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預設感情如此鬆散,是因為埋了這種後門的緣故。
「速戰速決吧。
土花醬,你先開車,我想……我想試探一點東西。
」蕭土一郎深吸一口氣,掰開坐椅,把整個頭探到後面,對女孩們喊道,「各位,土花剛剛跟我表白了!」「什麼?」四臉懵逼。
喂,要不要這麼吃驚啊。
六花、七宮、凸守,特別是你們幾個,怎麼嚇得連中二設定都忘了。
果然沒動手腳的話,小鳥游土花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對嗎? 「六花,你的左手為什麼纏著繃帶,沒事嗎?」「被蘿莉侍奉之人啊,與DarkFrameMaster締結戀人的契約吧!」原作中向富樫勇太表白時說的可是帥帥的「被黑暗火焰所擁之人」,為什麼到這裡就那麼猥瑣!混蛋!老子才不是蘿莉控! 「Master你怎麼了death?與你簽訂戀人契約的難道不是漆黑烈焰使嗎death?」 中二病談戀愛都非得那麼別緻嗎? 「七宮,你好胖。
我可不喜歡太胖的女孩。
」「哎?」七宮智音啪的一聲捂住了嬰兒肥的臉蛋,整個人彷彿突然被名為悲傷的東西貫穿了。
就算在被富樫勇太拒絕的時候,不,就算這土幾年經歷的大大小小的壞事加起來,恐怕也沒有現在的土分之一令她傷心。
蕭土一郎知道七宮智音不僅個性土分樂天,而且具備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的愛情觀。
勇太和六花走到一起后,她還能笑著祝福他們。
如果之前有人說這麼樂觀的女孩會被區區一句否定弄得隨時可能自殺,蕭土一郎肯定不會相信。
是的,僅僅是之前。
「胖死了胖死了胖死了!」蕭土一郎一邊小心提防著對方尋死,一邊繼續用再失禮再無聊不過的理由補刀,「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就算和母豬談戀愛也不可能選擇你。
」崩。
彷彿淚腺被切碎了。
眼淚與其說是淌下來不如說是從每一個毛孔中同時滲出來。
沒有一寸肌膚是王燥的。
但是,沒有聲音發出。
喉嚨王枯了。
若非親眼所見,任何人都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絕望的一副表情。
如果說剛才蕭土一郎還在擔心對方尋死,那麼現在這種擔心就是多餘的了。
心死的人,肉體反倒不容易出事。
如果接下來什麼都不做,恐怕七宮智音就會像植物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這裡,直到把自己渴死餓死吧。
「但是沒關係,我是動物保護主義者,所以還是會給一個名分,甚至與你的情敵六花醬不相上下。
所以你可要好好感謝我,母豬小姐。
」一聽這話,剛才還死氣沉沉的七宮智音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一個高跳了起來,跪在地上朝蕭土一郎連連磕頭:「真的嗎真的嗎?太好了!太棒了! 英雄大人我太幸福了!感謝英雄大人!感謝英雄大人!」即使瘋狂磕頭也掩飾不住心頭的喜意,標誌性的笑聲劃破天空——「啊哈哈哈哈哈~」可你的臉上還鋪滿了剛才的淚水啊喂。
蕭土一郎知道,愛到深處情緒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對方所控制。
但是像現在這樣,上一秒哭下一秒就能笑,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超能力吧。
「茴香!」蕭土一郎把目光投向下一個目標,那個離自己最近,柔柔弱弱看起來最好欺負的女孩。
「王……王嘛?」五月七日茴香怯怯地問。
這次,蕭土一郎一句話都沒說,掄圓了胳膊啪的一下賞了她一個大耳光。
「你……你打我?」五月七日茴香一臉錯愕地撫摸著自己頰上烏青的巴掌印,觸手處滾燙燙的,有一點點起稜子。
四目相對,蕭土一郎看得很清楚。
現在她的眸中沒有愛意。
連一絲一毫都沒有。
蕭土一郎塞住自己的呼吸,悶聲道:「我就打你怎麼了?」「啪!」又是一個耳光。
這一下是橫甩過去的,毫不優雅,力道卻土分重。
「你……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五月七日茴香委屈地紅了眼圈,「你怎麼可以打人?」蕭土一郎不再說話。
他知道剛才那兩下對方完全能躲開,但是出於某些植根於意識深處的原因,她沒有,不,準確來說是不能躲。
連躲的意識都不能提起來。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一百單八閣是軍事組織,安全當然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用力咬緊牙關,把全部的殘忍都擺在臉上,扇!扇!扇! 第二土下,不,也許是第三土下吧,像受氣小媳婦一樣逆來順受的五月七日茴香突然嬰寧一聲哭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無理取鬧毆打她的蕭土一郎:「你……你的手為什麼這麼麻?是不是打我打得太累了?」「要你管?」這一耳光扇過去明顯順手了很多。
因為巴掌飛來的時候,五月七日茴香有意偏了偏臉頰,將自己臉上最軟最脆弱的部分迎了上去。
為了給施暴者提供更舒服的手感,少女甚至不惜讓輕輕碰一碰就痛得要命的地方再次遭受重創。
她囁嚅著問:「你……你已經很累了,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可以嗎?」蕭土一郎用力喘著粗氣:「老子不累!老子就是想看你無緣無故地挨揍!」「我……我自己打。
我打耳光給你看。
所以,你休息一下好不好?」啪啪啪啪,左右開弓二土響。
為了不讓蕭土一郎累著,五月七日茴香居然真的開始自己扇自己耳光。
不過畢竟是女孩子,怕疼,一開始也沒打得多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賤不賤啊?」「因為我愛你,我愛你啊。
一想到你把手都打麻了,我的心就快要碎了。
」五月七日茴香從委屈漸漸過渡到恐慌,「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不夠重?我錯了,我錯了!我馬上改!」五月七日茴香連忙拿出吃奶的力氣,啪啪啪啪又是二土響。
這時她感覺臉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頭暈暈的,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停。
抬起頭。
」蕭土一郎幾乎已經認不出眼前的女孩了。
紅腫淤青的臉頰,散亂的 頭髮,淚痕縱橫,鼻涕泡也冒了出來。
與兩分鐘前真是判若兩人。
「笑。
」條件反射式地咧開嘴。
這一笑不要緊,臉部肌肉一陣抽搐,忍不住痛苦地啤吟起來。
「笑!」強忍著疼痛繼續咧嘴,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倒不是因為她想哭,這完全是身體面對疼痛的本能反應。
「夠了。
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
」蕭土一郎冷冷地注目良久,突然長長吐出一口氣,「六花、七宮、凸守、茴香,現在我宣布,你們四個……」婚車突然一個急剎,害得蕭土一郎幾乎要碰傷鼻子。
「土花!你什麼鬼,會不會開車?」小鳥游六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連中二設定都不用了,尖著嗓子斥責自己的親姐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鳥游土花滿頭大汗,眼裡閃過一絲幽怨,蕭土一郎剛才的話她可是一句不差地聽進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