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段太太她們分開之後,司機準備將她送回家,再轉個彎就要到宅子了,黎蔓卻突然讓司機掉頭。
“小夫人,時間不早了,您再要出去,我不好和先生交代啊……”
黎蔓來了氣:“怎的你只聽先生的話是嗎?是我這夫人當的太好說話了,你們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裡。憑什麼都要聽他仇澤的話?!那你就去傳我的話給他,就說我今天偏就不回去了!”
小夫人難得對他們手下人發脾氣,司機應了聲是,可不敢多得罪。
黎蔓也去了新仙林。
燈紅酒綠,歌舞昇平。舞台上的歌女正唱地熱鬧,黎蔓認得她,影院牆上畫的都是她。
再大的明星,也得在這給權貴富人唱歌。
黎蔓一個人要了最大的包廂,應侍雖不認識她,也看的出來這是位不差錢的主,低頭哈腰的好生伺候著。
叫了幾瓶最好的酒,開了也不喝,就站在門口,挨著二樓欄杆,往底下張望。在角落的看見了她的好兒子和未來兒媳。
婁符樂縮在他懷裡,餵了一塊西瓜給他,然後湊近他……
從黎蔓這個角度看過去,像是兩人在親密接吻。胸膛劇烈起伏著,來這裡就為了看到這一幕嗎?黎蔓覺得自己從沒這樣醜陋過。
她轉身想要進包廂,不看這扎眼睛的一幕,轉身之際卻撞上了過路的人。
“Shit!”那人爆了一句英文。
黎蔓學過外語,自然曉得是什麼意思。看了他一眼,一個國人,深色西裝和馬甲,圍著暗紅色的領巾。
花里胡哨。
上下掃了他一眼,他手裡端著酒,潑了點在身上:“抱歉,你去門口找811的車,告訴他你的地址,我會賠你一件一樣的襯衫給你送過去。”
她走進包廂,那人卻擠了進來,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門上,手裡的酒杯搭著她的下巴,讓她微微抬起頭來,笑著說:“好標誌的囡囡。”
黎蔓對上了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帶著挑撥意味,看著年紀不大,沒個正經。
黎蔓從不愛和這種小年輕接觸的。
有些錢,或許還留過洋,長得帥,就覺得沒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
掙扎了兩下,沒掙脫開,他的一隻手在她臀線處遊走。
她有點不耐煩了:“放開。”
“還是個嗆口。”又往她身上貼了幾分,“小辣椒,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嗯!”
沒等他說話,黎蔓曲起膝蓋頂了他一下。
那人彎下腰捂著命根子,抬頭看她,還是笑,氣急敗壞地笑。
黎蔓沒看他,走到沙發旁,脫掉高跟鞋曲起腿坐了下來,拿起杯酒小口地喝。簡單的動作她做出來,就是有韻味,就是撩人。
那人緩了一下,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黎蔓翻了個白眼,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
抬起手給他看無名指上的戒子:“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又怎麼了?少婦才有感覺呢……”他搭著沙發邊緣,指尖在她小腿的肌膚上打圈:“認識一下,我叫司婁。”
司婁,姓司。
黎蔓挑了挑眉:“你是司家的人?”看著他打量,又想起來什麼“你是司雅芳的兒子?”
早就聽說司雅芳有個兒子,和上門女婿生的,生了沒多久就離了婚,兒子也被她送去了國外,一直沒讓回來。
他打了個響指:“Bingo!”
黎蔓看著他笑了一下:“那你趕緊離我遠一點,你媽最是看不上我。”
“Why?”
她晃了晃酒杯:“我是你前姨夫的現任夫人,曉得了伐?”
他想了想:“你是仇銘的夫人。”
黎蔓點了點頭。
“那確實沾不得,打擾了,bye~”走之前還向她眨了眨眼睛。
小孩子。
益星火從門口跑進來,在仇澤耳邊說了什麼。只見他瞬間皺起眉頭,拿起外套起身就走,任憑身後婁符樂怎麼喊也不理。
路過樓梯時碰上了司婁:“欸幹什麼去?”
仇澤拍了拍他的肩:“有事兒先走了。”
“這還沒開始呢就走啦?我剛剛還碰到你小姆了。”
仇澤頓下腳步:“在哪?”
黎蔓正縮在沙發上想著今晚去哪落腳。她既然將不回家這話說出去了,想必現在也已經傳到仇澤耳朵里了。這要是回家,豈不損了自己的面子。
黎蔓起身,文化路上有處她的房產,她可以去那落個腳。
門迎面推開,“咚”一下撞在她腦門上。黎蔓捂著頭後退了兩步。
仇澤向她走進:“我看看。”
黎蔓拍開他的手,氣哄哄的,眼裡閃著淚花:“你來做甚麼。”
“今日不回家了?”仇澤走近她,抬手輕輕揉她的額頭,紅了一片,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有些醒目。
黎蔓抬頭看他,他語氣一軟她就受不住,想撲在他懷裡。
她撇過頭說:“要你管。你可以今天不回家在外尋歡作樂,我就不行嗎?”
“尋歡作樂?”仇澤笑道,“我做的可都是正經事,和工作有關的。”
“和婁符樂也是公事嗎?”黎蔓才不信。
“她不是。”仇澤說,“不過也是為了完成任務。”
“什麼任務?”
仇澤沒回答她,低下頭在她撞到的地方落下一吻,黎蔓側過頭,眼裡嫌棄:“別親我。”
仇澤輕輕皺眉,右手捏起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肉,黎蔓起初還有些抵觸,又很快受不住他的攻勢。
濕滑柔軟的舌和她糾纏在一起,愈深愈重,外面熱鬧的音樂聲會朦朧透些進來,又很快融在這纏綿的空氣中。
兩人快沒了呼吸,黎蔓捧著他的臉頰,唇還貼著他的,不願分開絲毫,嘴裡“仇澤,仇澤……”的輕聲喚他,仔細一聽,裡面帶著太多複雜的情感。
“我沒親過她們,更沒碰過她們。”仇澤抬手撩了撩她額前的頭髮,“那個婁符樂,我得和她結婚……”
黎蔓震驚地看他,像只受傷的小獸,眼神那樣可憐。
仇澤嘆了口氣:“小伍,我一天不結婚,父親就一天放不下心。”
黎蔓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又不敢去細想他話中的意思,環上他的腰身,緊緊貼著他,似哭非哭得輕輕嗯了一聲
“仇澤……”
她這樣子太要命了,仇澤又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將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又重重壓了上去,這個吻還不知足的一直往下,落到她的頸上,胸前……
“門……”黎蔓看了眼門口,不曉得他有沒有鎖門,會不會又突然有人衝進來,想到這個她反而更興奮了些,抱著他的手一點不鬆開。
仇澤扯開她旗袍胸前的一排小圓扣,唇落到在雪白軟嫩的乳肉上:“星火在外面守著。”
他來勢洶洶,在她胸前啃咬,去吮她的乳頭,吸她的軟肉,酥麻感捲起情慾,黎蔓忍不住小聲地哼哼,意識到即將可能要發生的事,腿心發熱,一陣暖流,下意識的夾腿,止不住。
可是今天她是清醒的。
“仇澤……”她抓著他的襯衫,仇澤不苟的襯衫被她攥地皺皺巴巴的。
“嗯。”他沒發現她的不對勁,抬起頭又去舔她的唇,黎蔓愛極了和他接吻,追著他的唇不放。她小小的身子被他整個攏在身下,周遭都是屬於仇澤的氣息,她徹底化了,想融進他身體里。
大手從她側邊的叉口伸進去,去捏她的臀,摸到了她的小褲,蕾絲的,薄薄一層,面料柔軟。他指尖一勾,想拽下來,卻感覺到懷裡人輕輕一震。
他頓下動作,對上她的眼睛,水霧氤氳,似糾結似害怕。
“我們……不行的。”黎蔓說,鼻音有些重“仇銘他……”
仇澤閉上眼,嘆了口氣,卸下力氣輕輕壓在她身上,頭縮在她頸窩。
黎蔓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感覺他起伏的胸膛,和略微沉重的呼吸。
沒多久,他從她身上起來,睜開時眼底的情慾消失不見,恢復了清明。
“確實不像話。”他說。
原本也沒想要更多,只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手還在她裙子里,幫她將半褪的小褲整理好,從她身上起來,將她的扣子一顆一顆扣回去。
拿起一邊的酒杯,喝了一口。
黎蔓坐起來,環上他的腰。她暫時還分不清對仇澤的感情,還有仇澤對她的感情。
但至少她對仇銘的感情沒有變。她是真的愛仇銘,也許不安分的心時常有枝丫出牆頭,時常想要一些刺激,這也避免不了,畢竟她實在太年輕。
可是,仇銘始終是她的避風港,始終是她最後認定的人。
仇澤一手摟著她,不曉得她心裡想的。親了親她的發心,有意打趣道:“怎麼一個人點了這麼多酒?”
還都是頂貴的。
黎蔓哼了一聲:“我都記在你賬上了。”
仇澤笑了一聲:“行,你要多少都行。”
“真的?”
“當然。”
黎蔓抬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仇澤看著她,嘆了口氣說:“我下月訂婚。”
“你喜歡她嗎?”黎蔓看著他問。
“不喜歡也不討厭,沒什麼感覺。” 他從不浪費多餘的感情。
“嗯。”她輕聲應,沒多說什麼。
“今天真不回家了?”仇澤問。
“不回。”
他摩挲著她腰間旗袍柔軟的布料:“那去哪裡?”
黎蔓說:“你去哪我去哪。”
“我回家。”
“……那我也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