隱作痛,悶得像癸水將至之時、偶爾會有的不適。
她月事在論法大會前才過不久,斷不能於此時復臨;追根究柢,自是愛郎鼓搗太甚。
這樣的身子無法游過瀑布激流,染紅霞遂留在地宮休養。
耿照呵護備至,日日采果捕魚,攜入地宮處置,將她喂得飽飽的。
地宮中無法生火,耿照唯恐伊人元氣未復,不宜生食,特意采了野果榨汁,以尖利石片剖魚刮鱗,從魚骨上剔下無刺的凈肉,分割成長條狀的魚膾,反覆以果液澆淋浸泡。
要不多時,魚肉便由剔瑩的粉紅逐漸轉色,呈氽燙后的乳脂白。
染紅霞用嫩紫蘇葉包著魚膾,佐以不知名的熟甜漿果,只覺清香撲鼻,入口酸酸甜甜的,不禁胃口大開,整整吃了兩條魚,才心滿意足撫著肚皮,笑道:“我知道你弄吃的很厲害,沒想到竟厲害如斯,連柴火也不用。
”突然輕輕一嗝,趕緊坐直掩口,心虛地睜大美眸,想裝傻又對自己交代不過去,兩個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默然片刻,才齊齊大笑。
“不許……不許笑話我!”染紅霞暈紅雙頰,擺起了姊姊的派頭,伸手輕輕打他,只是自己也覺不好意思,趕緊轉移話題。
“是你做得太好吃啦,不小心吃了許多。
這魚……是怎麼弄的?” 耿照倒也不敢一意取笑,見好就收,拿起一枚巴掌大小、橢圓長型的黃皮野果道:枸櫞,與柑橘相似,但味道更酸,有股獨特的香氣,又叫香櫞。
枸櫞原本只生長在南方的野地里,據說是人把野生枸櫞移植到果園裡,反覆培育,才有了如今的柑橘橙柚。
“枸櫞的汁液能使魚蝦自行熟化,就像水煮過一般,但對豬牛羊等獸肉則無此效果。
我小時同村裡人戲水,撈得河魚蝦蟹,我姊姊便如此調製,再灑點粗鹽、酸漿、芫茜之類,辟腥醒脾,盛夏里最是開胃。
”頓了一頓,又道:過在我們村裡,用的是金柑。
金柑小而酸,味道很夠,野生的枸櫞同金柑差不多大,但果皮粗厚,還有股刺人的澀味,榨不出什麼汁液,還是金柑好。
” 染紅霞一嗅,果然柚皮般厚實的油皮上沁出強烈的香味,與魚膾所漬極似,卻多了股鮮烈的刺激感,與枳橘等果品相類。
“我只吃過橙子,沒見過這種香櫞,不想東海亦有出產。
” 耿照正色道:“我沒到過東海其他地方,但朱城山上、越浦城郊偶爾能見,結實跟金柑差不多,不如谷中碩大,味道更是拍馬也趕不上。
這裡的枸櫞只怕比金柑更美味,生食亦不妨。
”剖開黃澄澄的厚皮,剝了瓣汁液淋漓的飽滿果肉給她。
染紅霞立時會意,低聲道:“接天之塔,龍皇行宮。
” 耿照點了點頭。
休養期間百無聊賴,他將幻境所歷,擇要說給了染紅霞聽。
陵女一事自是草草帶過,只說了頭尾因由。
染紅霞冰雪聰明,對照愛郎突然發狂施暴的行徑,猜也猜得到玄鱗做出了什麼事,她對耿照本無責怪之意,兩人心照不宣,細節也就毋須深究了。
同樣是接觸水精,二人所見卻大不相同:霞的自述,她於水精中只得影像,連聲音也未聽見,視界的範圍、高低及位置都未曾改變,完全沒有耿照說的那種“彷彿跑到另一人身體里”之感;對他說的不死之軀、無雙之力,呵體成灰的真龍燃息、穿入黑霾的無梁白塔,還有佛法乃玄鱗隨口編造,以及外表言行充斥著“非人”氣息的天佛使者……等,都只是蹙眉靜聽,既沒有發問,也未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