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陸府二小姐至今下落不明……”身穿麻衣的婦人挺著大肚子一搖一擺地往木椅上靠,時不時看幾眼燒水的男人。
“當真?”只見他扛起斧頭一劈,有些滲濕的木頭頓時一分為二,“我先前還瞧見陸府門邊擠滿了人,有幾個還穿著大紅袍子呢!”
“你莫不是傻?那陸大小姐前不久退了婚約,各個擠破腦袋想要進陸府。”女人撅起嘴,有些羨慕地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像她們那種千金小姐,怎會吃得柴米油鹽的苦?”
愣在一邊的男人訕訕一笑,正當他要繼續劈柴燒水的時候,一道童聲從不遠處傳來。
“你姓甚名誰,為何抱著我阿姐不放?”池兒疾步追在了男人的前面,一臉兇狠模樣,見他終於肯低頭看自己,池兒又莫名生出一股懼意。
蘇麴生順勢看了眼污鞋,有些不悅地碾起旁側的硬石,“你的阿姐?”
“是啊!”池兒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盯著俊美的男人看,“你莫不是,想搶走我的阿姐?”
“小屁孩……”蘇麴生側著身子繞過了男孩,瞧見他踱著步跟上來之後才加快了步伐,“你的阿姐與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那種關係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池兒仍舊一臉不置信,輕輕拉著陸桃的小手,“可我瞧你比她大那麼多……”
還沒說完,池兒就著蘇麴生冷視的目光退到了一邊,他本就實話實說,當年四姐就吃了那種虧……
還沒等蘇麴生開口,陸桃便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女孩肌膚勝雪,一雙杏眸攝人心魄。
“你醒了?”蘇麴生故作惱怒地要鬆開雙臂,見她也有離開的意思,蘇麴生莫名蓄起一股火,又重新錮住了她。
“你不累嗎?”陸桃小臉一紅,順著男人按去的方向埋在了他的脖頸處,不料原本緊閉的白腿被他兩掌分開,隨著雙臂按在了他的腰側。
“這不行……”
“為何不行?”蘇麴生低笑了幾聲,緩緩啟步往前走,“難不成,你當真以為我比你大那麼多?”
“別嫌我老,行不行……”
然而陸桃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抬起頭對上了男人的黑眸,“你近日怎這般反常?”
下一秒卻讓陸桃大為失色,只見男人傾身貼了過來,對著她的小臉一頓猛親,旋即,濡濕的大舌忽的撬開陸桃的紅唇,唇瓣相貼,就著女孩驚愕的目光舔啃起來。
“等……不要……”
陸桃羞得皺緊了眉頭,瞪著滑膩自己唇舌的男人,然而他微眯起的眸光卻刺的她心頭一顫。
“懂了嗎,桃桃?”蘇麴生小口喘著氣,貼著陸桃的臉壞笑,“知不知我心悅你……”
“可……”陸桃撇開了眼,思慮重重,絲毫沒注意到盤在腿側的雙臂愈發用力。
母親曾經說過,一心只能裝下一人,一世只能與一人白頭偕老,多情並不是良人該做的事,而如今……
“你有人了?”
陸桃乾笑了幾聲,何止是一人……
“是誰?”蘇麴生隱下痛楚的心,有些喘不過氣,“我倒想與他會會,是個怎樣的人會讓你這般有所顧及。”
直到幾人趁著黃暈趕到城門時,陸桃才被人放了下來,然而原本緊握自己的大掌悠的鬆開來。
“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要做。”
陸桃不疑有他,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又被蘇麴生彎腰抱了片刻,他輕輕蹭了蹭女孩的玉頸,極為不舍,“等一切都處理穩妥了,我就來找你。”
“阿姐,他人可真奇怪……”池兒搖了搖旁側人的手,時不時喟嘆口中的吃食。
“池兒,阿姐不想做多情無義之人。”
見陸桃有些心不在焉,池兒歪頭一想,旋即往她嘴裡塞了一口桃酥,“何為多情無義?”
“我四姐這輩子喜歡過不少男人,但在一起的也就一兩個,要是我長大了,喜歡哪一個就追哪一個!”
陸桃忽的笑出了聲,捏著小孩的軟手往陸府走。
盛京街市人流混雜,笑的嫣然的女孩時不時掏開腰包給池兒買吃的,絲毫沒注意到隱在暗處的墨衣男人。
在找尋陸桃的那段時間裡,他猶如失控般的惡狼殺戮了好多好多人,有盛京受傷爬行的士兵,有從景國逃難的流民……
一切與她有關的事物,他都會控制不住想去搶奪,蘇麴生一拳砸在了硬牆上,斑斑裂痕割傷了紅透的大掌。
待到將蘇府的罪名徹底洗脫后,他一定會回到陸桃的身邊,妄想阻攔他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