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脫掉

天熱得讓人想吐。舒澄澄擠出人滿為患的電梯,行屍走肉似的挪到工位上,兩腳踢掉高跟鞋往轉椅里一倒,仰面長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的黃岳說:“澄澄,你怎麼不回微信?這一上午想死我了。”
舒澄澄明麗的聲音此刻沒有絲毫起伏,人活像條鹹魚干,“手機壞了。”
今天舒澄澄在現場跟裝修師傅比劃講道理,手機什麼時候掉地上都沒看見,裝修現場亂極了,一塊木板蓋住了手機,師傅幹活的時候一鎚子掄下去,把手機砸出一個洞。舒澄澄從工地出來,灰頭土臉地跑進商場,重新買了一台。
舒澄澄在“千秋”工作五年,算是半個創始合伙人,工資一騎絕塵甩了同齡同事一大截,但手頭存款從來沒有超過四位數。這位年輕有名的室內設計師花錢從不含糊,手機永遠是最新款,首飾盒裡一半是限量版,十多雙紅底鞋一字排開,大概比老闆夫人還能鎮場子。
肆意揮霍短暫的青春和為金錢忍住年輕的慾望,很多女人都選前者,未來是投資,有舍才有得,何況這樣漂亮。多數人都是這樣理解舒澄澄。
黃岳瞟了一眼她的新手機。純白套裙被坐姿扯高,手機就陷在大腿縫中間。兩條大腿穠纖有致,膝蓋小巧玲瓏,小腿又細又直,赤腳藏在辦公桌下,能看到腳趾上塗的咖啡色指甲油,尖頭細高跟鞋翻在一邊,露出張狂的紅底。
性感,誘惑,明目張胆,來者不拒。
黃岳手湊到她腿前,彈了彈大腿縫裡的手機,“怎麼也是新手機的第一次,我送你個手機套慶祝一下吧。”手指幾乎蹭到她腿肉表面絨絨的汗毛。
畢竟是舒澄澄,誰不能睡。
舒澄澄拿起手機晃了晃,笑眯眯的,“你什麼時候見我帶過套?算了。”
她喜歡做愛,也不討厭跟同事睡,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在樓下酒店就能搞定,省得跑去外面,路上堵一堵車就要浪費一兩個鐘頭,省下這些時間都夠她畫好幾張圖。但黃岳趕得不巧,她今天沒興緻。
黃岳被拒絕也不是第一次,無所謂地聳聳肩,又想起正事:“李總叫你回來找他,他有急事。”
有急事還調情。舒澄澄腹誹黃岳不靠譜,撥出電話,“我回來了。”
李總在那邊說:“出大事了,東仕那個大單子,前幾天說方案過了,今天又說有問題,叫我們去聊,恐怕是要壓價。”
這單子的總負責人是老劉,但老劉前幾天心臟出了毛病,最近在養病休假。
舒澄澄說:“聊就聊,我去。”
李總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一小時后,東仕總部。”
東仕這突如其來的安排很不厚道,好在不遠,舒澄澄卡著時間去公司休息區沖了澡,補了妝,列印出材料帶同事前往,到達會議室,對方表示希望先聽他們的陳述,於是她打開ppt侃侃而談。
講方案這事她向來不怕,倒不是成竹在胸確定能贏,而是覺得輸贏天註定,緊張也沒用,抱著這種流氓心態,發揮倒還不錯,只是會議室里黑洞洞的,看不出上座的東仕總建築師的態度,那人一直背對她,頭都沒回。
舒澄澄講完出來,要了杯咖啡等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手心開始出汗,她想起剛才那個背影。
很快有秘書來找她,說:“總設計師希望跟您聊一聊。”
舒澄澄推門而入,從這裡看過去,椅中是那個男人頎長的背影,黑色西裝剪裁得體,投屏上的藍色光點灑在他的髮絲上,像倏忽劃過的星星。
繼續往裡面走了幾步,秘書說:“霍總,舒小姐來了。”
舒澄澄聽到那個“霍”字,胃開始抽痛,視線餘光看到牆上貼著東仕的企業新聞報,頭條是“國際知名建築設計師霍止簽約東仕”。
“霍止”這個名字對絕大多數搞建築的學生和從業者來說都是如雷貫耳,但對舒澄澄來說,這兩個字還要多一層意義,那是她的初戀。
被她甩了的初戀。
舒澄澄站住了腳,看到霍止轉過頭來,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臉上游弋了不到兩秒,轉向秘書:“你先去忙。”
秘書走了,還帶上門。會議室的玻璃門只有中部一段是磨砂,能看得到外面走來走去的腳,像螞蟻在血管上爬。
舒澄澄目光貼在霍止臉上,發現霍止好像沒有怎麼變。其實這麼說也並不准確,他變得更高,肩膀寬闊,身材成熟,沒變的只是氣場,少年時代的霍止就差不多是這樣銳利而淡然,跟她在課桌下牽手的時候、一起坐摩天輪的時候、被她分手拋棄的時候,都是這樣,霍止一直是顆鑽石,昂貴、堅硬、穩定,看起來,時間並沒有改變這一點。
舒澄澄強迫自己進行的一口深呼吸終於完成,她扯起一個笑,“好久不見。”
霍止笑笑,“八年。”
他顯然來者不善,舒澄澄挑挑眉毛,單刀直入,“這單子你會給我嗎?”
霍止說:“你想要嗎?”
舒澄澄點頭。經濟不景氣,生意也不景氣,千秋的人手本來就不夠,還辭職的辭職裁員的裁員,連她都親自上陣去現場監工了,救命的大單卻在這個時候出了事,如果真拿不到,全公司都要喝西北風,第一個餓死的肯定是她。
霍止也一點頭,向她一招手,“過來。”
舒澄澄放下咖啡,走過去,“怎麼?”
霍止翹著一條長腿,手中還夾著支鋼筆,看起來端方清貴像個性冷淡,嘴裡吐出來的卻是:“內褲,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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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開一下,做回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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