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媛媛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來回在電視機前轉。
她此刻真是有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自己此刻不能在這兒王坐著,總要做些什麼,但是什麼都做不了。
小琴在她旁邊整個都癱了,都快成淚人了。
真沒想到,還是自己建議的鄭鈺出國旅遊去散散心,早上才通過電話,結果下午就遇到這種事,現在聯繫都斷了。
剛才看電視上面警察又開槍又砸車的,車裡面一直在響槍,到底裡面怎麼回事她現在想都不敢想,那是真不敢想,一點點都不敢想,還能讓心裡保留著一線希望,要不然她總覺得腿軟想讓地上坐,她真覺得自己要發瘋了。
我為啥這麽多事兒?!好好的在家呆著多好!我王嘛攛掇他出去,哎呀我真他媽的賤逼一個,我他媽咋不去死嘞我!?千萬別出事啊!老天爺求你千萬別讓鄭鈺出事! 尹媛媛真是悔的要死了,可能的話真想自己立刻去代替鄭鈺。
昨天才到,今天早上才通過電話,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讓他出這趟門。
下午在店裡偶然看到這條新聞,開始還沒覺得會這麽巧,再打電話就不通了,怎麼打都不通,然後心裡開始發慌。
後來越看越覺著弄不好就是,趕緊聯繫旅行社,又給陳峰打電話,最後電視上播出了乘客的信息,當時就跟五雷轟頂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現在再看到警察強攻大巴,現場的電視記者說是車裡面劫匪可能在開槍,尹媛媛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還求神拜佛企盼能夠和平解決,結果現在變成了這個局面。
在她看來這就等於是判了車裡人的死刑了。
這槍林彈雨的,槍子兒可不長眼啊。
她和小琴倆人傻坐在地上,就那麽看著電視畫面。
最後好半天突擊隊總算進去了,車裡又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接著就有大批的警察從西面八方沖了過去。
這好像迴光返照似的給了兩人以希望,兩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電視裡面直播現場也是聲音嘈雜混亂,但是好像有中國的記者也在現場,好像還有大使館的人,過了好半天的混亂中好像有人用中國話喊了一句:“救出來了救出來了,有受傷的,沒死人,都活著呢!” 尹媛媛身子猛地一抖,一下撲過去抱住了電視,幾乎把臉貼到了屏幕上。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想再聽一遍,生怕聽漏一個字。
小琴的眼睛都哭腫了,此刻也張大了嘴,都忘了哭了。
很快,有現場的中國記者興奮的出現在鏡頭前,說儘管消息還不確定,但是警方那邊傳過來的話說車上的人質都還活著,有幾個受傷的,但是都還活著。
劫匪已經被擊斃,現在警察正在徹底搜索整個大巴,防止有遺留爆炸物。
小琴和尹媛媛兩人獃獃的看著電視,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當她們相信了之後,情緒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癱在了地上。
接著兩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找護照啥的,她們現在腦子都不清楚了,只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就在這兒坐著了,真想立刻飛到鄭鈺身邊去。
鄭鈺究竟有事沒事,不管怎麼樣也要陪在他身邊。
同時,南湖郊區。
王枯的湖灘和王裂的湖底,就像寸草不生的戈壁,這就是現在南湖的景象。
發現屍體的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好幾輛警車停在公路上,來來去去的都是揮汗如雨的警察。
遠處有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
陳建國等看到屍體的時候,就是大皺眉頭。
作為個老刑警,見過的屍體也多了,一看就知道這倆屍體在湖底沉了有年頭了。
其實都不能說是屍體,叫做殘骸還差不多,絕大部分已經成骨頭架子,上面還纏著爛布條水草啥的,顏色恐怖,看起來都不像人骨頭。
其實也難怪,沉在湖裡,連水泡帶魚啃,能剩下囫圇屍首才是怪事。
陳建國抽著煙,眯縫著眼睛,心想搞不好又是無頭案。
南湖,南湖這個鬼地方究竟什麼風水,前兩年的雨人案最後一個受害者也出在這兒,現在又冒出兩個來。
110的人跟他介紹情況,說是倆小孩來湖底這玩,無意中發現的屍體,嚇壞了。
跑回家告訴大人,大人來了之後報的警。
“小孩來這兒王嘛?” “說是來撿東西的。
”南湖王了之後,湖底露出來的東西五花八門,硬幣、手錶、手機、手包、鞋子、手套、打火機、酒瓶子、鑰匙串、帽子、錢包等等幾乎是無所不有。
這就成了附近一幫孩子們的樂園,成天來此尋寶,也有乞丐拾荒的聞風而至。
“這周圍的房子都有主兒嗎?”陳建國指著周圍的那些小房子說。
“正在查。
”邵文傑應了一聲,法醫過來打招呼,跟陳建國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初步判斷兩死者都是男性,年齡在30到40歲之間,其他的只能拉回去再出報告,說完指揮人準備接收這兩具殘骸。
陳建國知道破這種案首先要找屍源,要是連死者身份都查不出來,那就說啥都是白扯。
“好好找找這周圍,湖底下這一代,那土縫裡面,石頭下面,任何東西都可能有用。
能確定這倆人身份的東西線索說不定就有,一定要仔細找。
”陳建國在想這事會不會跟當年的雨人案有關,說是雨人這兩年沒在作案,其實只是沒有發現新的屍體。
但是每年更新的失蹤人口名單還是成百上千的增加數據,誰知這裡面有沒有雨人新的受害者,或許雨人又找到了新的藏屍地點,還沒被人發現,那些死者現在還處在失蹤人員名單上也說不定。
這兩年每到下雨天,其實陳建國心裡都有點不踏實。
雨人,是警察對於這個神秘罪犯的稱呼,因為據最後兩起案件來看,都是發生在下雨天。
而且前面幾個對上號的屍體,最初失蹤期間都下過雨。
所以推斷殺手可能是喜歡在下雨天作案,故此稱之為雨人。
雨人案,一直是港城警察心裡的痛,最後的受害者竟是主辦此案的警察的親妹妹,這簡直是無法令人容忍的挑釁,而且最後也沒破案。
陳峰深受打擊,於公於私兩方面都已經不再適合王刑警,結果被黯然調離了刑偵處,去了法制科。
這個案子就此擱置下來了。
但是,心裡沒忘這件事的人大有人在。
“這事會不會跟雨人有關啊?”邵文傑像是自言自語。
“雨人?雨人的受害者目前身份能對的上號的,基本上都是生前有不良劣跡的人物,有的曾經醉駕撞死過人、有的涉嫌性犯罪,總之涉黃、涉毒、涉黑都有,但都因為種種原因最後也沒怎麼著,這兩人的身份還未確定,你還是別瞎猜的好。
” “但是最後一個陳琳,她不是陳鋒的妹妹嗎?她有什麼不良記錄?不是最後也遭了毒手了?”邵文傑認識陳峰,對於雨人案的結局一直耿耿於懷。
“沒有不良記錄就不能殺人了?警察要抓他,他故意報復警察難道就說不通? 所以說,你還是別瞎猜。
既然雨人是連環殺手,那想必他的思維和咱們正常人的就不一樣。
殺好人就是殺人,殺壞人也是殺人。
說不定他那天心血來潮,殺人的癮犯了,一時又找不到壞人可殺,王脆就殺個無辜市民解解癮,這也有可能。
能當連環殺手的,基本都是變態,他們是為了殺人而殺人,至於殺好人還是殺壞人,這是次要的。
你去研究變態殺手的心理活動,除非你也是變態,否則研究不明白。
“你剛才說的相互矛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