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唐璃和越宴一同躺在床上入眠,床板很y,越宴還拿出了野外用的褥子應急,被子也很薄、很短,又只得蓋上越宴的披風。
這一夜兩人都有心事,抱在一塊兒,卻是規規矩矩,沒有半分逾越,黎明之時,外頭傳來了一陣的嘈雜聲,伴隨著哀嚎、哭泣的聲響,唐璃本就睡得不踏實,愣是被嚇得跳了起來。
越宴的動作她快,已經俐落的翻身下床,手上提著他的長刀,越宴一向警戒,晚上唐璃睡內側給他抱著睡,長刀就放在他自己的腰后,唐璃都要懷疑,沒有她的時候,越宴莫不是抱著長刀在睡吧?
“不要!不要!求求你啊!大當家!救命啊!”一連串凄厲的哭嚎把唐璃從胡思亂想中拉回。
越宴已經大步流星的推開了門,唐璃本不該跟上去的,可架不住好奇,也因著對越宴的信任,她跟在越宴身後,來到了外頭。
眼前的景象令人髮指,一隊軍人打扮的青壯年闖入了村莊中,肆意的欺侮人,楚家村已經沒幾個年輕的姑娘了,昨夜那個給他們送餐的小姑娘批頭散發,長發被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揪著,另一個滿臉油光的漢子伸手揪她衣服。
唐璃當下就明白了,這就是北淵派來駐守的守軍,想來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他們沒少做,做起來還挺順手的。
唐璃的美貌自是招人,那批北淵守軍一見到唐璃,眼睛都直了。
“乖乖!居然還有這等貌美的女子藏在這兒!”見色起意莫過於如此,那人丟開了手中的小姑娘,失了魂似的向唐璃走來,居然全然沒注意到唐璃身前的越宴,反倒是他其他下屬注意到了。
“閉眼。”越宴這麼對唐璃淡然的吩咐。
唐璃卻是沒有閉眼,出於某種莫名的情緒,她想記得自己今日的見聞。Ⓦǒǒ壹6.νIρ()
刀起刀落,那漢子的頭顱瞬間滾落,越宴宛若修羅,那些軍人想起了村人求救之時喊著的,“大當家救命。”
這附近能讓村人奉為上賓的大當家,除了越宴還有誰呢?
越宴使了一手好刀,身材高大卻宛若鬼魅,白刀刃進,紅刀刃出,唐璃幾乎看不清他的步伐,這一隊人馬很快的被收拾乾淨,越宴甩了甩自己染血的刀。
村人似乎對這樣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在越宴把人都解決了以後,他們分工明確的開始處理起了一地的屍首。
“我先去了,這裡不能久待,派人到哨點尋咱們的弟兄,會有弟兄來安置你們。”越宴的每一字每一句,這些村人奉為圭臬。
村長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都聽大當家的。”
越宴點了點,回到屋子裡換下了一身血衣,唐璃已經準備好了,村人把他們的馬牽了過來,唐璃便自行翻身上馬,準備上路了。
“得加緊一些了,那些人……是北淵太子的人。”越宴的聲音低沉,“會騎快一些,你忍耐點。”
北淵太子掌握北淵與南近交壤之處的軍隊,如今北淵內亂,北淵太子盼著生擒鳳凰女,唐璃人在越宴手上已經不是秘密,越宴一旦為村人出頭,蹤跡便曝光了。
沒瞧見便算了,如今北淵人欺負人都欺負到他眼皮子底下了,他實在也無法置之不理。
馬匹飛駛離開了楚家村,這一路幾乎沒有歇息,本來越宴是打算帶著唐璃潛伏進城,可如今卻冒不得風險,只能繞了一些遠路,一路上遇到了幾次北淵人,最終也因著越宴化險為夷。
梵城,已經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