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怎麼回事?青山君毫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來捉自己。
趙粉無人在意,被人群擠開,頓時嚇得倒地不起,變成了一株根部還帶著泥的牡丹。
青山君無法在眾目睽睽下變成一條蛇逃走,更無法輕易出手傷害這些無辜的蜀州城百姓,為了不損修為與功德,他就想攛掇趙粉把這群人給打開,要是傷了人,也是損那傻乎乎的小牡丹修為。
他被眾人扯著、抓著,穿在最外面的白色大袖衫都被扯脫了,他連這些人在說什麼都沒聽清,只一心找著趙粉去了哪兒。
“趙粉,趙粉——”
當發現了那一株安靜躺在牆邊的牡丹,且看那株牡丹的根部還帶泥,看上去比剛從山裡挖出來的還要新鮮,青山君頭疼。
無用花妖,要她下山有何用,一害怕就縮回了原形!
青山君沒了指望,任其眾人將他推攘著,要拉去報官,去見知縣大人。
“本君有腳,自會走著去,不需你們這些刁民催促。”
“不要碰本君的白衣,你們這些刁民膽敢褻瀆本君!”
“白衣服弄髒了,哎,別扯……”
……
青山君的聲音越來越遠,一群腳步聲噠噠地跟著遠去,躺在地上的趙粉很想幫青山君,但無能為力。
他一個大仙只要動動手指,這些刁民們就會齊刷刷倒一片,蹬腿去見閻王老爺了,他都沒有出手對付這些刁民,自己這樣一個小花妖,還是不替他出頭了。
“青山哥哥,不是妹子我幫不了你,是妹子我,實在是不想幫你。”
趙粉躺在地上,欲找個大樹底下陰涼地,把自己埋在土裡等青山君回來,可還沒想好移去哪兒,一雙手就把她撿了起來。
“這是誰掉的牡丹?”
哎?自己只長了一朵花苞,外形上就是一株綠油油的大草,對方何至這樣好眼力勁,認出了自己是牡丹。
趙粉仔細一瞧,捧著自己的人竟是個戴帽子的小道童,十五、六歲般大。
他捧著那一株牡丹,感受到了些什麼,眼睛一下睜大:“是妖。”
近來,妖出現在蜀州城,甚是頻繁,先來了個蛇妖,又來了一個花妖。
但這花妖的道行很淺,只短短几百年,沒那蛇妖的道行高,它道行這樣淺,尚無保護自己的能力,不好好找個地方躲起來修鍊,來這蜀州城做什麼?
張元之受知縣委託,捉拿蔡家一家叄口被蛇妖殘殺之案,已經不住在城隍廟了,而是住在了知縣大老爺為他安排的雲間客棧‘玄’字型大小房間。
一推門進來,張元之就看見雲奴正在侍弄一盆花草。
張元之大為口渴,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道:“你弄得那是啥?栽在一個黑不溜秋的盆子里。”
“回師父,這是徒兒撿回來的牡丹花。”雲奴已將花上的妖氣隱去,以此不讓張元之發覺。
“牡丹花長這樣?”張元之走過去,拿手指彈了彈上面唯一的花苞。
客棧小二敲門,送上了今日客棧為他們師徒二人準備的飯菜:一盆棒骨湯,一盤葷菜,一盤素菜,一盤油炸花生米,叄兩酒。
只是張元之還沒坐下用飯,就有捕快找上了門,說是他畫的通緝令中的人找到了,現已被熱心百姓扭送去了官府。
張元之一聽,把酒兩叄下倒進了酒葫蘆里,門都沒關就匆匆跟著捕快離開了。
被桌上大棒骨頭湯氣味香得實在受不了的趙粉,開口說起了人話:“小哥哥,能不能給我嘗一嘗那湯呀?”
被叫小哥哥的雲奴驚訝扭頭,看向栽種在盆里的牡丹花。
牡丹花不該是吸食露水,仙氣飄飄的嗎?怎麼喜好如此不同,要喝油膩膩的大棒骨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