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筆和一沓子表格,像是做登記用的。
大廳橫七豎八地立著幾個貨架,地上則是零零散散的堆放著一些雜物,看樣子怕是很長時間都沒人打理了,貨架的頂上落滿了灰塵。
「嗬……嗬……啊……嗬……嗬嗬……嗬……嗬……」某個貨架后的儲物間里傳出了動靜。
「騷貨,捏我王嘛?」「是不是有人進來了呀?」「有個屁,少疑神疑鬼的。
趕緊噘好了,要不一會兒真有人來了。
」「大黃,人家現在都離不開你了……」「嘿嘿,沒騙你吧!我是比你家老劉強多了哈?」「討厭~,啊……嗬……嗬嗬……啊……嗬……嗬……嗬……」叫聲明顯是從喉嚨里釋放出來的,低回中透著壓抑。
郝帥也無心聽戲,順著樓梯悄悄上了二樓。
推開過道的鐵門,再往裡走是一條較寬的工型走廊。
來到南端的拐點處,郝帥探頭瞄了一眼。
左手邊走廊盡頭處有一間屋子,門雖然敞開著,但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小黑屋旁邊是個藥房,有幾個護士在裡面擺弄著一些瓶瓶罐罐;走廊右手邊似乎是個會診室,從外面的窗口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給一個就診的病人量血壓,雙方還不時地在交談著什麼。
診室的外面,靠牆有一排綠色座椅。
座椅上稀稀拉拉地坐著七八個前來就診的民工模樣的打工者。
剛才在上來的時候,郝帥從北邊的窗戶觀察了樓下的情況,發現有兩個小混混還在附近一帶徘徊。
看情形自己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索性也找了個空椅子坐了下來。
旁邊的一個衣著落魄的大哥微微轉頭看了郝帥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空洞的牆角。
這一近距離的接觸,郝帥發現這些人大多臉色蠟黃、雙目無神,面無表情地靜靜坐在那裡,像是一具具丟掉靈魂的軀殼。
這些處在社會底層的勞動者們,通常都是王著最苦的活兒,獲得極少的勞動報酬,同時還要承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難怪他們看起來多少有些麻木。
也許是生活中某一根不經意的稻草,壓垮了這些人的精神世界吧。
郝帥本想詢問一下他們是來打什麼疫苗的,見旁邊的大哥也沒有要交流的意思也就放棄了,反正自己坐上一會兒就要走了。
時間滴答滴答的熘走,待了一會兒的郝帥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他正打算去探探外面的情況。
就在此時,從藥房里出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大嬸,手裡拿著一個板夾向這邊走來。
「登記過了吧?」大嬸走到郝帥跟前停了下來,面色慈善地開口問道。
「登記過了。
」郝帥含煳地應了一聲。
「跟我來吧。
」大嬸駕輕就熟地帶著郝帥來到了對面那間小黑屋。
小黑屋裡面的空間很大,只是被許多不鏽鋼鐵架和窗帘隔開了,形成了許多標著號碼的簡易單元格。
除了中央擺放著一張可調的小床外,還有一些常用的醫療設備。
當然,單元格的吊燈是亮著的,只是燈光有些昏暗罷了。
「躺著吧。
」置身於這樣的境地,也不知為何郝帥突然就來了興緻。
但在看到大嬸那臃腫的身材后,彷佛有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瞬間就熄火了。
還好,又進來一位年輕的女護士,由於戴著口罩的緣故,看不清楚容貌。
女護士很敬業,先是用鑷子夾著一團酒精棉在郝帥的胳膊上塗抹了片刻,接著轉過身從衣兜里取出一個注射器,勾兌著不同的藥液。
胳膊上傳來陣陣涼意,郝帥看著一旁的大嬸,想問她這究竟是要打什麼疫苗。
「噓。
」大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為是針前恐懼之類的狀況,給了郝帥一個不用怕我都懂的眼神。
「好吧,要演就來個全套的吧,反正應該也沒什麼壞處。
」郝帥心道。
放鬆下來后,欣賞著女護士的翹臀逐漸有了反應。
隨後,他的一雙眼睛就粘在了女護士身上,探究著不同角度下的輪廓和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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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P!」。
當郝帥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了,整整過去了九個小時!而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一無所知!郝帥感覺渾身發軟,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
手背上的刺痛感讓他注意到不知名的液體正通過塑料軟管流入到自己的身體,嚇的他趕忙撕開膠帶拔掉了針頭一股腦兒從床上跳起。
可能是動靜有點兒大,驚動了鄰近單元格的女護士。
「誰讓你把點滴拔了的?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啊……」「告訴我這他媽是怎麼回事?」「不是……劉大夫沒跟你講過嗎?」「劉大夫?……我失憶了,你再給我講一遍!」「是這樣的先生……」不知怎的,女護士面對郝帥的凝視竟然有些害怕,當下將所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什麼,抽了800cc?!」郝帥心驚不已,耐著性子聽完女護士的解釋,他的怒火隨著黑幕的揭開逐漸升騰起來。
原來,這哪裡是什麼衛生防疫站,真實情況卻是個打著防疫站幌子的黑血站!如果是正規的醫療機構,獻血量一般會維持在正常水平,只有200~400cc左右。
不僅不會影響到身體的健康狀況,反而通過獻血可以激活骨髓造血功能,有利刺激紅細胞的再生,增強其攜帶氧的能力,改善大腦血液供應等,讓人體保持青春活力、年輕態。
可一旦抽血過量那就會危害到自身的健康甚至生命!反觀這個黑血站,它卻是純粹以營利為目的,通過自己的渠道低買高賣賺取巨額差價。
從異常的抽血量來看,在這些不法機構掌控者的眼裡,人壓根兒就不是人,而只是一個個可以任意壓榨的、行走的錢袋子!狡猾的黑血站為防止意外發生,事先要把‘錢袋子’麻翻,在其昏迷狀態下貪婪的吸血。
之後,再打一些葡萄糖、生理鹽水之類的點滴,以保證‘錢袋子’們在休眠狀態下儘快恢復到不致死的最佳狀態。
「您先別激動,我去找護士長過來。
」女護士看著郝帥那逐漸扭曲的臉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小琴,慌什麼慌,這種事兒咱們碰到的還少嗎,哪一次不是這些窮鬼為了多要幾個錢而已?」「護士長,我覺得這次事情很嚴重……」「只是抽了點血而已,這些窮屌絲和那些小孩不一樣,他們也只剩下這麼點兒價值了!」「可是……」「沒什麼可是,讓我來應付他。
」郝帥此刻的五感異常靈敏,對於二人在走廊上的悄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