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慧第二天被母親陳香蘭的電話叫醒。她覺得頭很痛,強撐著接電話:“媽媽,我起來了,準備好了就下去和你們集合。”
今天醒來之後,思慧就感覺全身都不舒服,有點像劇烈運動的後遺症,尤其是兩條大腿內測,特別酸痛。
她不同以往的狀態引起了陳香蘭的關注,她擔憂地看著她:“慧慧,你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她們兩母女,一個在高潮中睡去,一個被下了迷藥,都不知道張然的所為。
思慧對她露出一個笑:“媽媽,你別擔心,我就是想家了。算算,我們旅行差不多一個月了。”
陳香蘭仔細地把她觀察一遍,還是不放心,說:“等回去了,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
張然拖著行李,好心情地跟在母女倆身後。陳香蘭擔心女兒,還有空回頭去看他,他回應她的是完美無缺的笑容。
美好的蜜月時光、幸福的家庭旅行是陳香蘭對於自己人生最後的印象。在去機場的途中,他們遭遇車禍,陳香蘭頭部遭到嚴重碾壓,當場身亡。
思慧在醫院病床上醒來,她得知這一不幸,當場崩潰。張然陪在她的身邊。發生車禍時,他抱著她滾了一個圈,才沒有讓她跟她母親一樣葬身於車輪之下。
“都是你!”她尖聲大叫,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他默不作聲地任她捶打,衣衫亂了,臉上掛了彩,連手臂上打著石膏的地方都被她錘了幾下,只為讓她發泄。
他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姿態終於喚回她一些理智。她停止遷怒的行為,獃獃地坐在床上,眼角猶帶著淚,像一尊惹人憐愛的玉人娃娃。
張然取出紙巾,小心地為她擦去兩邊的淚痕。“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希望明天你能夠振作起來,香蘭姐的身後事還等著我們去處理。”說完,他一瘸一拐地起身離去。為了救她,他手腳都傷到了,她卻是全身上下都好好的,只是受了驚嚇昏迷過去。
思慧愧疚了一會兒,失去母親的悲痛又湧上心頭,她鼻頭髮酸,瞬間淚如泉湧。
她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陳香蘭對她寵愛非常,她無論自己有多難,都沒有讓她吃過半點苦,她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裡,愛她勝過了一切。
噩耗來得太突然,思慧無法接受疼愛自己的母親就這樣去世了。她還沒有長大,還沒有結婚生個孫子讓她抱,還沒有好好孝順她,還沒有……她越想越痛,雙眼哭得乾澀……
張然的病房就在她隔壁。一名護士小姐正在幫他檢查手上的石膏,檢查過後她鬆口氣,重新幫他纏好繃帶掛在脖子上。
“還好沒有弄傷裡面,你下次該小心,她情緒激動的時候就離她遠點。”她用日語輕聲道。她知道他身上新添的傷口都是他的繼女弄的。
張然有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很能夠吸引一些異性,小護士就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為他打抱不平。而且他對著他繼女時的溫柔,也讓她嫉妒不已。
“請你離開吧!”
“啊?”小護士不明所以。
“我說請你離開。”張然冷然道:“我從來不知道東京最大醫院的服務就是這樣的水平。”雖然他沒有言明,但她能夠聽出他話語中對自己的嫌棄。她感到難堪,紅著眼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