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對所有的東西都有興趣,什麼東西都想嘗,而且可能是窮苦慣了,不管買了什麼,她都想盡辦法想要吃下去。
卓彧真給她嚇著了,只得開始分攤著吃她買下來的吃食,兩人來到了一個絹花攤,唐璃拿了一朵粉藍色的小花左瞧右瞧,卓彧想也不想便掏了銀子。
卓彧順手把那絹花插在她的髮髻上,唐璃很珍惜的摸了摸,“公子,你對我可真好,是個好人!”唐璃高興了,說話也不拽文了,唐縝總說她用字粗俗,可她現在卻覺得沒有更好的辭彙可以表大她的情緒。
那一瞬,卓彧真的生出了願意把整條街的東西都買給她的衝動,在衝動的勁頭過了以後,內心生出了最深層的歉疚感。
身為武將,他痛恨戰敗后的和親,卻被奉命護送唐璃到北淵,名為護送,實則為監管。因為他們武將的無能,無法保家衛國,卻要小小女子犧牲自己來維護國家的和平,這是何等可笑的一件事啊?由她來說他好人,簡直格外嘲諷。
又說他對她好,她可不知道,他對她可壞了,壞透了!他可想對她壞了,在他的夢中,她已經被他侵犯無數次,次次岔開腿,被操得嚶嚶啼泣,哭著說:“你壞!”
“怎麼了?”見卓彧神色凝重,唐璃拉了拉他的袖子,絲毫不知道她已經在卓彧腦海裡頭被徹徹底底侵犯過一回了。
“嘴角沾到東西了,這麼大了孩子似的。”回過神來,卓彧的語速變得急促,以不耐煩的語氣遮掩心中的不安,他的指掌掃過了唐璃的嘴角,揩去了上頭的食物碎屑。
“是嗎?”唐璃下意識的伸出了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角,卓彧的手指還來不及撤開,他彷彿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的濕潤,他渾身上下都僵了,可是造成她劇烈反應的小姑娘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就這麼往下一個攤位而去,卓彧啼笑皆非,搖了搖頭,跟上了唐璃輕快的腳步。
臨水有一座拱橋,拱橋的另一面是更多的攤販,唐璃遠遠的看到有人背了一大串的糖葫蘆,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公子、公子!糖葫蘆!”糖葫蘆一串一文錢,實在不稀罕。
稀罕著的是記憶,唐璃被圈禁,自然吃不到這些甜食,可是他畢竟是個可愛的女娃兒,守衛再怎麼說都是人,從軍的男兒,心裡哪可能沒有那最真的熱血和善意?
曾經有個中年的守衛特別喜愛唐璃,他說她和他的女兒同歲,那守衛在軍營駐紮了好幾個月,又被派去潛邸當差,已經有半年沒見到自己的女兒,那守衛移情的嚴重,每當上哨,如若時間允許,就會買一串糖葫蘆從角門遞給她,那個守衛叔叔當差的三個月,對唐璃來說特別有意義。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上了橋,行經水中央。
“趴下!”卓彧大喊了一聲,想都沒想,將他身前嬌弱的身影壓在了自己身下,呈現防護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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