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算什麼? 你們在背後怎麼做我沒有意見,但總得在乎我的感受吧?蕭土一郎,你不能把我當空氣啊! 小鳥游土花委屈死了,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開你的車就好!矯情什麼?」七宮智音也一反常態地冷著臉呵斥道。
蕭土一郎嘆了口氣,扭過頭用食指托起了小鳥游土花的下巴:「土花醬,她們四個中要靠武力角逐出一個正牌女友,剩下三個當小三,而你是雷打不動的小三啦。
別生氣別生氣。
」小鳥游土花別過臉,用力噘嘴。
以她獨立女強人的個性,無論如何也沒法接受當一個花心大蘿蔔的小三。
但是,不知為何,拿穩了這個位置,竟然讓她的芳心深處泛起了一股病態的甜蜜之意。
沒錯,他花心。
沒錯,只是萍水相逢。
沒錯,在這之前自己就有男友了,而且今天正是婚禮。
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愛上了他。
愛得要命。
愛得不顧一切。
小鳥游土花用力踩下油門,不再理會背後的腥風血雨。
字面意義上的,腥風血雨。
「靠武力角逐出一個正牌女友。
」在場的都是聰明女孩。
蕭土一郎有意提及的重點,她們理解得很好。
刺眼的血線沿著五月七日茴香的嘴角滴落。
這是被七宮智音猝不及防掌摑時指甲劃破的傷痕。
然而,不值得同情。
因為幾乎在同時,這個本就軟糯、攻略之後更是卑微到不像話的女孩也驀然抬起腳,又快又毒地蹬進小鳥游六花的小腹深處,將她的胃腸踹成了一張紙。
小鳥游六花彎成蝦米蹲了下去,張大了嘴巴,想吐,卻吐不出來。
瞅著這個節骨眼,凸守早苗像瘋狗一樣猛然撲進幾分鐘前還橘里橘氣的master懷中,抱住脖子猛地咬下一塊皮肉,狠狠地咀嚼著。
鮮血濺在幼齒而猙獰的小臉蛋上,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僅僅因為蕭土一郎無理取鬧的一句話,好閨蜜混戰成一團,彼此猶如生死大敵,嘴咬腳踹,極盡狠毒之能事,不多時就血跡斑斑。
而與此同時,一紙之隔的小鳥游土花仍在風馳電掣,滿腦都是病態的桃色泡泡。
後座四位女孩的生死,竟似完全不放在心上。
天邊,烏鴉飛起。
第四章K結日出。
車停在路邊。
蕭土一郎獨自扶住車門,吐得頭暈眼花。
慾望在熱騰騰地上升,理智支配的心靈卻在變冷。
冷得要命。
蕭土一郎已經徹底明白了。
陌生女孩對自己的感情默認鎖定在被攻略的闕值上,也就是所謂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程度。
而要越過這條線也很容易。
可以像攻略小鳥游土花那樣展露吸引力,可以像攻略小鳥游六花那樣示好,可以像攻略凸守早苗那樣直球,可以像攻略七宮智音那樣pua,可以像攻略五月七日茴香那樣用強。
只要想追就可以了,手段根本無所謂。
而一旦攻略,友情也好,親情也罷,就都成了紙糊的玩意。
生命,就連最寶貴的生命也不例外。
是的。
不僅是同伴的生命。
就連自己的生命也可以隨意輕賤。
蕭土一郎永遠忘不掉朝女孩們揮動裁紙刀時,自己那絕望的吶喊。
是的。
自己的吶喊。
自始至終都只有自己在吶喊。
對方沒有喊。
對方在笑。
「啊啊啊!滾啊!我在殺你們啊!為什麼不反抗?別再笑了!啊啊啊啊啊不要笑!不要再笑了啊!為什麼你們還要笑?!」「搗碎你們的臉!把你們的腦袋砸碎!別笑了!我不想再看見這噁心的笑了! 為什麼你們不反抗? 砸碎!為什麼死了還要看著我笑?別笑!別笑了! 別笑了啊!你們……你們永遠別再想笑了。
」何等可怕……何等可怕的力量。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幕後奴役著女孩們?是我嗎?是失憶之前的我嗎?還是說我也是那個幕後黑手的棋子? 至少三個小時,蕭土一郎什麼都做不了。
他只是吐,吐,吐,一直吐! 「難怪你不要森夏醬跟我們回來呢。
你把六花她們都殺了?」棕發、藍瞳、白襯衫、黑筒襪,外面披著自己改造的菖蒲院女子學院制服。
雖然嚴格來說已經不是高中生了,不過常用「因為可愛」這樣的理由為自己的裝束辯解。
牧瀨紅莉棲,出身《命運石之門》的女科學家。
蕭土一郎一邊吐,一邊流著冷汗微笑:「我看起來像不像……惡魔?」「我可沒見過這麼溫柔的惡魔。
」溫軟稚嫩的小手輕輕拍打著蕭土一郎的後背,試圖幫他將纏成一團的身心捋順。
小學水手服披在她的嬌軀上居然顯得過分寬大。
亂糟糟的銀髮、白到病態的肌膚加上重重的黑眼圈,頂著一堆尼特debuff,姿容卻依舊足夠灼人眼目,顯然在智力以外的另一方面也得天獨厚。
#最#新#網#址#找#回#……6u6u6u.ㄈòМ#最#新#網#址# bz2021.ㄈòМ白,出自《遊戲人生》的天才少女。
在純粹計算而不考慮自由意志的遊戲中,從來沒有誰能戰勝她的。
「規模如此之大的組織要想有效運轉,必須有共享情報的裝置。
而一旦真的存在這樣的裝置,牧瀨紅莉棲,你這個二次元少見的天才科學家一定會參與其中。
」蕭土一郎慘笑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溫柔?我手上現在有五條人命!」「正因為能憑藉職務之便得到第一手情報,我才有充足的理由確信你失憶了。
邂逅六花一行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試探。
不把對方逼到極致,怎麼可能用最少的樣本完成任務。
到那時就要牽扯到更多的女孩。
」牧瀨紅莉棲抱臂在胸,淡淡地分析道,「而且,你確切地知道被你殺掉的人可以復活。
森夏跟你講過卡池的規則了吧?抽卡的過程就是客觀實在位提升的實體化過程。
現實中不會有完全相同的人,所以也抽不出重複的卡。
反過來說,凡是現實中沒有的都有可能抽到。
人死了,去卡池裡肝回來就好了。
」「雖然殘忍,但這是最利他的決策。
必須把大家都逼死才能將你的所作所為格式化。
否則,大家勢必要永遠被你的錯誤影響。
別的不說,突破闕值后滋生的愛情怎麼處理?土花是你無意間攻略的,撩六花她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半吊子的愛甚至半吊子的性關係,精神潔癖的英雄大人肯定無法接受的吧?」白也在冷靜地分析,「通過卡池從原著中重新實體化出來后,病態的愛也好,自相殘殺的悲慘記憶也罷,完全都不會有。
背負痛苦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一下子就被看穿了嗎?」蕭土一郎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似的搖了搖頭。
「你不僅叫了白,還叫了最有可能掌握情報的我,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參謀,或者說,僅僅是聽你吐露心聲也好。
」「不。
至少不全是。
」蕭土一郎慢慢地把目光轉向第二位有意選中的女孩,一字一句地問,「白,你哥哥空在哪?」空白兄妹絕不僅僅是戰友或者愛人的關係而已。
兩人打一開始就深深地糾纏在一起。
如果說之前遇到的小鳥游六花還可以解釋成未曾邂逅富樫勇太的平行世界版本,那麼成長過程中剝離了空卻還和原作一般無二的白,從理論上就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