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霜晴繼續說道:“每一祖的七個真傳弟子,最終只有一人,能繼承其師的稱號。
確定擁有繼承權的,可稱‘宗子’。
在決出宗子之前,若某祖座下有人中途殞落,便在派中擇優異弟子遞補。
”王超點頭:“方才聽到有個妹子說,你追殺過老祖座下宗子。
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慕霜晴眼中閃過一抹仇恨,以及一縷隱藏得很深的痛苦,緩緩說道:“那宗子,乃是朱雀老祖的親孫子。
實力、天賦其實都很一般,只是被朱雀老祖不惜代價地以輔佐,其修為,才能在其座下七位真傳弟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宗子。
如此行徑,令人不齒。
”王超問道:“你追殺他,是出自義憤,還是因為他跟你有‘私’仇?”慕霜晴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語。
王超道:“這一點,我必須知道。
這關係著我們今後的合作。
”慕霜晴沉默著,一雙素手,緊捏成拳。
她是如此用力,以至於指節隱隱發白,手背之上的青‘色’血管,都凸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她才重重地一點頭,聲音黯啞地說道:“不錯。
我與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殺之而後快!所有包庇他,阻擋我殺他的,都是我的仇人,統統都要死!”,------------128、真惡霸與偽君子“究竟什麼仇什麼怨,讓你恨到這種地步?甚至不惜與整個朱雀宗為敵?”王超知道,以那朱雀老祖的身份、地位,慕霜晴想殺那位老祖的親孫子,勢必要受盡阻撓。
[棉花糖搜書吧]甚至無需老祖動手,就有大把想要討好老祖的朱雀門人,主動對付慕霜晴。
因此,說她不惜與整個朱雀宗為敵,一點也不為過。
她要復仇,恐怕真得滅掉朱雀宗。
至少也得把朱雀宗徹底打殘。
“那人殺了我父母。
”慕霜晴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但美眸之中,卻閃爍著幽藍的焰苗。
滔天恨意似要化作實質,添為火焰的燃料:“還……將我唯一的妹妹,淫。
辱至死。
如此仇恨,你說,我要不要報仇?”“唔,父母血親之仇,十世猶可報之。
此仇確實不共戴天。
”王超道:“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和他份屬同門,本有同門之誼。
又並非同一個老祖座下,彼此之間,並沒有事關‘宗子’的競爭關係。
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在王超看來,那老祖座下宗子的行為,何止不可理喻?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腦殘成疾。
他心中暗忖:“此界修士追求力量和長生,卻不修心靈,執念極深。
難道正是因此,造就了一個個行為怪異的奇行種?”正腹誹此界修士行為奇葩時,就聽慕霜晴說道:“那人向來貪花好色……”說到這裡,她意味深長地瞥了王超一眼,顯然這個評價放在王超身上,也是挺適合的。
誰讓王超光明正大地放出“要成為花間霸主,要讓天下絕色。
皆為本王臣妾”的豪言呢?而對於慕霜晴這意味深長的一瞥,王超視若無睹,面不改色。
便連嘴角那從容自若、威嚴自生的淡然微笑。
都不曾有絲毫改變。
慕霜晴嘴角微微一撇,繼續說道:“偏又自命風流。
遇到看上眼的女子,便使出手段追求。
他出身高,家世好,又有一副好皮囊,諸般風流手段下去,極少有女子能逃過他的手腕。
“倘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
風流與否,與他人無關。
問題是此人乃是假風流。
實則極其殘忍狹隘。
他追求的女子,總有不吃他那一套的。
而對於那樣的女子,他便會使盡卑鄙手段……”她沒有細述那人究竟會使哪些卑鄙手段。
不過在王超想來,也無非就是暴力脅迫、下。
葯。
迷。
奸等等,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新花樣。
又或許修士會有更特別的新鮮手段?但既是卑鄙手段,必然是違背女子本身意願的。
於是王超開口了:“本王最恨的,就是這種假裝風流,追求失敗便露出真面目的偽君子。
要麼就真風流,追求失敗,一笑置之。
不再糾纏。
此為磊落風流真君子,是真名士自風流。
要麼就霸王硬上弓,無需虛偽。
以力證道,直接強搶。
此為強盜惡霸老流氓,唯大英雄能本色。
”慕霜晴冷笑:“你倒是一副光明正大的強盜惡霸嘴臉。
虧你還自詡大英雄。
”王超不以為忤,毫不慚愧:“本王行事,向來堂堂正正,以力證道。
再說,強盜做大了,也是能成為開國太祖的,可不正是大英雄?到時候廣納天下美色。
就不叫強搶,那得叫選秀。
”慕晴霜纖眉微微一抽。
顯然發現之前自己還是低估了此人的下限。
不過反過來一想,確如王超所說。
很多時候真惡霸比偽君子還稍微可愛一點。
至少,知道此人是真惡霸,便能心存警惕,早作提防。
當真惡霸欺上門來時,還可以光明正大各憑本事戰上一場,雖敗猶榮。
而偽君子在暴露本來面目之前,其偽裝往往讓人喪失警惕,一身本事還未使出,便不知不覺上當受害。
最後甚至可能被人賣了,還在幫忙數錢。
當然,無論真惡霸,還是偽君子,都不是好東西。
若被有實力明火執仗的真惡霸看上,下場比起被偽君子看上,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搖搖頭,拋開這些無關的想法,慕霜晴繼續說起那朱雀老祖的孫子:“那人還有一點也非常可恨。
他若看上哪個女子,便不許任何男人接近那女子。
倘若有男人接近那女子,稍有**,他便會暴跳如雷。
大言不慚地說上一句:居然敢動我的女人,必滅你滿門!然後他便會當真滅了那男子滿門。
”王超好奇道:“難道你也有關係好的男子被那人滅了?”慕霜晴道:“我倒是沒有。
不過我有一交好的師妹,便有一愛侶被那人滅殺,滿門皆死。
我非俠士,別人的仇,我管不了。
但我自家血仇,卻是非報不可。
”王超道:“我明白了。
那人定是看上了你,但你不願從他,所以才導致父母、妹妹被害?”“不錯。
那人覷覦於我,但我豈會像那些被他誘騙的無知女修一樣,不識他真面目?他手段失敗,便……”說到這裡,她用力抿了抿嘴唇,眼中寒芒閃爍,緩緩說道:“當我接到消息,趕回家鄉時,見到的,便是妹妹受盡折磨凌。
辱后,死不瞑目的屍體。
我的父母,更是屍骨無存。
“我找到那人,追殺他一天一夜。
最後朱雀老祖出手,將他救下,更要廢我修為,把我送給他孫子玩弄。
幸得我師父五祖及時趕到,方才保下了我。
”王超道:“這樣說來,在朱雀宗里,至少你師父五祖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她站在我這一邊?”慕霜晴冷笑:“你錯了,我那個所謂的師父五祖,之所以保下我,只是貪圖我的本命神通,冰魄寒焰罷了。
”王超大奇:“此話怎講?”慕霜晴道:“五祖企圖練成融天下異火於一體的至尊朱雀法身。
但天下異火何其多?需要的天賦更不盡相同,有的還非常苛刻。
哪怕五祖是化神老怪,也不可能一一修鍊。
於是她便修了邪法,可掠奪弟子修出的異火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