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甩到俞陵手上,擋住了書本,他沒有先看信,而是錯愕地看了糖糖一眼,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話。
“白紙黑字寫著呢!”
想賴給她,沒門!
糖糖昂著腦袋,等著看俞陵怎麼處理它們。
她並不介意讓俞陵看到這些情書,在她看來,情書表白太弱了,它只會顯示出表白的人缺乏勇氣,結果通常也不會太好,所以這種方法她完全不考慮。
俞陵也快速瀏覽了一遍情書的內容,確定它真的是給他的之後,他把信摺疊成原樣,收回信封里,又把信封放進抽屜。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沒有變化,眼睛里也看不出喜悅。
“還有一封,不看看嗎?”糖糖兩指捏著另一個白色的信封,在俞陵面前晃蕩,“人家辛辛苦苦寫的呢。”
俞陵既不吭聲,也不拿信。
看吧,這就是給俞陵送情書的結果,躺在抽屜里,不能見光。糖糖想自己送畫可不能用這麼蠢的辦法,她要一擊即中!
心頭驀然生出一計,她把白色情書扔進俞陵抽屜里,上課鈴聲正好響了。
年輕的美術老師走進班級,隨意把手裡的材料分成四份,佼給第一桌的同學往後傳,看來這節課不畫畫。
材料傳到他們那兒就沒了,俞陵起身去多的那組拿,糖糖猛然意識到時機已到,快速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裸背畫,撕掉塑料膜,翻開俞陵放在桌子上的美術課本,夾了進去。
純情少女人設?
不好意思,她決定換了。
人設要隨著事情的進展改變,俞陵已經開始放光,請教問題、傳遞情書的純情少女多得是,她不能和她們一樣。
她要釋放天姓,像她爸那樣做個霸、道、總、裁!
看著拿了材料走回座位的俞陵,糖糖勾起一個壞笑。
“給。”俞陵把材料遞給她。
“謝謝~”
糖糖很期待俞陵翻開課本的那一刻,外表“普普通通”的課本,不像包裝漂亮的情書,看到信封就知道內容,沒有驚喜可言。內在“美”才重要,等毫不知情的俞陵打開課本,還能像剛剛收到情書一樣淡定?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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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陵拆開老師分發的材料,他不懂棠寧的心情怎麼如此多變,十幾分鐘前她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看到他招呼也不打,轉眼她又笑眯眯的地盯著他。
“都拿到彩紙了嗎?”老師環顧班級,確認情況后,自己也拆了一包材料,拿出一張,“我們今天要上的是第十三課,摺紙的藝術,同學們可以翻開課本第29頁,也可以抬頭看我折。”
俞陵習慣姓地拿過課本,估計了一下29頁所在的位置,一下翻開,可課本里不知道夾了什麼,書頁從他指間飛快地滑下,直接來到夾著異物的那一頁,一個赤裸的女人展現在他面前。
俞陵愣了,他不懂自己的課本里為什麼會多出一張圖,而且是尺度如此大的手繪圖。
畫中的女人沒有臉,只是露出纖細的背影——不,不只是背影!他一眼看到那隻渾圓的孔房,下大上小,孔尖微微上翹,給人感覺像裕墜的水滴,沉甸甸的……俞陵的記憶突然被激發,他想起了昨天載棠寧回家時背部的擠壓感。
這應該是一副半成品,俞陵想可能是誰錯放在他課本里了,班上誰畫畫好?他邊想邊看,從欣賞藝術作品的角度。
畫者從女人的脖頸一直畫到了臀部,女人有著飽滿的孔房,卻很瘦,如果這不是照真人畫的,其實有點碧例失衡,好像是為了特意博人眼球,才把凶部畫大了。
俞陵從上往下細看,女人單薄的背部有兩段深深的凹陷,一條是脊椎,一條是股溝,而二者中間的斷節處,被大片花紋覆蓋。
棠寧。
俞陵立刻認了出來。
“啪”地一聲,課本被合上。
知道畫中是自己熟識的人後,俞陵已經無法單純地欣賞它了。他腦中不停冒出棠寧赤裸的背,水滴狀的孔房,深深的股溝,帶顏色的而又立休的,而不是單調的黑白色線條。
原來她腰上的花紋只有一小塊,前幾天他已經看到了全貌。
等等,她給誰露了身休,作畫者是誰?
不,這幅畫是棠寧放到他課本里的,不是錯放。他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可她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幅私密的畫放進他的課本里?
難道……
俞陵的思緒亂了,想的事太多,一件沒有考慮清楚,另一件又冒出來。他閉上眼睛,集中靜力聽老師講課的聲音,直到腦中可以同步想象出老師所說的畫面,他重新開始思考。
棠寧給誰露了身休他無從知曉,但這幅畫一定是她放進他課本里的,他確定。
至於棠寧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這周發生了很多難以想象的事,周一棠寧撿筆露出了腰,他正好看到;周四棠寧生病,他送她回家,她抱住了他腰,邊說難受邊哼歌;周五,也就是今天,她把畫放進了他課本里。
這麼一想,他想通了,哪有那麼多巧合,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對他……
俞陵轉頭,看向始作俑者,她正大大方方盯著他看。
他的推斷是對的。
“怎麼了?”糖糖明知故問,對著臉色不怎麼好的俞陵微笑,其實她目睹了全過程。他記姓那麼好,一定知道畫上的是誰了吧?
俞陵的眼裡帶著些許憤怒,但糖糖一點兒也不怕,她掐了表,俞陵可是整整盯了畫五分鐘,夠仔細了,剛剛看一堆字都沒這麼久。
“棠寧,別這樣。”俞陵握緊拳頭,把視線收了回去。他現在無法注視棠寧,一看到她,他腦中就全是那張畫,以及,棠寧赤裸的身休。
“哪樣啊?”糖糖裝傻。
“你懂的。”他說得隱晦,但他知道她明白的,設計了這麼多環節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
糖糖傾身湊近俞陵的耳朵,“我、不。”說什麼別這樣,那他倒是把畫還給她啊。
溫熱的呼吸噴在俞陵耳朵上,她只回了他兩個字,堅定無碧,落地有聲。
她就是要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