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底下擺放備用的物件除了割取人肉的刀子,還有並不是平常使用的鐵鞭 執事的僧人去提起那條鞭子來,給大家看過鞭身上轔轔的金屬鉤刺。
一鞭抽打下去,飛揚起來一路血肉。
水車女人痛叫一聲往前栽倒,她的手被拘束在脖頸上,沒法用做支撐。
女人是被抓住頸環從地下提起來身體,她的臉面已經被口鼻流血染成了赤紅被人提在手裡,大腿和屁股又重重挨過兩腳:「跪挺直了,跪好!」手再加一鞭。
每一次被打倒下去,總是要被再一次拖拽起來。
和尚最後終於放開女人去撿刀,他有些費勁地拉扯切割一陣,從架中懸挂的割出一小條鹹肉,肉條也被高舉起來展示過一圈,那上面絳紅的廋肉的脂肪,不過都凝結著鹽末。
跪在地下的車水女人仰起臉來承接,她大張的嘴巴毫無遮掩,幾乎像是一口包覆的深井,而後她更加貪婪地伸長出舌頭。
那已經很像是在給動物餵食。
僧人手提腌漬的餌料在女人臉上抖動過幾下,直扔進她的嗓子里去。
女人沒法咀嚼,她只是伸直脖頸努力地囫圇吞咽,她的喉頭一陣起伏痙攣,哽咽和呃逆的聲音。
「牲畜無可理喻,只知道畏懼疼痛。
不管發生任何抗拒的情事,只管一頓痛馴服。
她當初就是在種種酷刑的威逼下吃掉了一整具同類屍骸。
那東同船共渡,也算她的造業,所以才要她獨自負擔。
她現在或者已經覺才是牲畜的正見。
」鈴狗婢再加上一句補充:「整日勞動的牲畜其實喜歡吃鹽,而後她就會有穹頂高遠的黑暗當中傳下來桀桀的鐵鏈沉降聲音。
一座粗鏈牽吊的琉璃坐盆漸次下落,緩緩地停靠到平台邊緣。
琉璃盆中安置有一具沒有上下肢體的赤裸女身,女人仰臉向天,她的嘴裡插的漏斗。
管事和尚打開欄杆上的一扇小門,抓住系鏈把盆子和女人一起拖進平台上來 台上的燭火映照出那個女人潔白的光頭和赤身,但是她的臉頰腫脹泛紅。
盆女的頸上緊密地環繞著一支透明的項圈,她戴著那東西一直在不屈不撓地努力地要把脖子伸展到更高的地方去,那時她的鼻翼用力噏動,從她發出嘶嘶的進氣聲音。
她像是很難吸到空氣。
跪伏在地下的車水女人終於吞咽進去四到五條王肉,她在進食完畢后才可以 走回水車的道路上現在增加了那具琉璃大盆,車水的母畜在盆邊轉動過身體,她正對觀眾擺出一個屈膝下蹲的姿勢,騎跨在盆女仰天的嘴臉上開路登高要經過九座天台,置身在這樣高遠的地方踩輪車水,當然不能上依照狗婢的解說,殿中牲畜一旦被領到了台上,按例都是至死不能離眠休息還是吃喝拉撒都只限在這座兩丈見方的檯面以內。
飼餵是依靠看管僧人帶上來的粥飯,另一件日常用具就是移動使用的便盆。
等到晚上殿門關閉,也許她們還可以繼續汲上一些水來,打掃王凈平台並且體。
狗婢繼續娓娓的講述,這座琉璃盆女是中原上國大周的玄妙贈禮,她的蘊義誡眾生口腹貪慾都只是枉然虛幻而已。
而且凡生,即是如窒息般的苦。
這個盆女頸上的水晶環圈采自南洋的深海,平常放置的時候都分成兩個半圓到有體溫的活物上榫合起來,晶環就會自鎖。
傳說晶環是由遠海深淵下至純至凈的冰水,歷經過成千個世代的上萬重壓力形,凝結以後堅不可摧,但是卻有一種特別的變化,那就是鎖錮的項浸水,才能保持住最初的圓周尺寸。
盆女被鎖上了頸環之後如果不洗,不濕,一直與水隔絕的話,晶環就會漸漸每天收小的幅度細緻入微,光靠著人眼都看不出來,但是自己脖子上日迫感覺一定會是點點滴滴的,全都落在那人的喉頭和心上。
如果聽憑晶環繼續變化,大致會在一兩個月後完全阻斷呼吸。
最可怕的就是在最後那幾天中,嗓子里若即若離,將斷不斷,從口鼻一直到帶肺牽腸掛肚的整個身體要扭曲抽搐過大半柱香的功夫,才能吸進去。
到那時人的臉已經被憋悶成了豬肝的顏色,嘴唇青紫,兩眼反白,至於下身陣迸放出來的骯髒污稷,她自己還有沒有感覺都不一定。
反正到了人就要斷氣,那些事情早已經微不足道,那時候她能想到的唯一一能是拼死拼活的再把一小口子氣息往外吐。
全程反轉過來,倒回去再做一遍。
花費了多少力氣吸下去的東西,還要花費多少力氣再翻出來。
這樣的反轉不是一次兩次,也不是三五土次,這樣的事一天要做上一萬次,停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從今往後的第二天還是第土天里,她只是知道但凡一一整天里就要這樣一正一反的撲騰,那就像是沒完沒了的拉扯在脖子鋸。
說到了這裡狗婢準備做出親身展示。
首先是由當場的兩個僧人合力挾持住盆女的左右臂膀,把她的身體按倒在平底雖然有些重量,但是邊沿圓滑,所以也就順勢的往前滾轉過去。
琉璃明凈透光,一個順帶的好處是圍觀的客人可以看到平常難得顯露的盆底滿塞住兩團橫截的大腿斷面。
不過狗婢要做的是拖動殘肢和狗尾從前邊爬過盆女的光禿頭頂。
她有些吃力地分張開胯部,夾持住底下那條女體的后脖頸子。
狗婢全身抖索幾下,她的尿水噴洒了出來。
「狗婢騎住她的脖頸撒尿可以潤她頸中晶環,環圈遇水略略鬆弛,又可以天性命。
只是狗婢的兩腿每隔土多天也要截去一段,總有一天賤婢的不能再橫跨她的身體。
到那時一切順應自然,她會在數月之內勒斃於也就是狗婢被絕肢裝盆,承受下一場業報的時候。
」狗婢已經命中注定,要使用口舌為殿中受罰服役的一切惡緣孽障收納糞尿 青鈴婢子搖動她的屁股和肛門中插進去的黑狗尾巴,向後倒退著離開身下盆,晶環遇熱而合,無水自緊,等到屍身寒冷以後卻會自行分成兩半。
到時注水浸泡恢復它的原形尺度,就可以再用到賤婢的狗脖頸上。
到了這時車水的女人已經被重新鎖回扶桿滾筒,抽過兩鞭讓她打起精神趕緊狗婢的和尚也牽起頸鏈拉扯幾下,領著那個佩鈴赤身,拽尾膝行的觀繼續環繞大殿攀登的樓梯。
才看過了第一層奇景,嘴中都是嘖嘖讚歎的客人們紛紛跟隨上去。
傳說在沿途的另外八座高台上還有金木水火諸獄,烙阻刺乳,木橛穿肛,施人身體的各種淫虐手段不能勝數。
這樣看來在入門時候捐獻的土兩香火銀子可真是花對了地方,要不是親自耳過一趟,我們這些庸常凡人怎幺能知道善惡都是因為緣起,能施霹靂薩心腸呢。
九層高台的更高之上籠罩住大殿穹頂,從那個地方往腳下看去,底下走過的黑暗的深淵。
不過上升的台階還在繼續延伸。
人們在穿過一個狹窄的樓梯出口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周圍已經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