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八月初黎蔓都會回老家住上幾天。
黨長還沒回來,今年只能她獨自回去。
黎蔓的老家是在上無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裡。
楓縣,楓縣,名字美如畫,確實是個風景宜人,又十分落後的地方。
越往外開車子越是顛簸起來。
老家的房子是那種村落的小平房,就在山腳下,原先家裡人口多,算得上挺大的。前些年黨長叫人來翻新裝修了一下,如今看著像個鄉野小洋房,在清貧的村莊里顯得格格不入。
漆亮的老爺車上已經沾了些飛土,在門口停下來,引得一邊田裡幹活的人注目。
常年沒人住在這裡,特地請了一個看門的人,曉得今天黎蔓會回來,一早就敞著大門在外面候著。
車子就停在門外,沒有熄火,黎蔓獨自進了屋裡,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換了一身衣裳,從頭到腳都是黑的。
十五分鐘后,車子在墓園門口停了下來。
黎蔓拿著五支白菊從車上下來,低頭理了理衣物才走進去,神色沉重。
墓園最裡面的一排,裡面五個墓坑都是她的家人。黎蔓摘了墨鏡,將手中的花擺在墓前。
她原本是家裡最小,排行老五,所以才得了小伍這個名頭,上頭有四個哥哥。
她從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聽哥哥們說,他們的父親就是一修路的普通工人,那時候姆媽剛懷上她沒多久,他就在修橋的時候被水沖走了。
所以從小是姆媽一個人拖著他們五個孩子生活的。他們家在後面的山上有片桃林,靠著賣桃子生活。
那個時候,日子雖然清貧,可一家人也是和和睦睦的,也沒差到哪去。
意外發生在17歲那年的夏末。
那年八月初,連著下了半個月的大雨,靠河的屋子都淹了,黎蔓他們家不靠河,靠山。
那天她的四個哥哥和姆媽一起冒著大雨去山上,下了那麼久的雨,好多桃樹都被淹死了,得去想辦法補救一下,不然他們明年恐怕連飯都吃不上。
黎蔓那時候年紀小,惰性還在,一個人賴在家裡睡覺。
直到被巨大的聲響吵醒。
“咚”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猛地撞到了牆上,黎蔓坐起身一看,才發現水幾乎要淹到床邊。她立馬爬起來,試探性入了水裡,游到樓梯那裡,哭著喊著跑上了屋頂。
連著半月的大雨,導致山體滑坡,惹了泥石流,泥水不斷從山上衝下來,房子搖搖欲墜。好在救援隊及時趕到。
也就是那次,她遇上了仇銘。
當時的仇銘剛坐上黨長位子沒多久,正需要表現的時候,以身作則,搬家到這窮苦地方生活了兩年。他也是個不要命的人,這裡鬧了災,他就跟著救援隊到處跑。
看到屋頂的她的時候,她正抱著腿嚎啕大哭,顯然是被這副景象給嚇壞了。
勉強能看出來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裙子整個被泥水浸濕,髒兮兮的,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形狀。一邊的肩帶半掛在肩頭,小巧挺翹的乳半遮半掩。
白嫩腳丫子上沾到了些泥水,髮絲凌亂,幾根灑在胸前,幾根沾上淚水勾在嘴角,
睡裙因為她的動作縮到了腰間,露出簡單的白色內褲,包裹著渾圓的小屁股,大腿根部隱約透著粉色……
得承認,白幼嫩對男人來說永遠是最致命的吸引。那小屁股,輕輕摩擦就是一個紅印……
黎蔓當時才沒心思管衣服有沒有穿好呢。她只看到穿著乾乾淨淨唐裝的仇銘,溫潤的笑著朝她伸出雙手:
“乖乖,過來。”
她曉得,救她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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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黎蔓一個人呆著,無事可干,她這麼一個不安分的人,自然是呆不住的。
況且她一沒事做,就會忍不住去想,想那天下藥的那個人被仇澤抓住之後,到底說了什麼,會惹得他那樣反常。
確實反常,仇澤那樣隱忍的一個人,那天……
想起就紅了臉,閉上眼就是他的喘息。
要命。
前些日子黨長在家的時候,手把手教她開車轉了幾圈,她覺得有趣的緊,夜裡,便問司機要了車鑰匙,打算自己去溜達幾圈。
她雖是新手,但在人少路寬的地方溜達是沒什麼問題的。她正獨自一人正樂得其所,迎面開來幾輛車子,黎蔓立馬放慢了速度。
那為首的一輛車在經過她之後立刻掉頭跟在她身後,黎蔓不過一個愣神的時間,眼前的車突然停下來,她剎車不及時,迎面撞了上去。
一下子,從那幾輛車上下來七八人,將她團團圍住。
黎蔓被這架勢嚇住,躲在車裡不敢出來。
撞到的那輛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約莫著五十幾歲,頭髮梳的板正,大熱天穿著一身長衫大褂,捂的嚴嚴實實的。
他臉上帶著笑,打開她的車門:“你撞壞了我的車,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黎蔓手緊握著拳,小心翼翼地問:“去哪?”
“警察署。”他剛說完,身後就出現兩個警司裝扮的人,給她反手帶上手銬,帶著她上了另一輛車。
幾人配合的默契。
黎蔓徹底傻了,這是幹嘛呀?
她哪見過這陣仗,坐在車上默默流著眼淚,看了眼身旁的人:“你那車,我賠你便是,用不著 去警察署吧……”
“錢你是要賠的,但你既然犯了事,就得受些罰才行。”
“我 我本在我的道上開的好好的,是你突然擋在我面前。”
那人哈哈笑了兩聲,眼睛落在她身上打量,沒再說話。
……
審訊室里燈光昏暗,黎蔓獨自坐在木椅上,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手裡捧著一個箱子。他將箱子放在桌上,轉身鎖上了門。
黎蔓再不懂,也知道這事奇怪了。
輕輕掙了一下手上的銬,是個真東西,四面是牆,門被鎖上了,跑是跑不掉的。
這裡確實是個警署,回想起剛才的一切,他們那幫人配合默契,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她抬頭看著那人,眼裡閃著光,滿是淚水,不曉得他要幹什麼。
橙暗的燈光下,女人髮絲稍亂,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嬌艷,模樣憐人。
那人繞著她走了一圈,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眼裡露出些猥瑣神色。
“你是…外地來的?”
黎蔓咬著唇,不予回應。
“嘶……”那人靠近,捏著她的下巴說“別咬唇,你越咬我越興奮。”
“你!”他這樣一說,黎蔓急了,眼淚連成線落下來,“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你放了我吧。”
“我不差錢,只是難得能碰上你這樣的可人兒。”
“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