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麻將 - 第1036節

按理說這本就不是什麼生死決鬥,就此已算是分出了勝負,決出了高低,不必再打下去了。
我卻忽熱發起狠來,不顧一切的向老人撲去,朧也好像知道了些什麼,見我動,便也於我一起上前和老人纏鬥起來。
老人被我倆纏的沒法,剛才那番打鬥是他願意,這次他就惱怒起來,招招下的都是重手。
我將來拳都視若無睹,火焰沾身,也只是燒焦我的衣服,並不能阻擋我的去路。
我終於拼著肋下狠狠挨了他兩拳,伸手抱住了他。
老人怎會甘心行動受制,大叫一聲:“給我放手!”就將左拳高揚過肩,對我後背重重鎚下!朧見此拳來勢洶洶,恐我有性命之憂,急忙用掌幫我去擋。
可是此拳去勢著實太疾太快,朧終還是慢了半拍,眼睜睜看著我挨了此拳。
只聽我背上悶響一身,我頓時喉頭一甜,將一大口鮮血噴於地上。
第69回就在幾分鐘前,我終於知曉了我想知道的一切,雖然老人的講話顛三倒四,糊裡糊塗,猶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關於那件往事,也有數處語焉不詳。
但其中最為重要的幾處,他卻講的極為清楚詳細。
這或許是個奇迹,也或是種宿命罷了。
我心道這就是我要尋得的真實嗎?一個大大的歎號,幾乎將我的整個人生就此否定掉!我傻傻的呆在原地,身子微晃,十指發白,緊緊而握,嘴角也漸漸咬出血來,心中恨不得永遠不要知曉這些的好!朧知曉我的苦痛,但卻始終無法用言語開解於我,畢竟身邊最親近之人刺出的尖刀,往往才是最為致命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扶著我一起走向電梯那裡。
老人,不,我的爺爺也和我們一同前行。
此刻,他也愁眉不展起來,口中不停喃喃自語著“凡兒?凡兒是誰?怎麼我如此熟悉?”可知他對於我的事情還略有印象,不過關於他自己的種種過去,已經被那藥物大多抹去了。
我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任由朧牽著我站到電梯之中。
朧一鬆手,我就獃獃站著,動也不動。
朧急忙試著輕聲喚我兩聲,見我毫無反應,深深歎了口氣,便不再開口了,故意站到電梯門口那裡,將我們兩人都擋在他的身後。
爺爺則背靠著他沉默站著,不再喃喃自語,徹底沉默下來。
我則在那電梯最深處面牆站著,眼中毫無焦點,心神依然沉浸在那份巨大悲痛之中,久久不能自己。
一時間,電梯中的人人都帶心事,空氣也彷彿重了幾分。
這時,朧率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伸手向樓層按鈕按去,說道:“年輕人要有捨得,懂隱忍,才有未來。
”我聽的心神劇震,恍惚中突然明白了些什麼道理,說不清,道不明,心卻已漸漸安靜下來。
此時,整個電梯間中的照明設備忽然閃了幾下,復又“框當”搖晃數下,便緩緩上升而去。
原來死去那惡漢雖然用電鋸在頂上切出一個大洞,但是電梯的其它部分,卻依然是完好無損的。
要不然那些個殘餘敵人,怎能藉由此處逃脫出去。
不過他們逃回地面以後,又將這電梯降下,其中必有陰謀。
心態已平,那些我剛才視而不見的東西,也開始看的清楚明白起來。
奈何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幾番打鬥下來,身子早就疲憊不堪。
手中雙槍,也已不剩一顆子彈。
眼看讓朧一老人擋在我的身前,我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當”聲中,電梯已回到地面之上。
門剛稍微露出一道縫隙,就有數支黑黝黝的槍口伸了進來,對著裡面就是一陣亂射。
朧早有準備,立刻迎了上去,將子彈全數擋了下來。
接著探手一抓,槍管全被他緊緊攥在手裡,腰身稍一使勁,就把人拽了進來,一掌一個,奪了性命。
此刻,電梯之門已經大開,我於朧的身後大略掃過一眼,黑壓壓恐有數百敵人正圍在電梯外面,用槍指著我們。
朧只小心用身子護住我倆,靠著一身古武功夫,以一擋百,殺將出去!只聽敵群中哎呦哎呦聲四起,原來是朧旦有出擊,必有一敵人倒於地上,不是昏厥,就是骨斷!他們手中的現代兵器卻突變廢鐵,子彈射於朧身,猶如水滴入海,波瀾不起。
而在拳腳之上,他們又怎能同朧這等古武大師堪比。
漸漸的,已經無人再敢上前出手,殘敵皆退到五米之外,也不散開,也不動手,只遠遠圍成半圓,於我等成僵持之勢。
可是這番停手,唯獨苦了爺爺這位頑童。
他在一旁早就看的起興,有打鬥時,他是喜不自勝,直拍手叫好,將腦中諸般煩惱全部忘了。
可一見眾人停手,頓時就面色一沉,一番抓耳撓腮之後,終耐不住寂寞,高聲喊道:“打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停了,不行,不行!我看夠了才能停!現在嘛……誰都好,快快出手同我對打,讓我好好耍個痛快!”就沖敵群殺去。
也算這群人流年不利,接連惹上了兩位老煞星,慌忙開槍齊射,這一次,顆顆子彈不再是水入大海,無跡無痕。
而是有一股淡紅色火焰,突然從爺爺體內噴涌而出,在三尺外就將子彈全數融成液體,滴落地上。
敵群看的齊齊傻掉,畢竟親眼見到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人所能承受極限。
此事爺爺也覺奇怪,於是停下攻擊,站在原地逕自思索起來,渾沒將眾敵人放在眼裡。
天賜良機擺在眼前,敵人卻你推我,我推你,推脫許久之後,終有一人壯起膽子,持匕首向前邁小一步。
不曾想他邁步同時,爺爺猛大喝一聲,身上火焰應聲而長,溫度驟增,燃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只將這人嚇的將匕首就此一拋,丟在地上,轉身就逃。
不過這人還沒能跑出幾步,就被同伴開槍從背後射殺,仰面倒於地上。
嚇得敵群中登時又有幾人收回了腳,竊竊私語起來。
有一人說道:“這老鬼不是早就成了廢物嗎?怎麼現在如此生猛?我們……可怎麼對付他呀……”他身旁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介面答道:“你這蠢貨,膽小如鼠,老子真是羞於和你同伍。
你忘了那群狼狽逃竄的科研人員嗎,藥物不打就全數跑了,卻讓老子來這裡白白送死,我呸!”說完,他又是一口濃痰啐了出來。
此時,爺爺身上的火焰已經漸漸由紅變橙,他的口水還能未落地,就被蒸發乾凈。
這兩人熱的同時擦了一把臉上汗水,聽又有一人小聲罵道:“媽的,我本想這是個閑差,雖然行動受限,不過出工不出力,錢拿得又多,著實美妙。
誰想可好,可現在外面那些大兵死了,好色的趙人屠也死了,就讓我這把金貴身子頂了上來,我,我,我,我還不想死啊!”突然嘴巴一扁,就這麼悲悲切切的哭了出來。
他這一哭,周圍數人的臉色皆數變了。
他們眼珠一轉,互相瞧了一眼,全都偷偷向後移了五步。
這時,只聽槍栓拉動聲於他們身後整齊響起,這幾人立刻大義凌然起來,趕忙對爺爺破口大罵,可那身子卻都是抖的。
爺爺嘿嘿一笑,渾然沒將這些犬吠聲聽在耳里。
只把那火焰顏色又由橙變白,烤的眾敵連汗都發出不來,髮絲眉毛,全都蜷曲枯黃起來。
不過這熱氣於我傷勢卻頗有補益,使我精力漸復,傷口也開始快速癒合起來。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