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應得的,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趙暮夕送紀與棠下樓,一路上不知道說些什麼,她現在的確很需要錢,而這兩萬塊對她來說,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
“你上去吧。”現在還沒到夏天,早晚溫差有些大,紀與棠見她光著兩條腿,都凍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嗯……”趙暮夕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你開車小心。”
“臉上記得擦點葯。”紀與棠看她臉上,腫雖然消了點,但指印還是清晰可見。
“好。”
趙暮夕看著紀與棠上了車,磨蹭了一會兒又跟了上去,趴在車窗旁,“紀總,你下次如果再過來,我給你好好做頓飯~”
“到時候再說。”
汽車開走了,只留下一陣尾氣。趙暮夕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紀總今天能在她的小破屋裡呆一個小時,就已經是奇迹了,還下次再來,她剛剛怎麼說出口的……
回到家,趙暮夕拿起餐桌上的那兩千塊錢,想起一個問題,紀與棠要給她錢,直接轉到她銀行賬戶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給現金?
“……這兒只有兩千,剩下的我下次再給你。”
下次再給……這樣的套路,趙暮夕怎麼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晚上十點,練習室里,紀與潞的樂隊正在進行最後一次綵排,明天就是樂隊走出學校的第一場演出。
明明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卻梳著臟辮,化著濃濃的煙熏妝,紀與潞打小就保持著高調的作風,二十幾歲了還像是在叛逆期,紀家還沒有誰能管得住這位二小姐。
熟悉的人都說,紀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風。
顏音帶著口罩走進練習室時,紀與潞正唱到高潮,顏音摘下口罩,笑著給她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紀與潞這麼多年都沒變,從小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當初她和紀與潞走得近,一開始還是因為紀與棠,後來兩人玩著越發投機,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十七歲那年,顏音第一次告訴紀與潞,自己喜歡她姐時,紀與潞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靠!你怎麼沒看上我?
也是從那時起,紀與潞就各種幫著顏音,想著法子想把她姐“掰彎”,只可惜好幾年過去了,掰彎她姐的進度條還是沒怎麼動。
歌還沒排完,紀與潞就比著手勢讓大家暫停一下,然後朝顏音跑了過去,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小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的飛機,就來找你了。明天你不是要演出嗎?我和劇組請了兩天假,特意回來看你。”
“啊~”紀與潞抱著她撒嬌說著,“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顏音揪著紀與潞的小辮子,她比紀與潞還要小半歲,但紀與潞倒是像她妹妹一樣,“大家都等著你排練呢。”
“不排了不排了,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我們喝點東西去~”紀與潞任性得很,拉著顏音就要出去,“我看你特意回來不是想我,是想我姐吧?”
“你說什麼呢。”
“你敢說你不想我姐?”
想又怎麼樣,說起這件事情,顏音就鬱悶,“別開玩笑,你姐都要結婚了。”
“走,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校外的二十四小時甜品店,她們點了兩杯果茶喝著。
“跟你說,我姐沒跟賀齊在一起,他們不可能結婚……”紀與潞咬著吸管,這個消息她也是軟磨硬泡從紀與棠那問出來的,“他們訂婚是我爺爺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爺爺現在身體不好……”
撮合紀與棠和賀齊是紀董事長的意思,老爺子前幾年就得了肺癌,現在也沒剩多少日子了,大家也是想了了老人家的心愿。
“真的嗎?”
“千真萬確,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追我姐吧!”說著,紀與潞從包里拿出兩張門票,“這是我明天演出的門票,連號的,你帶著我姐過來哦。”
因為是紀與潞的第一次正式演出,所以紀與棠肯定會過來,紀與潞考慮得很周到,顏音收下兩張門票,“與潞,謝謝。”
“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真的是。”
“請我看演出?你腦子沒發燒吧……”趙暮夕故意在林微額頭上摸了摸,“還是貴賓席!”
“要不是沒對象約,誰找你呀,去不去一句話。”
“當然去,免費的不去白不去。”趙暮夕很了解林微,她有錢會買鞋買包,絕對不會去買演出門票,“大微,這票誰給你的?”
“二小姐給我的,今晚是二小姐專場。”
二小姐等於紀家二小姐等於紀與潞,紀與潞和林微的交情很好,不少生意都是紀與潞介紹的。和林微聊天時,林微經常會提到這個人,所以趙暮夕對紀與潞並不陌生,只是沒見過面罷了。
趙暮夕攥著那張門票,自家妹妹的演出,那紀與棠會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
在演出會場的檢票口,趙暮夕遇見了紀與棠,準確的說,是紀與棠先看見她的。
那個時候,趙暮夕正在吃著林微給她餵過來的冰淇淋。
“抹茶的好吃,再給我吃一口。”
林微嫌棄趙暮夕,“一口咬一半,想吃自己再買一個。”
“就咬一小口……”
趙暮夕只顧著和林微開玩笑,都沒注意到一米開外,一雙眼睛在她身上盯了五秒以上。
是紀與棠先跟她打的招呼,不冷不熱地喊了一句,“趙暮夕。”
趙暮夕轉過身看向她時,嘴裡含了一大口抹茶冰淇淋,牙都要凍掉了,她一口氣吞下,“紀總……”
“你朋友嗎?”一旁的顏音輕聲問紀與棠。
“我們進去吧。”
她踩著高跟鞋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身邊跟了一個戴口罩的女孩,她沒再打招呼,趙暮夕只能看到她轉身的背影,紀總的心思千萬別猜,一定要習慣她的時冷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