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心肝(h)

似乎她的問題很幽默,霍止眯起眼露出個無奈的微笑,“很早很早,因為是你。”
他找到了十九歲忘掉的人,用她做局,卻再次愛上她。
愛是個珍貴的東西,不是人人都有,她得到了兩次,該感謝命運和霍止都這麼慷慨。
舒澄澄也笑,“謝謝你。”
她笑得很開心,傾傾身吻吻霍止,濃濃的朗姆酒的味道。
是個新鮮的吻,霍止身上從來都沒有這種味道,正如今天,她第一次真正認識他,裹在漂亮的不沾煙火的殼子里的野心家。
吻完了,他很近地看著她的眼睛,像在數她有幾根睫毛,她忍不住用手指描摹霍止的五官,酒窖里光線暗沉沉,可他長得真乾淨,眉眼鼻唇,每一個起伏都在她的心上撞。
然後她才發現霍止一直都沒有鬆開她的手,握在小臂中段。
她從來沒被人這麼抓住,但他就是這麼俘虜她的,她一步步變蠢,看著金絲籠子傻笑,變成現在這樣。
她緩慢地舔舔嘴唇,咽下接吻的味道,抽身去房子外面,走遠幾步,抬起頭看東山客。
好房子,陳傲之跟她規劃過的好房子,青山間,小閣樓,綠樹亭亭。這應該是唯一一件霍止不需要調查就知道的事,她在八年前的摩天輪下面全說了。
門開著,裡面亮堂堂的,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又回到喝醉酒的那天,她走進門,霍止在沙發上躺著看書,滿室安靜,她爬到他身上的時候像被海浪打碎帆的小船歸港。
情緒積攢到了燃點,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戾氣,可能是憤怒燒出來的能量,可能是滿身血腥味沖得鼻子發酸,她沖回酒窖對霍止又踢又打,“你真有種,霍止,你真有種!”
玻璃杯被她撞下地,迸裂開滿地碎片,霍止眉頭一抽,酒猛然醒了一半,飛快地出手把她推開,“別動!”
她叄步兩步又衝上去,熱血上頭,她從落水狗變成了頭小狼,把侵略者當獵物撕咬。
她撲到他身上,霍止接住她,舒澄澄抓他咬他,用了全身力氣,霍止“砰”地被她撞倒在滿地玻璃渣上,一把攥住她的腳腕,“舒澄澄!”
舒澄澄渾然不覺自己腳上流血,霍止把她抓起來弄上沙發,她仰在沙發里愣了幾秒,滿鼻子血腥味,怎麼又是血腥味?醫院裡全是這個味,東山客還是。
她腦袋發暈,抓起枕頭砸,扯他的衣服褲子,俯下去抓住霍止的領子,恨不得把他的脖子咬斷。她得讓這個野心家付出點代價。
裙子撥開,舒澄澄狠狠沉進他的器官,在他身上發狠用力,她疼,他也疼,她要的就是這個。她渾身上下都在顫慄,不是高潮的歡愉,純粹是精神亢奮,完全沒有沁出一點體液。乾燥暴力的交合像場凌遲,燈光明亮,照出霍止額角一片冷汗,她身上臉上也都濕漉漉的,不過很確定沒有一滴是眼淚,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而且她本來就不會哭。
霍止下面,五官因為疼痛微微扭曲,手還穩穩攥著她的腳腕,眼眸深深盯著她,“……舒澄澄,你流血了,先起來。”
她置若罔聞,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猛地頂到了最深處,她疼得腰一軟就往下掉。
滿地都是玻璃渣,霍止一把抓住她,舒澄澄不讓他碰,猛烈掙扎,整個人亢奮得要命,比起憤怒更像發泄,霍止幾乎按不住她,他突然伸手拉滅了燈。
一片漆黑,舒澄澄仿若挨了一悶棍,腦海里只剩尖銳的耳鳴,腰身死死僵住,打著哆嗦,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被折起腿放在沙發上,霍止緊緊扣住她,胡亂在她發頂上揉了一下,“靜一靜,我送你去醫院。”
黑暗像冰針似的往太陽穴里扎,冷氣四溢,她的確冷靜下來了。
霍止什麼都知道,連這個都知道,偵探把她調查成了透明人,所以霍止還知道陳傲之自殺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所以忘了給她留盞燈,她這輩子都怕黑,怕黑夜裡一見亮就看見一張沾滿血的臉。
霍止把她所有的弱點都捏在手裡了。她從來沒被人剖開過心肝,也從來沒這麼狼狽過。
她慢慢拉開燈,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珠,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霍止,李箬衡、李箬衡他要是死了,我帶你一塊死。”
霍止手放在她脖子上數著心率,目光緊緊看著她,好像她會飄走,“好。你現在喝一口水,然後我送你去醫院,聽懂了?”
他真好,總在她頭頂上撐開一把傘。
舒澄澄感覺自己的嘴角近乎抽搐地抬了抬,“不用,你做局的時候就想打這一仗,現在好了,別人替你開戰了。去打仗吧,預祝你馬到功成。”
霍止臉上的表情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報復欲。
她站起身把項鏈扯下來扔在酒桌上,寶石撞擊玻璃檯面,發出昂貴美妙的聲響,然後她把剛才扣住桌腿的手銬另一段扣到霍止右手腕上,抽出鑰匙出門,一鬆手讓鑰匙無聲地滾進草叢。
她打到計程車,去超市買了日用品和毯子,回醫院去,把日用品給護工,在喬衿值班室的小床上躺下,拉起毯子。
她髒兮兮的,但喬衿沒攆她走,她就在這賴下了。
她記性差,睡眠好,今晚難得有心事,沒能睡著,盯著天花板。
喬衿也睡不著,在桌前翻著書問她:“分手了?”
她對著牆想,分手了嗎?
剛才應該沒有說出這種字眼。不知道是忘了說還是不想說。
霍止是危險生物,但也是她第一個的、最好的情人,霍止花在她身上的時間是不會騙人的,她在霍止手裡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撫摸,親吻,性,珠寶,野花,介於長輩和信徒之間的疼愛,還有讓她心跳加速的建築課,那個裝滿野花的煙盒還放在她包里。
這些跟那個蓄謀已久的重逢相比,孰輕孰重?
總之喬衿的床很硬,她在想念東山客的床。她全須全尾地栽進去了。
她一直沒睡著,幾乎是人生頭一次徹底失眠。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