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澤一笑,拿起她的書本擺到自己面前:“什麼黎?什麼蔓?”
“嗯……”黎蔓想了一下,“黎明的黎,蔓藤的蔓。”
父親讀過幾天書,姆媽跟她說過當時父親為什麼要給她取這個名,還說她的姓氏是極好的。
黎,向著光明,又希望她像蔓藤一樣,有片角落空地就能紮根,蔓了遍地。
仇澤握著筆,在書本封面寫上了她的名字,又在黎蔓下面又寫上了小伍。
他顯擺給她看,問:“好看嗎?”
黎蔓輕輕點了點頭,她的書本上也如他一樣有那樣好看的字了。
仇澤撇著嘴笑,放下書本,又在小伍下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黎蔓
小伍
仇澤
“這是我的名字,仇澤。”他點了點第一個字,特意提了一下:“這個不念choú,念qíu。”
黎蔓接過書本,看著那六個字嘟了嘟嘴。
怎麼他的名字也寫在她的本子上了。
仇澤側過身子,將她沒削好的筆放在一邊,將自己的鋼筆遞了過去,捏著她的手指調整她的握筆姿勢,又把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教她寫自己的名字。
他剛剛碰了涼水,手上怎麼還是這麼熱,大掌包著她微涼的小手,帶著她微微用勁。
黎蔓──黎蔓看著兩人交迭手,想著,這兩個字怎得不再多些筆畫。
兩字落,仇澤看她出神的模樣:“我教你寫字,你怎得還不認真學?”
黎蔓紅了臉,心跳得飛快,沒理他。
握著他的高級鋼筆,一筆一劃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是第一次。
*
夢中畫面一閃,教室外面下起了雪。
講台上,先生一手卷著書,一邊搖頭晃腦的讀黎蔓聽不懂的詩詞。
黎蔓是生病了嗎?怎麼那小臉這樣紅?
課桌下,仇澤的手握著她的兩隻手,他低聲警告:“不準亂動,給我暖著手。”
黎蔓低頭紅著臉,由他握著,明明是他的手比較暖和些。
放學時候,仇澤拉著她到學堂角落,將她抵在門上。
學堂門一關,只剩黎蔓的心跳和窗外的風聲……
幾縷風從門縫溜進來,鑽進兩人頸子里。
“該有人來了。”黎蔓紅著臉小聲說。
這時候她五官還沒完全長開,卻依舊能看出些韻味,看得人身子發熱,挪不開眼睛。
她終究是跟這楓縣裡的人不一樣的。
仇澤勾著嘴角,彎下腰說:“就一會兒。”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嘴!
仇澤垂著眼,眼神落到她的唇上,又往上對上她的眼睛:“再一次。”
得寸進尺。
沒等她反應,就湊了上去。這次是輕輕地舔,黎蔓也張口回應他,無師自通的,兩條舌頭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毛頭小子心急,啃的激烈,到最後黎蔓嘴唇都磨腫了,貼著門大口呼吸。
仇澤手指抹掉她嘴角的晶瀅,問她喜不喜歡。黎蔓張口含住他的手指,漲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小伍,”他的手指在她口腔中輕輕攪,被她用牙齒輕咬著,和濕熱舌頭纏在一起,他說:
“以後每天放學都要讓我這樣親。”
那天很冷,哈出來的氣都是霧白的。
也是自那天開始,在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們沒少做這些。
上課時偷偷躲在立著的書後舔對方的嘴角,仇澤多少次將手伸在她腿間,讓她夾著,夾一節課。
夾的她腿根發酸,打顫……
手隔著褲子摸她的腿肉,在她大腿內側畫圈撓癢,看她咬著唇,漲紅臉隱忍的模樣。
黎蔓哪能光挨他欺負,她喜歡將手伸進他衣服里,摸他肚子上時常要綳著的肉,看他纏著手抓她的手腕,又捨不得要她鬆開的樣子。
她那會兒就有磨人的本事!
那時候到底還是年紀小的,最過分也就是仇澤把手伸進了她衣服里,摸她腰后 背上滑嫩的皮肉,只一次觸碰到了她乳罩的帶子,仇澤臉漲地比她還紅,手忍不住從底下溜進去,握住她當時一手就能把控的乳,輕輕地揉。
他想看,黎蔓不肯。等他摸夠了,黎蔓埋著頭收拾衣服,只能看見她紅透的耳垂。仇澤還捏著她的小耳朵打趣著笑她,真是鄉下怕冷的傻妞,衣服穿那樣多件,讓他一層一層的扒也扒不完。
在那段時間裡,仇澤覺得自己手上都是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再好的料子,也不及她身上滑軟。
說不清楚那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兩人都迷上了這種,隨時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偷偷摸摸,互相吊著對方剛剛萌生髮芽 蠢蠢欲動的慾望。
出了學堂,一個官家少爺,踩的都是水泥地,一個農村土妞,天天在土裡面跑,誰能想得到他倆能有秘密。
……
夢境到這裡突然就停了,腦子裡畫面黑了一陣,轉眼來到那個夏天。
那年暑期假仇澤的外祖母過世了,他獨自一人回了上無,去司家呆了一陣。回到楓縣才曉得這裡鬧了天災。
好在災勢已經控制解決,只是仇澤自己的一寸土地又鬧起了災。
家裡的廚子很會做甜品。
仇澤從未見過那副面孔的父親。
他獻寶似的將一塊淋滿巧克力的奶油蛋糕餵給沙發上坐著的女孩,看著她臉小心翼翼地問:“乖乖,好不好吃?”
“好吃!”說完她用手指沾著奶油,點在自己鼻子上,做著鬼臉逗他。
仇銘哈哈笑了起來,笑的眼睛都瞧不見了,湊過去,吃掉她鼻尖上的奶油,跟她黏在一起。
黎蔓嬉鬧著,轉頭視線對上仇澤,笑容僵在臉上,愣神。
*
畫面中的仇澤突然面露狠戾,抓著她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黎蔓,為什麼!?為什麼?黎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