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我沒冤枉你吧(只有小舒沒有小霍慎買)

那年舒澄澄十七歲,再往前數十年,她七歲時陳傲之就已經得了抑鬱症,一半是舒磬東酒後打出來的,另一半是骨頭受傷不能工作跟社會脫節悶出來的,簡言之,全是因為舒磬東。
舒磬東酒醒之後還算個好人,答應她戒酒,所以陳傲之忍了五年,最後舒磬東又喝多一次,舒澄澄撲上來護住陳傲之,結果他把舒澄澄的胳膊弄脫了臼,陳傲之忍無可忍,辦起了離婚手續,但舒磬東死活不配合,於是這手續看似要無限期地拖下去,她乾脆直接帶舒澄澄回了蘇鎮。
陳傲之一直在吃藥,情緒很穩定。舒磬東每年都會帶學生來蘇鎮寫生,知道陳傲之不想見他,他就只來看望舒澄澄,難免也會見到她,舒磬東本來就浪漫文學看多了,陳傲之又過於漂亮,於是一來二去他又舊情復燃,到舒澄澄高一這年,他痛哭著抱住陳傲之的腰,求陳傲之跟他回榕城住新房子。
陳傲之不同意,但舒磬東浪子回頭得很精彩,把學院的工作推掉,留在蘇鎮當五好丈夫,他的確戒了酒,並且的確連舒澄澄讀書留學的賬戶都準備好了,甚至學院同事買墓地時他也湊熱鬧買了一塊,學了石刻,一筆一畫刻好他和陳傲之的名字,還神經質地隨身帶著結婚證,怕陳傲之偷走結婚證跟他走完離婚手續。
陳傲之理智尚存,始終沒有答應,只給了舒磬東一把鑰匙,讓他隨時可以來蘇鎮。其餘的事陳傲之沒有多說過,但舒澄澄大致猜得到,當年她是怎麼愛上他,現在就又重演了一次,所以一年後她聽說舒磬東在榕城有了新女友時才會那麼震動,她甚至一個人回了一趟榕城,然後晚上失魂落魄地回來。
那天舒澄澄正巧提前放學,回家很早,路上經過舞蹈教室,得知陳傲之今天沒開班,再看她進門時的表情,立刻猜出來她去了哪裡,“你見到他了?他女朋友真的很有錢?”
陳傲之點點頭,見家裡的燈泡壞了,她翻出個新的,舒澄澄踩上椅子換燈泡,“那你應該把鑰匙拿回來,不要再讓他來了。”
陳傲之把鑰匙掏出來放在桌上,“拿回來了,你放心。”
舒澄澄擰亮燈泡,當時她心情很好,隨後幾天她發現陳傲之又開始吃安定。又過了兩個月,舒磬東來蘇鎮,找到舞蹈教室,給陳傲之一筆錢,要陳傲之跟他辦離婚,還讓陳傲之再也不要去榕城打擾他,陳傲之給了他一巴掌,把他趕出去,隨即找了律師做財產分割。
舒磬東這些年玩浪漫,拖著不肯離婚,現在卻走起了現實主義,把談錢當作敲詐,跟陳傲之吵了不下二十次。陳傲之看起來軟,其實心性很高,死了心就不再留情面,當時去榕城時買房子她也出了一半錢,現在該得到的每一分都要拿到手,只是被往來的謾罵糾纏、威逼利誘耗得厲害,情緒又壞起來,逐漸嚴重到蓋著薄被子都覺得沉重而且疼,那天那根弦綳到了極點,給舒澄澄削完蘋果,她大概是實在很難受,拿著水果刀走進卧室,就沒再出來。
舒澄澄給舒磬東打了電話,告訴他陳傲之死了,自己被開除了,沒有地方可以去,想回榕城讀書。舒磬東一時沒答應,她去了榕城,抱著書包蹲在他的畫展外面,等他和霍女士出來,她站起來,“爸爸,你就留我一年,好不好?”
當著霍女士,舒磬東沒辦法拒絕她,只好裝出一副愛女兒的好男人形象,還讓霍女士把她弄進了那所高中。
舒澄澄一開始就知道霍女士有個叫霍止的兒子,是霍家最看重的小輩,因此霍女士把霍止當神仙供著,生怕出一點紕漏。
那時古裝劇里流行“你奪我愛人我定同樣奉還”的狗血戲碼,但舒澄澄倒不是要奪走霍女士的至愛,她跟霍女士沒有仇,只是把舒磬東這個人當一樁任務,霍止是那座通往任務的橋。
一切都以舒澄澄的預想發展。幾個月後她和霍止被拍到在教室一邊接吻一邊做愛,照片被發上學校貼吧,又流傳上社交媒體,像素雖然不高,但校服款式很清楚,這所知名學校的標誌也大而高調地出現在畫面中,一時間輿論嘩然。
畢竟學校就那麼大,只要想猜就猜得出照片里那兩個顛鸞倒鳳的學生是誰,何況走廊里是有監控的,很快就有人順著舒澄澄扒出她是知名油畫家的女兒,以及霍止以及他身後的霍家。
影響非常壞,舒澄澄對此無所謂,但學校不敢得罪霍家,找公關公司滿世界刪帖,勉強把事壓下來,可霍止當時正在準備一場設計競賽,並且是代表學校出賽,學校再橫也不能不顧全校師生的眼光,霍止的參賽資格被取消掉,沒有這場比賽的成績,他暫時不能申請賓大。
霍女士為霍止圈定的程式第一次被打亂,為此大發雷霆,堅持要舒磬宇嚴罰舒澄澄,不準舒澄澄再去學校。
實際上舒磬宇已經罰了她不準去上學,但可惜舒澄澄根本就不是很在乎,舒磬宇又要求她去霍家道歉,她翻身坐起來,從書包里拿出一沓紙,在他面前抖開,“是你把我媽媽的葯換掉的。”
那上面貼滿車票複印件、購買維生素片的付款記錄複印件,都是他學生買的,看起來買葯的和去蘇鎮的都不是他,唯一紕漏是舒磬東粗心,他報給學校財務的發票里夾了一張餐費票,是他在蘇鎮吃的一頓飯。
之前陳傲之明明在吃藥,病情卻一直惡化,舒澄澄始終不信經驗豐富的陳傲之會控制不好情緒,在舒磬東身邊待了這些日子,所有懷疑都落到了實處。
舒磬東不知道舒澄澄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臉霎時慘白。
舒澄澄光著腳走下地,把東西拍到他臉上,“我沒冤枉你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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