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沿著路走,心想自己怎麼這麽倒霉,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就這樣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到了昨天停車的地方,一看幸好車還在。
但是鑰匙丟了,也開不了。
怎麼倒霉事全都趕到一塊兒了!? 轉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一個書報亭里有個公用電話,打給尹媛媛,一直無人接聽。
最後沒辦法了只好打給小琴,小琴現在是市隊的紅人,每天的訓練安排的很滿,不一定有時間接聽,鄭鈺只好祈禱她現在正好有空,可能是祈禱起了作用,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
“喂,小琴,我是你哥……”鄭鈺前言不搭后語的把話說完,那邊小琴還沒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只是聽懂他說東西丟了,錢包鑰匙手機都沒了。
問他怎麽丟的,他說好像是叫人給劫了,現在自己好像給人扔到大街上了,昨天自己是在大街上睡了一夜。
小琴那邊一聽立刻緊張起來了,趕緊問他現在在哪兒,然後說馬上來接他。
放下電話,唯一的一塊錢也沒了。
鄭鈺慢慢蹓達回自己車旁邊,努力回憶昨天在計程車上到底是咋回事,但是就是想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丟,不是叫那計程車司機給順手牽羊,就是自己下車睡著了之後叫人給劫了。
誒,酒這玩意真他媽不是東西,以後絕對不能再這麽失控了。
無聊下檢視下自己的車,車倒沒什麼,就是車窗上前面雨刷上夾了好幾張小廣告和名片,才一晚上就有七八張。
拿下來看看,五花八門,有汽車配件的、小姐名片、代開發票,亂七八糟的啥都有,還有個最搞笑,赫然是:泰成社會調查服務有限公司,原來還有私家偵探的。
靠,這年頭真是啥都有。
上面還自稱是在工商局註冊了的,鄭鈺很懷疑這種單位工商局是不是真的能給發營業執照,還有稅務局方面怎麼繳稅?看了看那泰成的名片,連名字都不全,直接是楊先生。
地址也是很籠統的長江南路華龍新村。
鄭鈺正想給扔了,但是眼神不經意掃過上面留的電話,直接一愣。
仔細看看,眼睛直接瞪大了,趕緊把褲兜里那張紙片拿出來一對比,連呼吸都滯了一下。
兩張紙上手機號一摸一樣,再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對了一遍,確實是一樣的。
還有人名,楊新曉,楊先生。
……這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鄭鈺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現,此時此刻,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天意。
全身上下的東西都被掃光了,偏偏就留下這張紙片。
當初他發現這張紙片的時候,只知道是陳琳寫的,但是不知道是啥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事情有關,所以沒怎麼在意,後來甚至都給忘了。
但是現在卻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
這楊先生是個私家偵探,陳琳為啥特地保留他的聯繫方式?等等,當時是兩年前,兩年前這個姓楊的是不是就是私家偵探?如果是的話,陳琳和他有啥關係? 如果不是,那兩年前他是王什麼的?陳琳究竟讓他調查什麼東西? 他站在那靠著車,都快傻了,但是心裡翻騰的厲害。
甚至連小琴喊他都沒聽見,最後小琴下車過來推了他一把,他才明白過來。
“怎麼回事啊你?電話里說的也不清楚,你到底是東西丟了還是讓人偷了?”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尹媛媛那兒,可能是去的時候手機上就丟了,走的時候在車上好像是睡著了,結果今天早上在馬路邊醒了。
應該是昨天晚上在路邊睡了一晚上。
身上的東西都沒了。
” “哎呀你……”小琴嚇得臉都白了,“你怎麼搞的你是。
要是喝醉了走不了就在媛媛那兒睡一晚上算了,你王嘛呀你。
這好在是人家光要你的錢包了,否則說不好連你的命也給要了,你記清楚那計程車了嗎?” “沒有。
” “那司機長什麼樣?” “早忘了,口音是本地人,就記著這。
” “你丟了多少錢啊?要不要報警?” “算了,就幾百塊錢吧,信用卡啥的他也花不了,關鍵是他媽身份證丟了。
” “那咋弄?去報警吧。
” “我倒是想,手機不是也丟了嗎。
算了丟了就丟了吧,你身上帶著錢沒?” “怎麼了?” “報案的事先等等,我先去買個新手機,你借我點錢。
我現在有些事要去辦。
” “什麼事啊?你不先回家啊?” “我急著去找個人,你先走吧。
回頭錢給你不就行了。
” 車往前開了一小段就到了王府井百貨,進去鄭鈺也沒挑,隨便買了個幾百塊錢的諾基亞7022,又到附近移動營業廳辦了張卡,因為身份證丟了,所以用的是小琴的身份證。
“行了你回去吧,我待會打車走。
” “你可快點回去啊,那錢要是真找不回來就算了,你可別自己去找人鬧事。
” “嗨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去找別人,你趕緊走吧。
” 鄭琴還真不敢出來太久,隊裡面現在訓練也忙,又囑咐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鄭鈺看著她走遠,拿出那張紙片,看了一會兒,下定決心開始撥號。
電話很快通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你好,哪位?” “請問是……楊新曉先生嗎?” *** *** *** ***和邵文傑趕到長江路的時候,時間上已經接近了中午。
那傢具店門口又是熱鬧非凡,周圍街坊鄰居圍著看熱鬧的人里三層外三層,這時候好像感覺不到天氣的熱度了。
門口警車好幾輛,拉著黃色隔離帶,警察進進出出。
這幾天真是連著出事,到處都有死人的,而且陳建國一聽死者的身份就知道裡面有事兒,尹媛媛他是知道的,就是那鄭鈺的好朋友,倆人有沒有更密切的關係不知道,但是現在只要是和鄭鈺沾邊的人或事,都是他注意的重點。
進去現場看了看,真是挺慘的,滿地都是血,一片狼藉。
死者一絲不掛在床上死仰八叉的躺著,身上好幾處刀口,整個已經成了血人。
地上衣服褲子胡亂扔著,凳子倒著,似乎是現場經過打鬥。
法醫初步估計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11點到12點之間,死前發生過性行為,其他的東西還要進一步回去化驗。
陳建國和邵文傑檢查了一下,沒費事就看出來現場遺留的衣物裡面有男人的服裝,而且上面血跡斑斑酒氣撲鼻,還有似乎是嘔吐物在上面。
“有男人來過,可能是先奸后殺。
”邵文傑撇了下嘴。
“誰報的案?”陳建國看著四周,問旁邊的警察。
“在這上班的一小姑娘,她說昨天晚上有人來過,說是老闆的一個朋友,男的。
” “不會正好是鄭鈺吧?”陳建國突然有種預感,這案子肯定和鄭鈺脫不了王系。
“沒錯,就是他。
據說是晚上快11點來的,喝的爛醉,還是她和死者一起摻進去的,後來等男人進去,死者就叫她回家了。
” 這下基本上也確定了,屋裡那衣服肯定也是鄭鈺的,這下算是真的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