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籍上的字句許多他還不懂,但是一些行功運氣的淺顯法子已經使他受益無窮。
孫天羽並不是個很聰穎的人,不過他還年輕,有著許許多多的時間和機會。
收拾完這一切,孫天羽走出山林,沿山路信步朝杏花村走去。
這段日子他與丹娘享盡魚水之歡,對這個柔艷的婦人越來越迷戀。
尤其是丹娘盡心儘力服侍他時,那種柔情蜜意,常常使他把丹娘看成自己的妻,而不是通姦的姘婦。
在丹娘心裡,多半已經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丈夫了。
離白孝儒斷七還有十餘日,按照約定,丹娘就要正式嫁給他了,她為難的,就是要怎麼向兒女張口吧。
想起英蓮,孫天羽不由一陣心煩。
這孩子膽小也就罷了,偏生跟他爹爹一樣死心眼兒,每天把丹娘看得死死的不說,居然還要告什麼御狀。
英蓮眼下的年紀還小,過幾年真跑去敲登聞鼓怎麼辦?況且讓他吵上十年八年也受不了。
孫天羽越想越是氣悶,丹娘對這兒子愛若性命,若是英蓮出點兒岔子,她還不哭死。
山路上走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孫天羽的目光霍然一跳,連忙上前攔住,「英蓮,你怎麼跑到這兒了?」 白英蓮綳著臉,一言不發。
孫天羽蹲下來,笑咪咪道:「你這是去哪兒啊?」 「告御狀!」 孫天羽氣得七竅生煙,你一個屁大點兒孩子,兩手空空,連走路的樣子都不像,就想去告御狀?乾脆不理他,讓這小子餓死山裡,倒也省心。
但想起丹娘,孫天羽耐住性子,「是背著你娘跑出來的吧?英蓮,你爹爹不在了,你再一走,你娘心裡該多難受?」 「她才不難受呢!」英蓮小嘴又彎了下來,「爹爹死了,她都沒怎麼器。
」 「他媽的,你娘哭得還少啊。
」孫天羽心裡罵了一句。
「她還……」英蓮說了半句,警覺地瞥了孫天羽一眼,閉上嘴。
孫天羽心裡一樂,這小子也看出來他娘跟自己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了。
你還不知道吧,每天夜裡老子都給你當乾爹,把你娘幹得亂滴水呢。
英蓮恨恨瞪了他一眼,拔眼就走。
「往哪兒去!」孫天羽連忙沉下臉,一把拉住。
「告狀去!」 「別走!」孫天羽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來。
英蓮又踢又打,嚷道:「我要去告御狀,把你們這些壞人統統殺掉!給爹爹報仇!」 孫天羽越聽越氣,敢情這小屁孩兒連自己也恨上了,忽然手上一痛,被英蓮狠狠咬住。
「鬆口!」孫天羽大喝一聲。
白英蓮終是膽子太小,被他驚雷般一喝,嚇得呆了。
孫天羽把他挾在肋下,奔回杏花村。
丹娘起來找不見兒子,正自心慌,見孫天羽帶著兒子回來,忙迎出來。
英蓮小臉憋得通紅,叫了聲「娘!」就抽抽嗒嗒哭了起來。
孫天羽說了前因後果,又道:「這次正好讓我碰上,下次再跑怎麼辦?」 丹娘憂心忡忡,也想不出法子。
「家裡還有沒有什麼親威可以託付?」 「你說把英蓮送走?」 孫天羽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捨得。
可是杏兒,你也聽到了,上峰讓把你們一家全部收監。
我能保你們一時,保不了一世,況且英蓮還吵著要告御狀,一旦被關到獄里……」 丹娘打了個哆嗦,良久才喃喃道:「我還有個妹子。
」 孫天羽自然知道,「是羅霄派的吧?武功怎麼樣?」要是跟白雪蓮一樣就麻煩了。
「瀟瀟不會那些,妹夫是羅霄派的,家境還好,只是去世得早,連個孩子也沒留下。
」 孫天羽聽著,漸漸打定了主意,「那好,我這就送英蓮去羅霄山。
」 丹娘一驚,「這麼急?」 「事不宜遲,等上峰下了手令,那就晚了。
」孫天羽又叮囑道:「不要告訴他去哪裡,就說是帶他去告御狀,免得英蓮在路上吵鬧。
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他。
」--------------------------------------------------------------------------------20 英蓮 聽說要帶他去告御狀,白英蓮高興極了,不用催促就跟著孫天羽上了路。
丹娘殷殷叮嚀,讓兒子路上要聽孫叔叔的話,一直送到路口,等看不到人影才回房哭泣。
孫天羽帶著英蓮走了幾里,然後轉上一條小路。
繞來繞去走了一個多時辰,山卻越來越深,英蓮心下疑惑,「這是去哪兒?」 孫天羽微笑道:「你不是要去告狀嗎?那就是了。
」說著往前一指。
滿是亂石的山坡下,一條澗水蜿蜒流過,密林中,隱隱露出一座官衙。
一群烏鴉不知受了什麼驚動,啞啞叫著從林間飛起,平添了幾分陰森。
英蓮的手心出汗,緊緊貼著孫天羽的身子,心裡呯呯直跳。
這座官衙陰氣逼人,大門黑洞洞猶如一張巨口,吞噬著光線。
山風嗚咽著掠過,傳來鬼哭般的聲音。
英蓮大氣也不敢出,若不是念著要為父伸冤死死忍住,此刻早嚇得哭了。
孫天羽面帶微笑,領著英蓮走進重重大門,最後在一間黑黝黝的大屋停了下來。
英蓮從他身後小心張望,這房子大得出奇,周圍用成排的木柵分成一個個小房間。
遠處一個黑胖漢子正隔著柵欄,光著屁股一拱一拱,幹得滿身是汗。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一雙發紅的眼睛猛然一亮。
趙霸扔開那個女囚,走過來打量著英蓮,說道:「這是誰家的孩子?生得真俊……」說著幾乎流下口水。
他沒有穿衣服,就像一頭渾身長毛的黑熊,胯下一根粗如兒臂的巨棒又粗又圓,龜頭猶如鐵鑄般黑得發亮,大小几乎能比上英蓮的拳頭。
「這是丹娘的寶貝兒子,英蓮,告訴這位叔叔,你是來幹嗎的?」 英蓮咽了口口水,喉嚨發乾地說:「告……告狀……」 趙霸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孫天羽推著英蓮的肩膀,把他帶到最裡面一間牢房,笑道:「這是你爹爹住過的地方。
英蓮,你就在這裡住上一陣,慢慢告狀吧。
那個叔叔姓趙,有什麼冤情就跟他說好了。
」 孫天羽打開牢門,把英蓮推進去,揚長而去。
牢里臭氣熏天,影影綽綽看不清有沒有人。
當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眼前出現了一張魔鬼似的臉孔,那囚犯頭髮鬍子都亂糟糟連在一起,看不清面目,只有一雙鬼火般的眼睛牢牢盯著他。
英蓮靠在門上,牙關格格作響,嚇得魂不附體。
忽然一隻大手從后攥住了他的頸子,用漏風的聲音陰笑道:「好嫩的小兔崽子……」 英蓮心跳幾乎停止,接著胯間一熱,一泡尿都撒在了褲襠里。
************ 孫天羽說了把白英蓮收押入監,最後道:「閻大人,白孝儒已死,白英蓮是白家唯一的男丁,現在收了監,就是那兩個女子逃跑了,上峰也不會加罪。
」 閻羅望閉著眼睛不置可否,聽到這句話冷笑一聲,「孫天羽,本官一向看得起你,念你穩重斯文,才讓你去杏花村看管。
你偷腥,本官也不理會,但你偷腥偷得上癮,還想把腥味藏起來,一個人獨吞……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