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好吃嗎?”張元之看著拿饅頭大口啃食的趙粉,嘴角牽起欣慰的笑,說道,“這饅頭是我親手做的,我還會做花捲,蔥油餅子,桃酥餅,你想吃嗎?”
趙粉只顧啃著紅糖饅頭,吃飽了好回盆里睡覺,對張元之的話置之不理。
張元之繼續在耳邊叨擾:“在外玩了一天,累壞了吧,你和雲奴在外面玩了什麼?瞧瞧你,衣服后都沾滿了沙粒。”
那隻大手拍在了趙粉的後背上,將那些沙粒逐一拍打下來。
“與雲奴是在沙地上抱著滾了一圈嗎?”
張元之猜測,自己那好徒兒或許已和這花妖有了夫妻之實。
滾在這沙地上,兩人指不定已經……
被拍後背,也阻擋不了趙粉啃饅頭吃。
她叄兩下啃完饅頭,拍拍手上的饅頭屑,說道:“臭……”
趙粉習慣性就要稱呼張元之為臭道士,但念及雲奴不在的這幾日,都是張元之熬骨頭湯給自己喝,還給自己做饅頭吃,趙粉就暫且放下恩怨,不稱呼他為臭道士。
“張道長,多謝你的饅頭,我要回盆里睡覺啦。”
趙粉閃身就要回到盆中變回牡丹,張元之見此,急忙抽出一張符紙,對摺蓋在手心,拉上了趙粉的手。
“趙粉姑娘,上次我說我們陰陽雙修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我不想陰陽雙修,和你,和小哥哥,我都不想,我有青山大哥給的修為了,我自己能開出花兒。”
趙粉掙脫張元之的手,手心沾上的符紙卻沒有掙脫掉。
有了那張符紙,趙粉想回到盆里變成牡丹原形都無計可施。
她也明白是這張符紙的緣故,阻擋了自己變回牡丹,她徒手想撕下粘在手心的符紙,但手一觸碰符紙,符紙就發燙髮熱,沒有明火燃燒,都像有火在灼燒啃咬她的手心。
“呼呼,好燙。”趙粉遞出粘著符紙的手,生氣的對張元之說道,“臭道士,快給我撕下來,不然我要喊我青山大哥把你吃掉!”
她說的沒錯。
對付她這朵花妖沒問題,但那一條修鍊了九百多年的蛇妖卻是難以對付。
一嗓子若是把青山君招來了,張元之恐自己小命難保,於是假裝上前要把粘在她手心符紙取下時,又往她身上多貼了一道‘禁聲符’。
禁聲禁聲,說話的聲音和妖之間傳遞的心聲全都切斷了。
“趙粉姑娘,我是名門正統的道士,雲奴只是我族中家僕的養子,他的精血遠沒有我的純正,趙粉姑娘大可放心,你我雙修后,我必定能完成趙粉姑娘心中所願。”
不管趙粉是否願意,張元之都抱過了趙粉的腰,要把她往床上抱。
趙粉踢著雙腿,嗚嗚地叫著,扭動中,張元之的手觸及她的胸。
好軟好大。
五根手指順勢就覆了上去,抓捏了一把,趙粉隨即停止嗚鳴。
張元之不禁讚歎:“我那好徒兒,把趙粉姑娘養的真好,該大的地方很大。 ”
這臭道士……
趙粉不明白張元之這是在褻瀆自己,她就感覺張元之摸自己的胸,身體和心裡都不舒服。
雲奴這樣觸碰自己時,自己都沒有這樣反感。
身上貼了兩張符,一道是不能變回牡丹原形的符,一道是禁聲的符,好在她的手腳能自由活動。
趙粉兩隻手敲在了張元之的腦袋上,似擂鼓重捶之勢。
牡丹花妖的藤蔓柔軟,化身成人後,雙手同樣是軟到像沒有長骨頭,手敲擊在張元之那一顆宛如銅鑄的腦袋上,對他構不成任何傷害。
見拍打不行,趙粉的手就撓上了張元之的眼,抓起了他的眼鼻嘴。
張元之痛吟,去揉被抓疼的眼,趙粉趁機從他手裡逃脫,打開門直奔青山君所在的屋子。
遠遠見到青山君屋內燭火全熄,想是已睡下了。
若是驚擾了青山君睡覺,張元之沒被修理,自己可能先被青山君捆起來晒乾,丟進火堆里燒了。
早在青城山時,眾妖就知道青山君嗜睡,無妖敢去打攪他,一整個冬季,他都不會出洞府,褪下來的蛇皮油光水亮,眾妖爭搶分取,拿來掛身上炫耀。
趙粉轉而奪門跑出,想去破城隍廟找雲奴求助。
蜀州城大街,兩個身影追逐,一前一後,一粉一黑。
逃至暗春街的一條彩燈籠巷,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攔在了趙粉面前,擋去了她的去路。
趙粉嚇了一跳,追在她身後的張元之跟著也嚇了一跳。
什麼黑乎乎的鬼東西掉下來了?
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是一個有著八條腿的人臉女妖怪,面部毛茸茸的。
趙粉驚訝地捂住嘴,指著地上那個有著八條腿的女妖,讓剎那退去很遠的張元之看。
張元之想逃,又不舍丟下趙粉,對趙粉連連眨著眼睛,示意自己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讓她不要那麼無禮地指著人家女妖怪,激怒了女妖,自己不一定能打的過那女妖。
女妖的道行比趙粉高,還是動物妖,看到趙粉有話想說但說不出來的樣子,她爬行在地上,繞著趙粉轉了一圈,看見了貼在趙粉手心和身上的兩道符。
女妖伸出其中兩條腿,把粘在趙粉身上的兩道符紙揭下了,手都不哆嗦一下。
張元之目睹到此景,倒吸一口冷氣,預判果真沒錯,這女妖,自己絕對打不過。
她竟能徒手撕掉符紙。
一撕掉符紙,趙粉就能開口說話了,她指向趴在地上的女妖怪,對張元之高呼:“臭道士,你快看,這是一隻螃蟹精!”
女妖喜子無語,翻了個白眼:“小屁孩,不認識就別瞎說八道,什麼螃蟹?我是蜘蛛。 ”
啊,蜘蛛。
蜘蛛!
趙粉最怕蟲了,巴不得天底下的蟲蟲都死光,像蜘蛛這種到處結網吐絲的,她不是害怕,而是討厭。
見趙粉對自己露出嫌棄的表情,喜子學著她,對她也做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
“咦,小屁孩,我救了你,快說謝謝喜子姐姐。”
“謝謝喜子姐姐。”
雖討厭蜘蛛,但趙粉還是迅速說了謝謝,說完就立馬手指已經開溜的張元之:“喜子姐姐,這個臭道士,不讓我變原形回盆里睡覺,他還摸我這裡。”
趙粉說著,手就拍了拍自己的大胸,向喜子演示張元之如何摸自己的胸。
噢,這樣啊。
今夜玩了兩個臭男人的喜子,不排斥再多糟蹋一個臭男人玩玩。
反正,長夜漫漫,她有的是精力和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